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對不起,陸松平
莫永浩這邊指揮着前線作戰後排自然也沒有落下。雖然說現在到處都是炮彈炸裂開的聲音,四處轟隆隆的聽不清。但是她還是憑藉着微弱的光線看清了陸松平的動向,自然而然也看清了突然消失的雅子……
他自然而然知道,陸松平究竟是去幹什麼,但是他也不說透。畢竟他相信陸松平到了這個時候也看清了雅子的真面目。
陸松平他自己心裏頭應該有點分寸,再加上這邊雖然說已經呈現出了一邊倒的局面,但莫永浩還是不敢放鬆下來任何一絲。
所以無奈之下,他自己心裏也做着天人交戰,究竟是要去看一看陸松平,還是說繼續在這裏指揮下……
「你要是真的擔心的話,就去看看!畢竟這人啊,心裏在想些什麼涅也不大清楚,雖然兄弟幾個都信他是真做了覺悟!但也總歸不放心,反正這邊事也不多,你就去看看他!」陸明在那邊指揮着一二組,生怕莫永浩聽不清他講什麼,幾乎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在那裏喊着。
灰塵進入了他的口中,流傳到肺部,讓他大聲咳嗽了起來。莫永浩知道自己現在這般優柔寡斷,實在不是一個做司令員的料子,雖然說這邊很重要,但是自己的兄弟也很重要……
莫永浩最終權衡了一下,還是將最後的指揮權全部交給了陸明,自己追了上去。
陸明看着莫永浩就這麼沖了出去,心裏也是一陣寬慰。只見莫永浩走了,他的眼中突然充滿了血,一雙紅眼看着面前的敵人,眼神中滿滿的都是無謂。
他用儘自己全身上下的勇氣和,對於心中信仰那份執念,大聲的喊了出來,「兄弟們!殺啊!」
雅子就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跑些什麼,但是她在看到敵方那邊陣營里的陸松平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心裏好像被什麼東西扎了一下,在那裏流淌着血……
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是好,只覺得心口很難受,非常的難受。
或許她在之前還可以不斷地告訴自己自己是大日本帝國最優秀的戰士,大日本帝國的佔領計劃將為促進中亞共和所作出貢獻。
所以自己,也就是雅子,必須要做一個不踏足紅塵,一心侍奉帝國的軍人。可是到了現在他卻覺得所謂的效忠,所謂的其他一切都不過是泡影罷了……只有那個真正給她愛,給她溫柔的人才是真正愛她的。
哪怕當初因為某些緣故,兩人會產生誤會,但無論什麼時候都是陸松平來哄着她,愛護着她,呵護着她,讓她感受到了別樣的溫暖。
或許在中國這一方的人,他們並不知道其實在離他們並不遠的日本,哪裏也許一片生靈塗炭,每天都有新的壯丁,被拉到軍營裏面去進行軍訓,而剛剛出來的一批軍人就必須又有下一批的軍人來到軍營里紮根,家家戶戶基本上沒有男丁。
雖然說科技發展一直排在前頭,但是這也彌補不了人口極度缺少,導致生產力極度下降的緣故。
沒有人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出來當兵,除了那些軍事世家,和那些真的吃不起飯的人以外。
畢竟遠死在他鄉,從來都不是最好玩的事情。
雅子不禁開始思考起自己踏上中國的領土究竟是為了什麼?僅僅只是為了來當一個臥底嗎?那為什麼當初又要讓自己動了心思……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她甚上覺得自己很矛盾,但卻又感到了一絲釋然。
或許剛剛爆炸的時候,若是能夠在裏面死去,也算是給自己的糾結心理畫上永遠沒有句號的省略號吧……
「雅子……為什麼……混蛋!」陸松平不知何時發現自己的嘴裏只會重複這兩句話。
在這一路上面,碰到了特務也不是沒有,更多的都是放在他面前,甚至手上都拿着槍。
可是那又如何?現在的陸松平心裏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告訴雅子自己的心意或者說是給自己那段還未結果,只是發芽生根了的感情畫下一個句號……
他想要當面說明白,然後親手了結了雅子但是這群特務簡直是是讓他覺得煩躁到不行。
一路上的動作算不上是快,尤其是每隔數米就有一個特務在那裏擋着。就算是再怎麼樣厲害的人,身體總有到一個疲憊的極限。
可即便便如此,那又如何?只要他想做的就沒有做不到的,陸松平相信自己的潛力。而最後將這兩個特務給全部放倒了之後,陸松平發現雅子進了一個死胡同里。
他隨着雅子追了上去,才發現這居然是個死胡同!而雅子就站在死胡同最深處的那面牆壁上,背靠着那面牆壁看着頭頂那狹隘的天空,心中若有所思。
「你最後還是來了……」雅子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就算我不來,你今天也沒有辦法再活着回去。」陸松平知道自己說了這句話有些決絕,但是他這是目前為止,能說的最狠的一句話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很後悔自己為什麼要來到中國,為什麼要認識你?為什麼要效忠於日本皇軍又為什麼要來做臥底……」雅子笑了笑,仿佛和陸松平第一次見面的時間,那明媚的笑容。
「這並不是你能夠為你殘害了如此多中國同胞,也是我的同胞的理由,你可曾想過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想,僅僅只是因為到了最後再來後悔,那世界上的後悔藥有多麼的暢銷呢。」陸松平眼神黯淡,想到了許多人,想到了自己的朋友,家人……還有雅子。
「這確實是我的錯,我也不求你的原諒,我從來都不後悔自己加入了日本皇軍,從來都不後悔,踏上了侵略,這片領土的隊伍,從來都不後悔殺了你們華夏的同胞。但是我只後悔,當初要是沒有遇見你,或許今天就不是這樣的結局……」雅子說着,卻是留下了兩行淚水,話語顫抖,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如果說要對着這片天,對着這片地,說一句我自己問心無愧,卻也最有愧的話的話。我希望我說的是,對不起,陸松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