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界的天,山海界的土,山海界的水,,,
一切的一切都告訴黃權,自己又回來了。
心靈疲憊不堪的黃權望着蔚藍的天空大喊道:「謝謝你了,柳絮。」
黃權的態度是如此親切友善,甚至讓人有點想笑,但是絕對不包括柳絮:「你瘋了嗎?他只是一個土著,一個土著,值得你為他玩命嗎?你難道真的不怕死嗎?」
黃權怕死嗎?黃權當然怕死,而且十分怕死,但是黃權知道天的身世,或者說知道天的弱點。
天,或者說黑龍,乃是遠古神族的一員,在遠古神族中,有特殊的地位。
當初神族和冥族交戰,爭奪世界的支配權。交戰中,黑龍一人獨抗冥族全族,最後一人將整個冥族趕到了地獄,從此不敢現身。
可黑龍恐怖的力量,令整個神族感到不安。他們要誅殺黑龍,甚至殘害他的妻子白龍。最後黑龍的妻子白龍死去,令黑龍發狂,將整個神族血洗一空。
只是黑龍對白龍的死,一隻耿耿於懷,要將其復活。
後來黑龍建立神族,讓凡人幫助其挖取血晶,用血晶來復活他的妻子。
但是復活白龍所需要的血晶,乃是天文數字,即便等待了十萬年,血精石依然沒有籌齊。
時間雖然漫長,但黑龍復活其妻子白龍的決心一直沒有動搖。
都說可憎之人,必有可憐之處。天殺了黃權佩服的紂王,黃權是恨天的,可是在黃權看來,天,就是這樣一個人物,一個讓人可憐的人。
無畏是一種很好的品質,只是這樣的人一般沒有太好的下場,他們一般會低估困難,會認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些,再加一把勁就能摧毀困難於無形。
他們是軍陣上最好的敢死隊,也是開拓世界最好的衝鋒者,披靳斬棘,絕塵越壑更是不二人選。
然而,一旦開始衝鋒的時候,他們往往就會忘記他們的後背。很多這樣的猛士傷口一般不在前胸,而在後背。
讓人心寒而又悲傷,可這就是事實。
「你在聽嗎?你竟然敢走神,我跟你說話,你竟然敢走神,,,」黃權開小差,柳絮可就不樂意了,立刻炸毛道。
「誰說的,怎麼可以走神呢?對了,柳絮,我們的凶寂塔煉好了嗎?」黃權立刻轉移話題道。
「煉好是煉好了,,,」
「呼,還好這個小姑奶奶被忽悠了,果然還是三無好,音輕體柔不磨人啊!」黃權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突然驚呼道:「什麼,不是說要幾個月才能煉成嗎?怎麼幾天就好了。是不是什麼假冒偽劣啊!」
「兩個世界時間流速不同,假冒偽劣是不可能的,凶寂塔可是我親自監工的。只是,,,」
「只是什麼,,,」黃權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只是凶寂塔貌似產生了完整的器靈,或者說奇怪的意識吧!」
「噢,那就更要看看了。」黃權興趣昂然道。
「那好,但願你不要後悔吧!」
「肯定不會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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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後悔了。」黃權看着眼前在原地轉來轉去的褐色圓球,立刻在心中驚呼:「這是什麼鬼。」
黃權轉頭對着柳絮道:「柳絮,這是怎麼回事,凶寂塔呢?」
「先生,你是在找我嗎?」褐色圓球突然漂浮到了黃權面前道。
黃權按住了一巴掌拍飛漂浮在眼前的圓球,嘗試着溝通道:「請問,如何稱呼?」
