沒過多久,漆黑空曠的海平面前方開始出現了光亮,一艘遊艇上的探照燈晃了晃,兩艘船之間差不多隔了能有公里左右。
對講機里傳來了船員匯報的動靜,前面就是他們要到達的坐標點了。
片刻後,高維成上了船頭,手抓着欄杆眺望遠處,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情緒來,就好像他是要去一場無關緊要的宴會一樣。
同時,那邊的船上德雷克跟塔羅斯也站在船舷旁邊,看着不遠處高維成乘坐的那艘豪華遊艇。
雙方為啥選在海上見面,而不是別的地方呢?
首要條件肯定是兩方都得有船,更主要的原因則是誰都會犯嘀咕,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埋伏什麼人,所以乾脆把見面的地方選在了一望無際的海面上,這樣一來彼此一看都是一清二白的,也不怕你能埋伏什麼人,你總不至於弄一艘潛艇在水下藏着吧?
眨眼間,兩艘船逐漸靠近,馬達熄了之後,船頭和船頭間的距離也就幾米遠了,兩艘船上的人互相都能看清對方,說話自然也不用抻着脖子喊了。
德雷克一手摸着跟在身邊的高加索犬的腦袋,一手夾着根雪茄煙,說道:「我記得上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是在魁北克省長的就職儀式上,當時我們還坐在一張桌子上,我記得很清楚,高總當時我問你,對自己現在的位置滿意麼」
高維成淡淡的撓了撓鼻子,說道:「哦,是麼?」
「你記性沒這麼不好吧?」
高維成笑了:「對於一些無關緊要的話,我像向來都記不太清楚的」
「那我幫你回憶一下」德雷克皺了皺眉,很快就恢復自然了:「你說,我這個位置看着好像坐的挺高,但屁股下面全是針,一不小心就得給扎出血了,站起來吧還有針眼,繼續坐着吧,還很疼」
高維成面無表情的哦了一聲。
德雷克接着說道:「你說你都想的這麼明白了,你怎麼還就坐着不動呢,高維成你就不能換個地方,這個位置讓別人也坐坐?」
高維成笑着點了點德雷克說道:「讓你坐?你屁股上套了防彈衣,扎不透麼?」
「啪,啪」德雷克彈了幾下煙灰,沉默了半晌,才鄭重的說道:「我不坐不行啊,疼,總比疼死要好吧?」
高維成深以為然的抬了抬腦袋,他估計德雷克是碰到個瓶頸了,不突破就得憋死,想保命的話,就得換一條路繼續走了。
其實高維成想的沒錯,德雷克已經開始在為自己的以後鋪路了,在加na大他們地獄天使控制了最大的毒pin網絡,手中掐着很多條毒pin的線路,這個國家至少有半數左右的毒pin都是由他們來經營,販賣的。
不向上走一步的話,照這麼下去當加na大政fu打算收拾他們的話,地獄天使就會迎來滅頂之災了。
與其說德雷克搶高維成白手套的位置,倒不如說是他被迫着,不得不戴上這隻白手套了。
因為,光是僅僅賄賂那些官員已經不夠了,這一次眾議院換屆,地獄天使的一些關係人士,也面臨着要下崗的狀態了。
「我要的東西帶了麼?」德雷克敲了敲欄杆問道。
「唰」高維成從身後助理的手中拿過箱子拍了拍後說道:「你要的東西都在這裏呢······我女兒呢?」
「你不會拿個假的,或者是自己再準備個備份吧?」
高維成聳了聳肩膀說道:「你要不信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害怕你在我女兒身上動什麼手腳呢,談判就是靠雙方彼此信任才能進行下去的,德雷克你覺得我有必要和你耍這種小伎倆麼?呵呵,我的身份和地位,可不允許我干出這麼丟人的事,你說呢?」
德雷克沉默着點了點頭,跟旁邊的塔羅斯小聲說道:「給那邊打電話,讓高維成的女兒說話」
塔羅斯拿出手機開始聯繫看管高寧寧的人,聽筒里電話鈴聲響了幾遍都沒有人接。
「這幫人搞什麼呢?」塔羅斯皺眉罵了一句,然後又按了下重播鍵。
高維成背着手,眼神略微眯了眯。
此時,遊艇下方的艙室里,漢森擺了擺手後幾個穿着迷彩作戰服的人拿着槍開始往上走。
第二遍電話還沒人接,德雷克就陰着臉問道:「怎麼回事?」
「不清楚,電話打了兩遍都沒人接」塔羅斯搖了搖頭,說道:「我再換個人試試·····」
高維成眯着眼睛問道:「我女兒呢?」
「稍等,我們正在聯繫呢」德雷克不太自然的回了一句。
又過去片刻,電話仍然沒通,塔羅斯點頭說道:「肯定出問題了,怎麼搞的?」
德雷克瞬間無言,高維成緊接着問道:「我女兒呢?聽見她的聲音,確定她人沒事,我才會把手裏的東西交給你,不然你連根毛都撈不到」
塔羅斯小聲說道:「會不會消息走漏了,人被偷着救走了」
高維成忽然盛怒的指着德雷克,質問道:「人呢?」
「·····」德雷克頓時無言。
高維成人瞬間就暴怒起來,手指顫抖的指着他說道:「我一輩子最終努力的所有目標和方向都是我這個女兒,她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你覺得我還會在乎任何後果麼?」
「不是,你聽我解釋」德雷克有些惱怒的剛要接着往下說,高維成突然回身說道:「開火,對面船上的人全都給我殺了」
「砰」
「砰,砰」高維成後面,忽然出現幾個穿着迷彩作戰服的男子,扛着槍槍口瞄準對面的遊艇就扣動了扳機。
槍聲一響,對面的德雷克和塔羅斯的手下緊接着就開始還擊回去,頓時兩艘遊艇上就響起了猛烈的槍火聲,雙方瞬間進入了對射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