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同時一沉。.org
完了,這個可能性是極大的,江承瞪大了眼睛,難以想像自己怎麼現在才反應過來。
按照伊薩的性格,既然點名要童臻過去,如果他發現童臻不在,怎麼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所以,他一定是抓走了童臻,現在才會這樣不聞不問,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該死,那一定是伊薩,我怎麼就沒想到。」
江承一捶腦袋,後悔自己到現在想到這茬,「對了,你在那邊沒有看到他?」
周亦陽轉身一邊朝儲藥室走,一邊告訴他,「沒有,我跟組員一過去就直接被送到隔離區,那邊現在大面積爆發病毒感染,先前的特效藥已經不管用了,我新配製出了藥,但是藥材遠遠不夠,這才回來搬的。」
他清點了一下裝着藥材的箱子,一一打開檢查了一遍,然後讓人抬了出來。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伊薩有求於她,所以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來,」
周亦陽說,眼下病毒感染泛濫的事情最為厲害,也顧不上童臻了,想來陳方敘跟她在一起,就算被抓,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無非就是被伊薩逼着寫癒合藥劑配方,或者是製作癒合藥劑罷了。
等將病毒感染的事情解決好了之後,他才能分心想辦法去見童臻……
「可是伊薩上次就傷了她,我不放心,我要去看看她,反正現在他門正大光明的要人,我正大明光地去關心我的下屬,不是正好?他沒有道理攔着我。」江承紛憤憤然道。
「算了,你還是別去了,現在那邊病毒泛濫,搞不好會傳染到,童臻那邊我會見機行事的,你身份特殊,就別瞎摻和了。」
周亦陽說着,又轉身進去清點另一種藥材,江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
「那你大概什麼時候才能從那裏回來?」江承問。
「不一定呢,要等病毒感染的問題完全解決好之後,我想辦法見伊薩一面,打探童臻和陳方敘的情況,你可千萬不要添亂子,如果被拉下台了,我們可就更沒人罩着了,明白吧?」
周亦陽清點好藥材之後,對江承千叮萬囑,然後就上了車。
江承拉住他的衣袖,「這就要走?好歹也吃頓飯,天亮了再走啊!」
「來不及,伊薩要求我天亮之前回去,何況現在組員都倒下了好幾個,情況情急,走了啊!」
說完,周亦陽拉上了車門,手伸出去對他擺了幾下,示意他不用擔心。
江承站在校場,望着汽車絕塵而去,心裏像似堵了一塊石頭似的,他最在乎的兩個人,現在卻都被掌控在他最討厭的那個人手裏,然而他卻什麼都做不了,這種感覺太特麼折磨人了。
回到隔離區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鐘。
但周亦陽絕對沒想到在他離開的這短短的五六個小時,隔離區的情況竟然會發生那麼大的變化。
由於死亡人數的增加,再加上當地天氣乾燥悶熱,病毒傳染迅速,被傳染者的發病率時間縮短,原本派去的醫療人員中倒下去了三個,等周亦陽回來之後,竟是無人能倖免。
管事的看到軍車回來,趕緊迎了上去,在周亦陽離開的這段時間,他接連不斷地聽到手下匯報醫療人員被感染的消息,每時每刻都有人在死去。
他又聯想到周亦陽臨走之前說的那些話,心裏越想越怕,生怕天不亮所有人就都要死在這裏了。
「周醫生你終於回來了,你快去看看,你的那些朋友似乎都……」
管事的話還沒說完,周亦陽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吩咐人江藥材趕緊搬去醫療室的時候,就往臨時安置的醫生宿舍去了。
七八個醫生橫七豎八地倒在床上、地上,還有的趴在桌上,但無一例外表情都非常之痛苦,蜷縮着身體,全身顫抖。
很顯然,這是那種病毒感染的徵兆,先是發燒,高燒過後渾身發冷,伴隨抽筋,表皮開始起皰疹……
這些醫生的症狀,感染的已經有一些時間了。
連同伴都倒下了,他連一個幫手都沒有,只好組織一些衛兵,幫他架起一口大鍋,開始配藥煎藥,先緩解他們的症狀。
與此同時,童臻也早已配製好了癒合藥劑,但她並沒有告訴以撒自己已經配製好,而是繼續配製另一種藥劑,並且將那種藥劑吸進了一支迷你注射器內,放在了口袋中。
當童臻忙完這一切之後,她走到窗邊,看向遠處的隔離區,空氣中忽然傳來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她微微探出身去,使勁兒嗅了嗅,今天刮的風正好是從隔離區那邊往政府軍據點這邊的順向風,據點位於下風口,很容易就能聞見從那邊傳來的味道,更何況是草藥這種比較沖鼻的氣味兒。
這肯定是周亦陽,看來那邊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否則以這個草藥發散的氣味在空氣中所佔的密度,估計是支了一大口鍋子吧!
