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堂里,人漸漸散去,本就很大的空間,現在愈加空蕩蕩地了。大的有一些讓人不知所措,偌大的空間裏只剩下呼呼哈兒期琶,他連丫鬟小斯也趕走了,他甚至不知道走在哪裏,或者坐在哪裏,只是一個勁的來回踱着步子。或許只有這樣才可以平復他久久不能平靜的心情。來一盆冷水吧,把我的心澆一個透心涼。他想。
他鬱悶極了,結婚前兩天,夫人出走,已經讓他上了火,找個丫鬟代替,又冒出了一個25年前的女人出來。攪了他的婚禮,面子上總有些過不去。他總會是一個好面子的人,因為他知道能有今天的面子,實屬來之不易。怎麼得到的這一切,他的心裏和明鏡似的,比誰都清楚地很。越是這樣越是在乎自己的面子。
事情既然發生了,只能坦然面對,希望餐桌上的美食可以封住那些人的口。他想人的本能的欲望都是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讓他們吃好,喝好,是他唯一可以做到的。可是果真如此嗎?是的,所有在場的客人,都在稱讚呼呼哈兒期琶請的廚子好,做得美食色香味俱全。都想把他的廚子挖走,為己所用,看吧,人就是這麼自私,別人的東西總覺得事最好的,等佔位己有的時候又不好好珍惜,最後只能不經意間的失去。
「不錯,不錯,不愧是呼呼哈兒期琶,就是捨得花錢,這一桌下來,沒有一萬塊錢是做不出來。呼呼哈兒期琶真是一個中國通,這些美食的材料,大都是從中國運來的吧,這做工工藝也很牛,我在猜,他的廚子一定是一個中國廚子。」
「我看也是,呼呼哈兒期琶為了這次婚禮可是下了血本,只是不知道值不值。」
「不值,肯定不值,一場豪華的婚宴被一個瘋女人給攪了。」
「哪裏是什麼瘋女人,明明是呼呼哈兒期琶25年前的相好的。」
「這可別瞎說。瞎說可是要挖眼睛的。」
「我哪裏是瞎說,我可是在25年前親見過那女人的,雖然沒有當年的風姿了,但是眉眼之間仔細端詳地話還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奧,是嗎?還真是有其人,那可就熱鬧了。呼呼哈兒期琶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走到哪裏都是自帶魅力的,沒有想到這次卻要被女人折磨了。」
「我們還是積點口德吧,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我們卻還要在背後議論人家,着實不太好。」
「就是,就是,吃吃吃飽了回家睡大覺。」
小巫和張天宇也吃得不亦樂乎,有好吃的不吃白不吃。
他們兩個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聽力好的出奇。
一邊吃,一邊聽別人各種議論。不時的還會相視而笑。
「你笑什麼?」小巫問道。
「我沒有笑呀,看你笑,我就禁不住也笑了。」
「切,無聊,別只顧吃,忘記了我們來的初衷。」
「知道,把事情攪得不可開交,那個火辣女子已經進去了。」
「你覺得她可以翻雲弄雨嗎?」張天宇問道。
「對於呼呼哈兒期琶來說,她不過是一個絕色佳而已,但不能小看了她,我們拭目以待吧。就算掀不起大風大浪,起碼可以把水攪得越來越混。」
「我說你的內心怎麼這麼陰暗呢,看你小小的年紀,怎麼就不學點好,走正道。」
「你以為我願意嗎?我們走正道能夠行的通嗎?不得被他算計的死得更慘。」
「好吧,你就盡情的折騰吧,反正我是會奉陪到底的。」
呼呼哈兒期琶走累了,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板,用袖子擦了擦,直接席地而坐,托着腮幫,冥思苦想。
是的,自己在25年前是曾經認識一個女子,他的心裏一直有這個畫面,只是一直不敢承認,那是自己心底面最乾淨的一方寸土。
他已經把這份內心的柔軟封存了好多年,也是好不容易封存起來的,現在怕是要重新揭開了,就如揭開自己的舊傷疤一樣,讓人撕心裂肺地疼。在壞的透徹的人也是有真性情的,只是隨着時間的推移,連他自己都不願意承認自己還做過一個好人了。壞事已經做絕,從來不肯停止下來思索自己的過往,只是一味地昧着良心做事,這種人,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怕是連他自己也知道,他是不可能有好下場的。只是做壞事已經成了一種習慣,想收手都很難,在他的手裏,間接,直接被毀掉的人無數,雖然,他沒有真正的拿着刀子對着人家的脖子,可很多人都難逃厄運,成了他的「刀下魂」。
其中,費德勒茹子,何嘗不是一個行走着的「魂」,只是他不知道罷了。
他還清晰地記着她的名字,對,沒錯,就是叫做費德勒茹子。
