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只是為師傅鳴不平,但這廝那自己來刷臉,就讓灰輕言很是反感了。
好端端的,他一個東林王國的人,被個副本世界的東洋小矮子瞧不起。哼哼!以後,老子就和你們懟到底!
「哼!池淺王八多,廟小妖風大!個子不高,口氣倒是不小!」
現如今的灰輕言這幾年跟着老道整天能夠吃飽喝足,又時常練功鍛煉,身體是一個勁兒的竄起來了。
原先剛過160公分的個頭,之前長到了167公分,現在更是直直竄到了178公分去。在關外或許不算太顯眼,但在關內還是高的。
尤其在說話的東洋人面前更是高出明顯一頭去。
「八嘎!」
本來還有點裝腔作勢的擺譜,但被灰輕言一句話,就激的快要跳起來了。
這廝雖然外表斯文,但身體卻極為結實。尤其現在兇惡起來,越發的透出來一股兇悍之氣。
旁的先不說,魏桓和白樂天兩人就先忍不住後退一步,臉上頗有幾分驚恐之色。
葉文靜更是嚇了一跳,腳步一歪,也沒有踩結實,直接跌倒在地。
「啊!」
只是她的尖叫聲剛剛喊出來,就被從中間打斷了。身後恰到好處的伸出來一雙手,剛好環在了她的腰間。
「小心點,姑娘。」
不等葉文靜看清楚情況,扶她的人已經鬆開手迎着對方走了上去:「你這矮子大呼小叫的做什麼?別嚇唬女孩子,有膽衝着我來!」
這時候誰都看清楚了站出來的人,正是剛才連認藥都還有些不太利索的灰輕言。
他人長得高,體格又勻稱,自然稍顯瘦長。但實際上脫了衣服就能看出來,他有肌肉。
穿衣顯瘦而脫衣有肉,就是當前灰輕言的狀態。可是對比嘉木卷三郎,卻顯得要柔弱了不少。
這廝不算太高,也就165公分的樣子。可是長期以來的飲食和鍛煉卻讓他頗為雄壯,個頭矮卻很壯碩。
這些年又正值東洋的國力上升期,非但屢屢擊敗大陸,還在日露戰爭中擊敗了當時的列強。國內氣勢很足,根本就瞧不上身邊的鄰居。
有些諷刺的話他們可以說別人,旁人卻不能說他們。眼見灰輕言還站了出來,直接就衝上去迎面一拳。
「支那豚,受死吧!」
「嘉木同學,不要動手!」
「哎呀,快閃開!他當年可是空手道社的次將!」
魏桓和白樂天都對灰輕言沒什麼好感,但此刻卻還是忍不住站了立場。
「呀!」
人在身後的葉文靜,更是被來勢洶洶的狠辣給嚇壞了,忍不住又尖叫起來。
他們說話聲快,然而灰輕言的動作更快。不等幾個人的話音落下,便已經輕巧的側身閃過了這一擊。
又見他不知怎麼動了一下,便一巴掌甩在了對方的臉上,打出一聲「啪」的脆響。
明明看上去並不像是用了多大的力氣,可是嘉木卷三郎卻好像撞在了樹上的兔子般直直倒了下去。
「噗通!」
只不過是轉眼之間,就只剩下灰輕言風輕雲淡的站在原地,而嘉木卷三郎卻已經鼻血橫流、嘴角青腫的仰倒在地上。
「噗!哎呀!」
等他一口氣噴出來,才發現側面的幾顆牙出都鬆動了不少,還被打掉了一顆。吐出來的口水,也夾雜着不少的血水。
「這......這怎麼就忽然間......」
魏桓和白樂天站在原地,十分愕然的看着眼前電光火石般所發生的一切。
當下也顧不上再去看熱鬧了,趕緊上前去把嘉木卷三郎先扶起來。這個同學的家裏,也是不一般的。跟着他們來見識見識,怎麼就受傷了。
「嘉木同學,你沒事兒了吧?這......要不要緊?我們去看看大夫吧!」
「八嘎!」嘉木卷三郎掙扎着推開兩人,越發兇狠的看着灰輕言:「你居然敢動手?」
「呵呵,怎麼?不服氣?可以儘管再來試試呀!你剛才不是吹你們的空手道麼?又是改良又是進步的!依我看來,
「不過如此嘛!說真的,講功法,還是要看老祖宗的!你們那點兒半吊子,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好不好!就你還空手道社的次將?