「稱呼?那是什麼?」圓球道。
「就是名字?」黃權道。
「父親,我不是您創造出來的嗎?」
父親,黃權一聽到這個詞立刻就要毀了它,當然不是因為這聲稱謂,而是剛剛煉出來的法器,應該什麼都不懂才是,可是他看着黃權竟然喊父親,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我的記憶中仍有您是維基時候的記憶!」
聽到圓球的話,黃權壓下毀滅的衝動道:「呼,,,是嗎?你現在有完整的人格了嗎?」
「完整的人格正在孕育中。」圓球道。
「既然你已經有完整的人格了,理論上應該有個名字,,,黃泉如何?我姓黃,名權,你也來個相同的,叫黃泉如何。」
「噢,黃泉有名字了,,,謝謝父親。」圓球道。
「那個黃泉,,,名字確實不太好聽,不如字九娘如何。」
「怎麼了父親?」黃泉滾動着圓溜溜的腦袋道。
黃權摸着黃泉圓溜溜的腦袋,想要黃泉改一下對自己的稱謂,可是想了想還是算了,麻煩:「沒事,泉兒,你還有其他本事嗎?」
「有,當然有。父親,看我的的。」黃泉像一個驕傲的小孩向着父親炫耀着自己本領。
黃泉一轉,便轉化成一座九層褐色寶塔。此塔一現,便好像將這世間的一切寂滅凶亡致死之力都吸收,凶厲之感難以言表,其威力就如它的底座刻的四個朱紅淋漓血色銘文:「凶亡寂滅」
凶寂塔全稱是:凶亡寂滅渾成塔。
圖紙上說,此寶乃是高明修士仿造道教傳說中老子的隨身後天至寶「天地玲瓏玄黃塔」仿製而成的,
當然凶寂塔與天地玲瓏玄黃塔除了名稱中都有一個塔字外,防禦力跟號稱「玄黃塔下不敗之地」的後天第一靈寶根本沒有可比性。
不過此塔勝在性價比高,只要初步完成之後,再攝取所在天地間的游離的寂滅凶亡之氣,災厄年間收集暴死者的骸骨祭煉,此寶就會不斷成長。
換而言之就是天災越大,死得人越多,寂滅凶亡之氣息也就越充足強大,防禦力越強,最重要的是此塔可隨之祭練不斷進階,未來不是不可期。
黃權滿意地點點頭,誤打誤撞將寶塔錘鍊成功,所形成的防禦力沒有經過測試不敢多說,但是就衝着賣相黃權就十分滿意了,再說不是還有一個便宜女兒嗎?這樣黃權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黃權也是一個人,也需要陪伴,一個一個世界的穿越,看似瀟灑不羈。
可是那一個接着一個走進自己生命的人,並肩而行,漸行漸遠,再然後,便是決絕與遺忘,這是黃權必須學會的技能,哪怕英勇如紂王,黃權縱使對他有再多崇拜與遺憾,也只能選擇忘記。
當黃權懂得這些的時候,黃權學會了釀酒,學會在美酒和沉默之間藏起自己的心事,可是總是在記憶中輾轉反惻。
或許直到有一天,黃權發現這一切或許都是註定,無可更改,那時他就釋然了。
無他,這就是這個無奈而又糟粕的世界。
面對黑龍,這個可憐而又驕傲的戰士,黃權固然是恨的,但也不願意違背了自己的心。
所以黃權最後用另一種方式兌換了自己的承諾,就是這個道理。
只是這個過程,太過曲折。
在這種時刻,黃權黃權也是疲憊的,黃權摸着黃泉的塔身,不禁想起了爸,媽,凌風。
對啊,比起黑龍,自己是幸運的,自己還有他們。
黃權道:「泉兒,過一陣子,我帶你去見爺爺奶奶,還有二叔好嗎?」
「好。」黃泉轉化為一個圓球,奶聲奶氣道。
「嗯,泉兒,真乖。」黃權心摸着黃泉圓滾滾的頭,錯乎之間,黃權真有種爸爸的感覺:還好,我有家人。不至於讓自己在漫長的時間沉淪。
黃權轉頭一想:自己好像已經好久沒有回過家看看爸了,是時候與凌風一起回家看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