那可是一個明淨如水的女子,也是他的第一個女孩。說是初戀一點都不過,那個時候,自己還不是世界冠軍,連亂島國的冠軍都不是。只是一個初入江湖的小生,家世背景也很一般,他的父親是一個沒落的貴族,雖然沒落,但是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還是有一定的權勢,家裏的生活條件比起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家來說還是過着優越的生活的。他的父親還在,被很多人敬仰,他也因此被很多人所熟知。
那時候,他還很單純,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但是他的成功還是花了一些小心思的。那是在他的父親去世以後,他的母親幫他找了一個一起習武的同伴禿嚕禿嚕,當年的禿嚕禿嚕還不是獨眼龍。由於禿嚕禿嚕家自幼貧窮,吃不飽,穿不暖,更是沒有機會學習武術。但是禿嚕禿嚕自幼喜歡打打殺殺,拳槍棍棒。
後來就被送到呼家和呼呼哈兒期琶作伴,每日習武,他的天分秉異,連他們的武術老師都對他贊不覺口,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總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們,這讓呼呼哈兒期琶的母親很不爽。竟然超過了自己的兒子,這可如何是好。
對於年輕的呼呼哈兒期琶來說倒也沒有什麼,只是對於他的母親來說茲事體大,恨鐵不成鋼。她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沒有任何社會地位的禿嚕禿嚕搶了他的風頭。她想該是做點什麼的時候了,她特意調走了禿嚕禿嚕,讓他有習武伴侶,直接變成了貼身護衛,禿嚕禿嚕自是領情,呼家對他有知遇和撫養之恩,他沒有任何怨言,從此以後他的武學生涯結束。他還是難受了一陣子的,因為武術老師說了,如果他繼續研習下去,不出幾年,他將會成為新的武林霸主。
現在武林霸主成了一個人無法實現的夢。他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在一個沒有人的地方,獨自暗傷,因為夫人,呼呼哈兒期琶的母親交給他一個特別重要的任務,容不得他有半點的馬虎,那就是緊緊的盯着呼呼哈兒期琶的一舉一動。
因為呼呼家的再次崛起,只能靠呼呼哈兒期琶,而禿嚕禿嚕是他最好的棋子。
也就在那個時候,一個偶然機會,他認識了費德勒茹子。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呼呼哈兒期琶從武堂出來,累了,倦了,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材料,也許自己不是很喜歡武槍弄棒,那都是他的母親逼他的。
「不練了,不練了」他扔下武器就往外走。
被禿嚕禿嚕攔了下來。
「怎麼着,死胖子,現在敢擋我的道了。」
「我不敢,只是,夫人吩咐了,你哪都不能去。」
「我今天就不信了這個邪了。這樣吧,我們比試比試,如果我贏了,你就放我出去,並且不告訴我的母親怎麼樣?」
「那要是你輸了呢?」
「如果我輸了,我就退進這個籠子裏一年都不出來的。」
年輕的呼呼哈兒期琶為了可以出去,無所不用其極,在加上禿嚕禿嚕不敢傷到他,讓他贏了。
他的母親看到了,心裏高興極了,因為她發現雖然自己的兒子的武藝不是最好的,但是他的超人的智慧,臨陣發揮的能力,卻是很少人可以比的上的。
於是她放鬆了對他的警惕。這樣呼呼哈兒期琶有很多的時間外出,幾乎每次都不帶禿嚕禿嚕。
這讓母親很奇怪,每次都派禿嚕禿嚕暗地裏跟蹤,她還是發現了端倪。
她發現自己的兒子不在上進,整日去找叫做費德勒茹子。說起他們的淵源,還是要從那個陽光明媚的日子算起,那天,呼呼哈兒期琶打敗了禿嚕禿嚕以後,就去了街市玩耍,由於貪玩,到了天黑還沒有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便遇到一群劫匪對一個姑娘動手動腳。
年輕的呼呼哈兒期琶肯定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她打跑了劫匪,救了那女子。而她就是費德勒茹子。
他的手擦破了皮,費德勒非常過意不去,就用自己的心愛的手帕給他包紮了傷口。
那天天黑,他並沒有看清女子的樣貌。
第二天,女子來武堂,找她的哥哥,武堂里最出色的男子,她的手裏同樣又有一條手絹,還巧的是正好落在了他的面前,他撿起來看了一下,上面繡着費德勒茹子,和昨晚的自己包紮傷口的手絹上的名字一模一樣。
「姑娘,你的手絹。」姑娘站住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叫我嗎?」
着實把他迷住了「是的,你的手絹。」
「謝謝」女子接了手絹走了。
「那是誰?」他問了同學。
「你不知道吧,那可是我們佼佼者的親妹妹。」
「是嗎?太好了。」於是呼呼哈兒期琶開始接近費德勒的哥哥。
這樣就會有更多的機會見到女子了。
只是一直也沒有追到手,卻被自己的母親發現了。那還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