「以你的實力,你們主將的實力估計也強不到那裏去。以後就老老實實在家呆着,別出來閒逛。出來呢,就改改脾氣。要不就你那張嘴,挨打都是輕的。」
嘉木卷三郎卻兩把擦掉了臉上的鮮血,連白樂天拿出來的手絹都一把打掉了。
「哼!你不要囂張。能打敗我,只是我學藝不精。有本事的,跟我們真正的主將來交手呀!不怕告訴你,我們大和帝國不久便會在虹口擺下擂台來。
「就是要讓你們見識見識,真正的進步是什麼樣子的!可不是你們故步自封,坐井觀天能想像到的。你若有膽來,我就給你請柬。」
「請柬?你們這個擺擂台打擂比武,還需要請柬?」
「哼,你以為誰都可以上去的嗎?藤田老師,可是我們黑龍會第一強手。當然不能隨便什麼雜魚都能上去挑戰了。」
「喲喲喲,說的還挺熱鬧的。行啊,等我給魏三小姐治完了病,就去會會你們那位藤田老兄。喂,到時候,請柬你給我記着啊!」
「八嘎,你等着!」嘉木卷三郎再也沒有看魏桓和白樂天等人一眼,打開幾個人的挽留轉身就走了。
剛剛只是一下,但他明顯能感覺到灰輕言的舉重若輕。繼續留在這裏根本毫無意義,人家打他這樣的就是在玩耍。
恰好這次黑龍會有個「耀武」計劃,準備在夜海灘好好的熱鬧一陣子。從方方面面展現大和帝國的聲威,功夫比較只是其中之一。
嘉木卷三郎也是偶然有機會,聽說了這件事情。今次,看來要動用一點點家裏的關係,促成此事了。
到時候在擂台上簽訂了生死狀後,再讓人當眾比武打死他就好了。
他忽然離開,白樂天和魏桓也有點發愣。再看灰輕言時,難免會想到剛才他的那一下出手。
連學校里空手道部的次將都不是一合之將了,他們何必上去找死。何況發現了灰輕言戰鬥力驚人,兩人也不太再敢出言不遜了。
真要現在去挨頓胖揍,估計老爹那邊肯定也不會管他的。
為今之計,只有等着他們的騙術失敗,再來痛打落水狗報仇雪恨了。匆匆撂下兩句狠話,就轉身跑了。
短短時間後就只剩下了葉文靜還站在院子裏,有些傻乎乎的看着灰輕言。
「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兒呀?」
「喔,沒事兒,沒事兒。我就是......額,我該去看小櫻了。」
看着遠去的窈窕背影,老道忽然說:「徒兒呀,現在我們師徒倆可是騎虎難下了。若是你救不好人,師傅也沒臉再留下來了。」
「師傅,你就放心吧!我什麼時候說過不靠譜的話呀?您要還不放心,我這裏拿藥......等藥做好了,先給您試試看。」
「呵呵......給我試什麼試?你能把穩,我就放心了。來來來,咱們繼剛才說到哪裏了,繼續來辯藥。」
......
今天到底還是耽擱了時間,見到魏櫻的時候,葉文明明顯能察覺到她的焦躁。只有真正看見她的時候才鎮定了下來。
還是和以往一樣,魏櫻側過臉去不看着葉文靜,也不說話。
但自始至終,她卻都死死的拉住了葉文靜的一隻手,怎麼也不肯鬆開。
葉文靜則繼續自說自話,把最近學校裏面又發生了那些趣事,或者老師教了什麼東西,都要說一說。
哪怕只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但明顯在她到來後整個閣樓的氣氛都不一樣了。
原先那些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的女僕們,也開始能夠鬆了口氣,看待葉文靜的眼光中滿滿都是感激。
只是葉文靜說着說着,不知怎麼的就忽然想起來了剛才在花園裏遇到的灰輕言了。
「......」
想到了剛才的人和事情後,自然就停了下來正在說的話,有點出神。
魏櫻多敏感呀!
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
忍不住捏了捏葉文靜的手,但還是沒有說話。
可葉文靜已經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剛想起來個人,結果就忘了在和你說話了呢。」
魏櫻又捏了捏她的手指,葉文靜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啊,什麼人呀?就是你們家給你請來的大夫......額,我,不是的,不是大夫,我也不知道他是幹什麼的人......
「哎?小櫻,你這是什麼態度呀!怎麼一點點都不見你高興呢?虧我還怕讓你聽見了會激動。不,不是這樣的呀!
「你別以為那些西洋大夫看不好你的病,就無藥可救了。咱們國家老祖宗傳下來的手藝,也未必就沒有辦法的呀!
「嘿嘿,當然,這話我也不好在學校裏面說的。可我只跟你說說,又怎麼樣了?反正我就覺得吧,那人是個有本事的!
「聽他的口氣好像也很有把握的樣子,我覺得你這次八成能治好呢!等你治好了病,我們還是好姐妹,一起去上學。」
始終不曾有過強烈強徐波動的魏櫻,第一次轉過了臉來,很是認真的開口說話了:「文......文......文靜,你說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