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時候,他們也都反應過來了。
這鄉下來的去窮小子,居然真的認出來了這個破花瓶並不值錢?
可先前他家的那幾個人怎麼全都沒認出來呢?分明是沒見過什麼好東西,所以估不出來價值。
為什麼這小子拿起來看一眼,就認出來了價值很低呢?你們不都是一家人嗎?全都是沒怎麼出過門的鄉下土包子嗎?
這劇情的發展,怎麼完全和正常流程不一樣呢?
「喂,幾位好漢怎麼說?我的提議是不是非常有道理呢?也算是大家打不打不相識,交個朋友。我呢,給各位指條發財的路。」
不打不相識?話說的倒是好聽,沒想到這鄉下土包子也不是那麼不學無術的。
居然,還能說出這麼有深度的諺語來!恩恩,以後出去咱們兄弟也可以給人這麼說。
不過你有什麼發財的路數呀?我們幾個怎麼全都沒聽懂你在說什麼呢?
「哎哎哎,你們這是個什麼表情呀?難不成我還能騙你們不成?「灰輕言滿臉都是為他們着想的意思:「你們看呀,
「就這種花瓶,你們城裏面有人肯花800銀盾買回去。而我們莽山鎮上,這玩意兒卻很便宜就能買回來。到時候我買來了,
「然後把它們按400銀盾的價格賣給你們。你們呢,再拿去賣給別人800銀盾。這反手就是一倍的利呀!對不對,做上幾年生意,就發大財了!」
幾個人差點一口老血就噴了出來!
我頂你個肺呀!
神特麼的反手就賣1倍的利!你特麼怎麼就好意思賣給我們400銀盾的?至於800銀盾賣出去,那根本就是坑你門這些外地人的騙術!
你特麼還當真了是不是?我們特麼到底有多傻,才會腦子進水花400銀盾來買這種破花瓶去?
若不是看着弓祥現在還沒緩過勁兒來,大傢伙兒摸不清楚你的實力究竟有多深,你當我們還不破口大罵呀!
也正是沒有立即翻臉,兩人稍稍一頓才發現了灰輕言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我擦,差點就上了這小子的當!若真是當場叫罵出來,那不是明擺着說自己剛才的要價賠償是敲竹槓嗎?
這小子特麼是什麼腦子呀?怎麼轉的這麼快?短短時間裏說幾句話,居然還是一環套一環?
跟他相比,我們腦子裏面裝的都是什麼呀?這那裏是個鄉下來的土包子?分明是猴精猴精的痞子!還是在城裏混跡多年的那種老痞子!
幾個人當下也不再多說什麼,扶起來弓祥掉頭就走。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再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大家都是明白人,扯那些個沒用的幹啥?
本來還想着忽悠不成就硬上來着!可是看見弓祥上去一巴掌,就被人家給懟了回來。剩下兩個人也不敢再囉嗦什麼了。
直接走人才是正確的選擇。
至於以後怎麼辦,嘿嘿,這事兒肯定沒完兒!你小子該不會以為能打贏和弓祥,就能在環山城裏橫着走吧?
山高水長,天涯不遠,咱們走着瞧。
我們幾個打不過你,總歸有能收拾得了你的人呢!回去就報告給胡老大知曉,讓你丫的吃不了兜着走。
哼哼,在環山城裏敢得罪咱們盤山門的人,你丫很快就會明白什麼叫做天堂有路你不走!
這幾個人倒是硬氣乾脆,連點場面話都沒交待就轉身走人了。
可是灰輕言卻不想讓他們就此走掉:「喂,幾位,暫且先留個步!」
扶着弓祥的兩個精壯漢子聞言,頓時回過頭來,陰惻惻的笑笑:「怎麼?難道這位好漢還準備留下我們兄弟吃飯嗎?」
「就是!你別以為我們現在走人是怕了你,只是不願意再和你鬧下去而已。丟份兒!」
灰輕言卻好似沒有聽出來兩人諷刺,依舊滿臉祥和的神色:「不不不,我家的飯你們幾位還真吃不起。我讓幾位留步,只是要給你們這個。」
「什麼?」
說話間灰輕言已經衝着祂們一揚手,虧得當前的精壯漢子手疾眼快,一把就就接了下來。
反手一看,卻是幾枚嶄新閃亮的銀盾落在了手上。粗粗一數,差不多有6枚的樣子。
嘶,這小子還真是有眼力,連這花瓶的實際價格都估摸的差不多了。
實際上,這種花瓶在環山城的集市上發賣,也就是頂多4枚銀盾便能買到。正經的大戶人家,也沒人用。
真正用這個花瓶的,大多也都是些普通的百姓人家,只不過生活稍微好點而已。
如今灰輕言直接給了6枚銀盾,至少價格賠償上絕對挑不出來什麼毛病的。
「甭管那花瓶是不是我弟弟伸手打碎的,這錢,我都賠給你們。而且,絕對是有多無少,對不對?」
「哼,現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們兄弟沒什麼好說的。」
「那就好!大家也都給在下做個見證,花瓶的錢,我已經賠給他們了。我們,現在不欠他們什麼東西。」
