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甲乙頂着一身臭味,從修車鋪一路小跑,要回旅店換衣服。
「今天是觸了什麼霉頭?出門還沒有多久就被別人潑一身冷水,不,還是髒水。臭水溝的髒水,又髒又臭,臭死了,臭死了」他自己捏着鼻子。氣都不敢喘一下。
他又不能聲張,總不至於找潑他的人去理論,那樣的話,估計他很難再開展工作了。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一旦把自己暴露在眼光下,估計他的飯碗就要丟掉了。他還記得他是一個密探工作者。
所以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沒地說,帶着一身髒水,行走在車水馬龍之中。
一路上,從他身邊走過的人無數,幾乎都是同樣的表情,同樣的動作,咦,臭死了,然後擺擺手,扇走臭味,捏着鼻子快速走開。轉頭,用異樣的眼光邪撇着他。
「這個人是怎麼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幹得地,還那麼臭。」一個中年婦女,遠遠地就用手對他指指點點。
關你什麼事,多管閒事。他狠狠地瞪了那婦女一眼,嚇得人家扭頭就跑。哼,小樣,還會跑。
「哎呦,你看那人的頭髮都黏一塊了。指定是n年沒有洗頭了。怎麼那麼邋遢,從垃圾堆里鑽出來的吧。」一個穿戴的比較整齊的男子,捋了捋自己的頭髮,跟他的同伴說道。
你n年不洗頭試試,說不定還沒有我的好看,不就是黏一起了嗎?我樂意我。你看你那長毛,一個大男人,留那麼長的頭髮,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女人了。噁心,噁心。他哪裏肯示弱,我可以不說出來,就在心裏罵你,罵死你。
「臭死了,臭死了,一準兒是掉到糞坑裏去了。」一個姑娘捂着鼻子匆匆和同伴走過。
你才掉到糞坑裏去了呢。你一家子都掉到糞坑裏去了。說我,我招你惹你了嗎?
「他眼瞎嗎?沒事往糞坑裏鑽。」
切,你才眼瞎。你一家人都眼瞎,你祖宗八輩都眼瞎,你,你,走路碰石頭,一碰一個準兒。
「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呢?肯定是被人給潑了屎尿。」
你才被潑了屎尿。你不知道屎尿什麼味嗎?有本事去廁所聞聞。但他還是在自己身上,仔細聞了聞,絕對不是屎尿味。
「有可能,有可能,指定是仇家找上門來了。」
我有仇人嗎?我。他想。不應該呀,我又不是什麼名人,誰認識我。
「看他那樣,也不像什麼好人。」
奧,這倒是說對了,我是不是什麼好人。他自己也承認,沒有一天做過好人。
索性,他也不聽,也不看了,低着頭,任由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他,用難聽的話說他。
總之一路上,一直有人說個不停,一波接一波。
他甚至敏感的感覺整個路上,哪怕沒有看到他的,都在議論他。
他覺得自己就如一個小丑一樣,他的尊嚴嚴重受到了傷害。
他捂着耳朵,快速急走。
和一個被主人從家裏趕出來的流浪狗一般狼狽不堪。
覺得對家甲甲乙的心裏描寫還不錯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