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當那個記者被當場抓住後,一輛轎車就緩緩駛離了現場。
車裏,沈從文和趙宗德都黑着臉,大圈翻盤的太快了,僅僅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把本來看似無解的案子給解開了,這讓他們這邊高高舉起的拳頭,頓時有氣無力的落了下來。
「想辦法跟官方那邊打個招呼,讓政府出面壓着,洗乾淨了又能怎麼樣?兇手沒抓住,他們照樣有嫌疑,給不出交代這個工程他們還得繼續停工,拖一天和拖十天概念也不一樣,工期不能按時交付,光是違約金就足以讓他們撐不住了」
趙宗德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政府方面,肯定不會這麼快就鬆口的,死了五個人不是白死的」
這就是社會的現狀,只要發生惡性事件,總得需要一個交代才行,民眾並不一定需要什麼真相,他們真正關心的是政府有沒有做什麼實事,有沒有把普通人放在眼裏,資本主義國家一直注重這一點,為什麼?因為這些當官的,都是被選舉出來的,老百姓一個不高興他們屁股下面就會不穩,所以大圈雖然把證據擺的非常明白,但關鍵的一點是兇手沒抓住,他們身上的嫌疑仍然是最重的,只是警方已經不對他們上綱上線了而已。
新聞發佈會結束,王莽再次被送回了醫院養傷,魏丹青跟黃連青上了車後,就聊了起來。
「和生堂一拳沒打在實處,接下來肯定還得使招,我估計啊他們得和政府那邊打招呼了,想儘量把工期往長了拖,呵呵,這個趙宗德是真急眼了,連這麼下三濫的招式都往出使,他要真是這樣的話,那我接下來收拾他看來也用不着費多大的心思了」
黃連青問道:「魏叔,您有對策了?」
「對策,我一直都有,就是進展比較慢,畢竟是需要慢工的」魏丹青眯了眯眼睛,輕聲說道:「大圈啊還是底子太薄了,我們要是能在香港紮根兩三年,凡事也不會這麼被動了,權貴這東西用不着的時候是狗肉朋友,用着了權貴一句話就能解決很大的問題,你看誰能為大圈說話?沒人啊,哎,難就難在這裏了,昨天晚上的事要是發生在你爸和李嘉強的身上,他們甚至根本都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露面,自然就有人把這件事給壓下來了,我們卻得要硬着頭皮自己解決,你說難不難?」
黃連青安慰着說道:「大圈起步還早,沒有辦法入那些大人物的眼界裏,等你們再稍微起來一點,我給你介紹介紹」
「不急,先站穩腳吧」
黃連青想了想,又忽然問道:「安邦這兩天,你那去看了麼?我最近一直在忙公司的事,暫時還沒抽出時間來,有一個星期沒去赤柱了」
魏丹青也搖頭說道:「等這件事解決了,我再過去跟他匯報一下工作,不然我哪好意思帶着一副爛攤子去見他?這家,我要是沒給他守明白,你說汗顏不的?」
黃連青笑了:「您是大圈的太上皇,他敢給你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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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怕他在裏面關的時間太長,脾氣太大啊」魏丹青長長的吐了口氣,說道:「等等吧,再有兩三個月,我就能讓大圈塵埃落定了」
時間到了晚上,魏丹青等來了張耀良的電話。
「人我給你查到了,三個放火的都沒離開香港,是丁浩的人,他們一直都藏在丁浩的場子裏,在砵蘭街的一家酒吧」
魏丹青舔了舔嘴唇,輕笑道:「耀良,以前我都是做出假象,讓人誤以為和生堂里有內鬼,現在你把消息漏給我,你可就真成為和生堂的內鬼了」
張耀良在電話里頓時咬牙說道:「魏丹青,我答應你的事,你得守規矩吧?你他麼的都要把我逼的走投無路了,你還能不能說話算話了?記得我殺兩個刀手派去的那三個人吧?魏丹青,你要是反悔坑我,我他麼的豁出去了,再讓他們滅一把口,你就看看你能不能一直都防着背地裏的三把黑槍」
「殺了我?呵呵,我會把證據就留一份麼?」
「你他麼的還是想陰我?」
「張耀良,我只是提醒你別做蠢事罷了,我說了會把那份你老婆簽字的合同交給你,我就一定會給你的······」
「呼!」張耀良長出了一口氣,說道:「行,記住你說的話,我答應你的事也已經辦到了」
「來人,全都給我進來」
四十分鐘後,三台車一頭扎在砵蘭街的一間酒吧門前。
老橋帶隊,領着一行人魚貫而入。
一群集體穿着淡綠色老式軍服的男子進來後,酒吧的人頓時就感覺不太對勁了,幾個內保齊刷刷的過來,有人就問道:「你好先生,是卡座還是包房?」
老橋手插在口袋裏,淡淡的問道:「包場行麼?」
內保一愣,隨即搖頭說道:「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提供包場的服務」
「呵呵,怎麼的?我們不是上帝啊,我們沒錢唄?」老橋輕拍着對方的肩膀說道:「開門迎客,怎麼還有把生意攔在外面的呢」
內保冷笑着說道:「我們這個場子,就怕你包不起」
「唰」老橋突然從口袋裏拿出一疊燒給死人的紙錢,晃了晃說道:「這錢,買下你們的場子都夠了,你跟我說包不起?你眼瞎了是不是,啊?」
對方看清老橋手中的紙錢後臉色頓時一變:「找茬的是麼?知道這裏是誰的場子麼?」
「嘩啦」老橋突然一揚手,紙錢漫天飛舞紛紛揚揚的就落了下來。
「和生堂是麼,黑澀會啊?」老橋揮手一巴掌就甩在了對方的臉上:「砸的就是你們的場子,大圈來人了,無關人等都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