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臻醒來後,看到熟悉白色病房,微微愣了愣。
她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緊緊撰住,她吃力地勾起腦袋,看到了趴在床邊睡着的石婉君。
「小石子?」
童臻輕喚了一聲。
石婉君動了動眼皮,她本身睡眠就淺,此時聽到童臻的聲音,很快就醒來了。
「哎呀,童臻你醒啦!你嚇死我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石婉君趕緊鬆開手,抱着她的雙肩上下看着。
正當童臻要說什麼時,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陳方敘走了進來,手裏提着保溫盒。
「我估摸着你快醒了,就回家做了些吃的拿過來。」
陳方敘將保溫盒放在病床邊上的移動餐桌上,動作優雅又嫻熟地打開,一一擺好,病房裏頓時充滿了味道清醒鮮美的粥香,還有一些看上去清淡美味的小菜,也是格外的引人食慾。
石婉君看了一眼,臉色沉了下來,「我的呢?」
陳方敘將手裏的另外一個袋子遞給了她,石婉君一看,果然很體貼啊,沒想到她還有份兒。
心裏還沒夸完呢,等她打開袋子一看,裏面就倆兒包子!
「陳方敘,你啥意思,我守着童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給我買倆兒包子?」石婉君幽幽地瞪着陳方敘。
「我夫人只能吃清粥,你還想在她面前吃山珍海味?」
陳方敘輕哼,童臻碰見好吃的根本沒啥自制力,這是他再清楚不過,要是被她看到石婉君啃豬肘子,她死活都不會吃粥的!
石婉君磨牙,一不小心就被強塞了一把狗糧,心累!
「能下床嗎?不能的話,我去打水來給你洗漱。」陳方敘坐在病床的另一邊,神色寵溺地望着童臻說。
童臻摸了摸肚子,一臉無奈地看向他,「肚子不舒服,不想下去。」
「好。」
陳方敘立刻去拿來了擠好牙膏的牙刷,然後又遞了一杯水,最後在床邊放了一個盆子接着,對童臻說:「好了,刷牙吧。」
石婉君在一旁看的一愣一愣的,天吶,這簡直是有顆保姆心的總裁啊!
但是石婉君卻觀察到童臻的表現很正常,並沒有像陳方敘說的那樣被催眠了,很反常之類的。
陳方敘接到她投過來的疑惑目光,沒有說話。
童臻的情緒時好時壞,就像她的失憶症,偶爾受了什麼刺激的時候才能回想起來一點,被催眠的狀況也是一樣,觸及到某種特定的,只有江牧勻才知道的催眠點之後,情緒才會反常。
隨後童臻吃了藥,又犯困睡下了。
兩人走出病房外,石婉君說:「我們先觀察看看,最好能找到那個催眠點,以後避而遠之,還有……如果真的是為她好的話,還是帶她離開這裏吧,去s市,在你的地盤,她會比在這裏安全,也能遠離江牧勻。」
陳方敘自然贊同石婉君的說法,但這件事情做起來沒那麼容易,首先考慮到的就是怕刺激到童臻,還要給她一個合理的理由……
「你放心,我會看着辦的,你也守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陳方敘說。
石婉君看了病房一眼,點了點頭,「好,那我晚點再來看她,有什麼情況的話記得告訴我。」
「嗯。」
石婉君走後,陳方敘安排了兩個人守在病房門口,除了醫生和護士,任何人都不能入內。
聽說江牧勻已經出院了,他從昨天到今天,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給童臻,可惜童臻昏迷的時候,手機落在了車上,陳方敘從車上取回了童臻的手機,發現了江牧勻打來的電話和發的信息之後,臉色十分陰沉。
童臻昨晚入住的醫院是第一醫院,江牧勻之前在市醫院住院,但出院之後立馬回到了第一醫院,所以他們現在雖然不在一棟樓,但是在同一所醫院的。
江牧勻的研究室很好找,何況陳方敘上次去過一次,這次再去,已是輕車熟路。
果然如他所料,江牧勻人已經在研究室了。
陳方敘站在門口,面色冷漠地叩了叩門。
聞聲,江牧勻回眸看向門口,眼神在觸到陳方敘的一瞬間,微微涼了下來,但卻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淡然地起身,然後對其他的研究人員說:「今天的研究就到這裏,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另外兩位科長面面相覷,不會吧!現在才十點多,他們才剛剛來沒多久呢……
不過,既然是教授的吩咐,反正耽擱的也是他自己的進度,讓他們走,那就走唄!