童臻輕嘆一聲,隨後關上了窗戶,她這幾天太累了,眼看還有三四個小時天就亮了,還是趕緊睡一覺,天亮就去找伊薩。
次日一早,天還沒亮的時候,伊薩似乎是做了個噩夢,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好。
半夢半醒之間,感覺到額頭上有點涼涼的,他下意識地揮手打開,那涼涼的東西拿開之後,沒想到很快抵上了他的額頭……
伊薩安靜了一會兒,忽然猛地睜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拿槍對準他眉心的人。
「你……你是誰?」他驚恐地問。
聞言,趙啟斜斜地勾唇一笑,「你不用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我的老闆是誰就好了。」
說完,他將伊薩從床上拉了起來,一腳踹在了地上。
然後看向坐在沙發上面無表情的陳方敘,恭敬地問道:「老闆,現在殺還是過一會兒再殺?」
那輕鬆的語氣仿佛是在屠宰一隻雞那麼簡單,話音剛落,伊薩的臉色慘白一片,他不可思議地望着陳方敘。
「你……你到底是誰?」
他前些天關着陳方敘的時候,不管他怎麼問,這個人都只是說他是江承派去護送童臻離開的,多一個字也無。
可現在看來,顯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陳方敘懶懶地瞥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只是跟趙啟說,「等等吧,現在才七點,童臻肯定好幾天沒休息,讓她多睡會兒。」
伊薩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此時又見他念着童臻的名字,忽然想起來了!
他就是那天跟羅姆一起在廢墟尋找童臻和趙亦陽的人!
「你……你跟羅姆是什麼關係?」伊薩眯起眼睛,危險地看着陳方敘。
如果他跟羅姆沒關係,羅姆怎麼會幫他找人呢?說不定,那一次發生的暴亂也跟他有關係……
或許再往更深處揣測的話,羅姆一向不敢有大的動作,就是因為啟動資金不足,這個人一出現,羅姆就迫不及待地行動了,難道……他是羅姆背後的大金主??
伊薩越想震驚,並且十分後悔沒有在剛抓到陳方敘的時候直接殺了他。
「你現在後悔也晚了。」
陳方敘似乎看透了他心裏的想法,哼笑一聲道。
「老闆,夫人正往這邊過來。」
守在門外的下屬走進來,頷首向陳方敘匯報道。
「這麼早?」陳方敘挑眉,隨後目光陰測測地看向伊薩,「她向來喜歡睡懶覺,現在起來這麼早,肯定是你逼她趕緊配製藥劑的,對不對?」
沒等伊薩說話,陳方敘便對趙啟使了個眼色,趙啟立刻將伊薩拉到裏間去,很快便從裏面穿出了一陣陣鈍器磕在身體上的聲音,以及伊薩的悶哼聲……
此時,童臻表情奇怪地走了進來,剛剛在門口看到的那幾位,雖然穿着政府軍的制服不錯,可那分明是國人吧!這是怎麼回事……
心裏正想着,可當她瞧見伊薩客廳里的沙發上,陳方敘優哉游哉地坐在那裏對她勾唇一笑的時候,頓時心下明了,但依然很是詫異。
「你……你什麼時候逃出來的?伊薩呢?」
她上前放下手中的藥箱,一遍左顧右盼道。
「在裏面休息呢。」
陳方敘掃了一眼裏間,這時候趙啟走了出來,看見了童臻,微微頷首道:「夫人好。」
聞言,童臻白了陳方敘一眼,「我才不是你們什麼夫人,請叫我童醫生。」
趙啟下意識地看向陳方敘,只見陳方敘揚起一抹不要臉的笑意,對童臻說:「我給你取的外號叫『夫人』不行麼?」
「接下來你有打算麼?」童臻懶得跟他廢話,直入主題。
「有沒有一種藥可以暫時控制住他的?」
陳方敘突然問,他剛說完,就看到童臻神色很是詫異地看着他,他挑眉,「怎麼了?」
童臻輕咳了一聲,從口袋裏拿出了那支迷你注射器,她早就準備好了,只是沒想到陳方敘這邊先下手了。
看到她的動作,陳方敘的眸子裏略過一抹亮光,只見他戲謔地笑了笑,「敢情我們想到一處去了,果然夫妻同心,心有靈犀啊。」
童臻丟給他一個白眼兒,拿起那支注射器說:「我原本打算在交給他癒合藥劑的時候,趁他不備將這支藥劑注射給他,這藥吧,也不是很毒,只不過三天不吃一次解藥,就會渾身抽筋不止,痛苦不堪,直至昏厥!」
聞言,一旁站着的趙啟微微挑眉,心下想着,老闆的夫人果然不是吃素的,怪不得老闆不敢直接抓她回去呢,嘖嘖……
「然後先讓他放了你,我再一點點地給他解藥,直到解決完了隔離區那邊的事情再離開。」童臻說完,看向他,「你的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