精壯漢子們也不說話,只是眼睜睜看着灰輕言在那邊表演。
反正盤山門的兄弟們真要找你家的麻煩,理由還不是多的是可以找。花瓶賠不賠的,根本就不叫個事兒。
「話說完了?那我們兄弟就先走了!只盼着你們全家在環山城裏能生活的愉快,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度過每一天。」
「嘿嘿,說的沒錯兒!你放心,我們兄弟肯定每天去神殿祈禱,祝福你們全家!哈哈哈哈......」
幾個人就算是要走了也根本不肯落在下風,語氣中滿滿都是威脅之意。
別說灰輕言了,就連灰青瑾都能聽出來這兩人所說的話裏面,根本不包含任何的善意在內。
什麼所謂的「平平安安和開開心心」之類,全都是明顯帶着相反的意思。
「哥哥,這......」
她有些擔心的拉了拉灰輕言的衣角,卻被灰輕言回頭給了個溫和的笑臉:「沒關係,別擔心。」
「哼,那咱們就大道兩邊,各走一邊好了。今天的事情,咱們兄弟全都記住了。以後來日方長,咱們慢慢再說。走!」
精壯漢子留下威脅後,這才滿意的招呼身邊兄弟們掉頭離開。
「慢着!」
灰輕言卻再一次攔住了他們,而且這次的臉上卻沒有了半點剛才的溫和之意。
「我讓你們走了嗎?」
「喲?怎麼滴?你莫非還想把我們兄弟留在這裏?還真是小狗打哈欠,好大的口氣呀!」
一個精壯漢子不服氣的挑釁,另外那個卻很是冷靜了下來:「怎麼?你還有什麼事兒嗎?你給的錢,我們也收了,還想怎麼樣?」
他倒是有點好漢不吃眼前虧的意思,就想把這事兒先遮過去。至於報復嘛,那都是將來的安排了。
可灰輕言卻一改之前的淡然,此時的臉上滿滿都是冰寒:「還想怎麼樣?呵呵,您這話說的,我倒有些不明白了。
「既然你們說,我弟弟失手打破了你們的花瓶。好,姑且不論是不是吧,那花瓶的錢我是賠了。而且有多沒少,絕對不讓你們吃虧。
「但是花瓶的事情完了,可這件事兒卻還沒完。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可是看見你們正在拉扯我妹妹,要把她強行帶走?
「另外,我父親和弟弟,身體不便,卻被人打倒在地,躺在邊上哀嚎。幾位好漢既然是場面上的人,那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待?」
此話一出口,登時就讓周圍的空氣都冷了三分。
周邊看熱鬧的人本來都鬆了口氣,以為今天的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再往後,怕是就要看盤山門的人來找後賬,估計灰輕言他家最後還是要吃大虧的。
可萬沒想到的是,人家都要走了,灰輕言也還不依不饒的,又把之前的事情揪出來了。
就連那兩個本打算扶着同伴離開的精壯漢子都都惱了:我們特麼只是沒必勝把握,不想再惹事兒了,可你倒沒完沒了啦!
真以為我們盤山門的兄弟好欺負嗎?不給你點兒教訓,你還真把自己個兒不當外人呢!
「哈哈哈,好說,好說。既然好漢都這麼說了,我們也不好就這麼一走了之了。你想怎麼樣,劃下道來,我們接着就是。」
「對!盤山門的兄弟,身手好不好一說,可絕沒有什麼孬種!來來來,你想做什麼,爺爺全都奉陪到底!」
兩個人也不走了,反手就將弓祥放在邊上坐下,轉過身來很是挑釁的看着灰輕言。
「喲,真沒想到兩位也是性情中人!好,非常的好!」灰輕言搖了搖頭:「你們痛快,我也不會彆扭着來!剛才我父親和弟弟什麼樣子,你們倆,也都給我照樣來一遭兒就好。」
「哈哈哈,我們倒是想來,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灰輕言微微一笑,剛才的溫和再度出現在了他的臉上:「我別的本事到也不大,但滿足你們心愿的本事,還是有的。」
話音未落,下一刻,就見灰輕言已經不在原地,瞬時間就出現在了兩人的身前。
兩個精壯大漢登時一驚:他們可是什麼都還沒看清楚,怎麼會這麼快?
等到兩個人這才運起神意準備打出《七禽指》和《六分腿》的絕招,卻忽然發現自家的脖子上已經分別被一隻手給擰了起來。
「咳咳咳......」
別說什麼功法都施展不出來了,就連喘氣都困難的很。
渾身的力量,更是像流水一樣迅速消退。只剩下兩個人拼命掙扎着,卻只能手舞足蹈的被灰輕言分別舉在半空中,臉色蒼白並雙眼翻白。
「給我滾!」話音落下的同時,灰輕言也一揚手,就把兩人分別給扔了出去。
「哐啷!」一陣亂響,兩個人已經重重的被砸在了地上,摔得頭昏腦脹,鼻青臉腫的好不狼狽。
「現在,才算是我們扯平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