不一會兒,研究室就剩下了面若冰霜的陳方敘,和似笑非笑的江牧勻。
「怎麼,得知我出院,這麼快就迫不及待地來探望了?」江牧勻勾起唇角,雙手插在白色的醫員大衣口袋裏,老神在在地望着陳方敘。
陳方敘緩緩抬步上前,眼中壓着想要將眼前的人撕裂成碎片的衝動,他說:「你給童臻催眠的目的是什麼?你還喜歡她?又或者,你後悔了當年拒絕她,現在想吃回頭草?」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情,好像跟你沒關係吧?」江牧勻冷笑。
陳方敘在研究室中踱步徘徊,這裏就是前段時間童臻和江牧勻朝夕相處的地方,看着就讓他心堵。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江牧勻,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不要觸及我的底線,否則,我會讓你後悔認識童臻。」
陳方敘側眸看向他,清冷的雙眸中透着微不可見的殺意,當然,他才不會為了這種人髒了自己的手,但他一定會讓他生不如死!求死不能……
「那我倒想看看,你能讓我怎麼後悔,你對我用的那些下三濫的手段……呵呵,真是難為你了。」
江牧勻說,他的目光似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門口,接着對陳方敘說:「你懷疑的沒錯,我是後悔當初拒絕童臻,我是還喜歡着她,而且,我想從現在開始,跟你公平競爭,反正你們也沒復婚,就算是在交往中,但從目前情況來看,只是你一廂情願的認為吧?」
陳方敘危險意味地眯起眼睛,這個人,實在是欠揍!
他竟然這麼理直氣壯地污衊他!不揍簡直都對不起他今天來這一趟!
正當他抬手要給這個道貌岸然的虛偽教授一拳頭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呵斥。
「陳方敘,你住手!」
陳方敘愣住,轉身看向門口,童臻一臉驚愕地看着他們兩人,她醒來的時候不見陳方敘,碰巧從窗戶看到他往研究室的方向走,就知道他肯定是來找江牧勻了。
「你這是幹什麼?你害得他還不夠多嗎?你到底想怎麼樣?」
童臻面色蒼白地拉住陳方敘的手臂,皺眉質問他:「剛才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你對江教授做的那些事情,江教授從未追究過,你為什麼不肯放過他呢,難道你想讓他變成另外一個蘇洵?」
聞言,陳方敘快炸了,敢情剛剛江牧勻是故意說那些話來激怒他的!這個男人簡直是個心機狂!
「童臻,不管你剛看到了什麼,聽到了什麼,都不是你想的那樣,你要相信我。」
陳方敘向來不屑於跟任何人解釋任何事情,因為他有那個底氣,但是面對童臻,尤其是在一次次失去她之後,他已經不想再冒任何風險,任何可能會失去她的風險,所以,他才會儘可能的解釋,不想讓童臻誤會他。
「我不想聽你的那些說辭,更不想你來干涉我的生活,我並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相信江教授也不會無緣無故說那種話……」
「所以,比起我,你更相信他?」
陳方敘冷冷地打斷她的話,他不敢相信自己在童臻的心裏,竟然連她相處了幾天的舊識都不如。
哦,他差點忘了,眼前這個道貌岸然,滿臉虛偽、城府頗深的江教授,當年可是她暗戀了兩年的人!
「跟我回去。」
陳方敘不想再跟她爭執,尤其是在江牧勻的面前,他直接捉過童臻的手腕,拉着人就往外走。
可是童臻卻突然頓住了腳步,陳方敘回頭看,瞧見江牧勻竟然拉住了童臻的另外一隻手腕。
他愣住了,童臻也愣住了。
「江教授,你……?」童臻不解地看向江牧勻。
江牧勻不等陳方敘開口,便先發制人道:「童臻,我不能再看你這樣被他控制下去,不要跟他走。」
「童臻,不要相信他。」
陳方敘冷睇了江牧勻一眼,然後看向童臻,「我們回家。」
「童臻!你應該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他才是危險的那個人,你應該很清楚我出車禍的事情是認為造成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那個人是誰!童臻,就算你現在已經不喜歡我了,但我們依然是朋友,我不會讓你跟一個如何危險的人在一起!」
江牧勻死死拉住童臻的另一隻手腕,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
童臻左右看了看兩人,腦子都快被他們說糊塗了。
「你們都給我放手!」
童臻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同時甩開了兩人的手。
她瞪了瞪兩人,轉身徑自走了出去,陳方敘立刻跟了上去,走出門之前還冷冷地颳了江牧勻一眼。
江牧勻緊抿着唇,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指骨卻因為憤怒而握的發白……
現在童臻被陳方敘看的太緊,如果單方面從童臻入手,不會太順利,不過,如果從童家入手的話,就會順利很多了。
想到這裏,江牧勻冷冷地勾起了唇角,他曾經錯過的,他想要,就一定要拿回來!誰都不能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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