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地上倒在血泊中的宗門弟子,何清歡皺了皺眉,看了邢璟之一眼,開口道:「這賤人殺了我們的人!」
「干她!」
白間也面色不好,摺扇一收,指使段致遠道:「趕緊給我去看看有沒有活的!」
段致遠苦笑一聲,忙點點頭,這兩位輩分比他高了一輩,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不得不照做,更何況他也非常憂心這些弟子的情況。
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忙擺着一看,這地上三四具人,一一查看後,又在其中兩人身上擠按一番,朝着肖然等人道:「你們先把這些弟子抬去讓趙明師叔看看,這裏不是你們能夠摻和的,趕緊走。」
肖然神情悲戚,深深鞠躬,「請師父做主!」
段致遠輕嘆一聲,點點頭,「我知道,趕緊去吧,也許趙洋和周華能夠搶救回來。」
肖然一聽,顧不得與段致遠說話,嗯了一聲,紅着眼眶與眾師兄弟將倒地幾人迅速抬上山去。
此時余青鋒舌綻春雷,渾身一鼓,體內傳來噼里啪啦的骨鳴之聲,手如巨錘,帶着劈山開石之勢朝邢璟之頭上砸了下去,這要是被碰着了,保管腦袋都會陷阱胸腔里。
邢璟之緊抿薄唇,腳步一點,身形急退,於釐毫之間,迎着幾句將臉吹得變形的狂風遠去,迅速退開。
陳天樂狠狠地喘了一口粗氣,身上鼓脹的肌肉如皮球漏氣一樣迅速縮小,搖搖晃晃的退了兩步才定住身形,目光卻依舊緊緊盯着一副清風拂面的祝安然。
剛才場面看似激烈,但給對方沒有造成絲毫傷害,戰鬥下來甚至讓自己身上掛彩,一打三,看似厲害了,卻沒有傷到對方皮毛。
「臭娘們兒,跑什麼跑,爺爺我可是早已經饑渴難耐了!」
余青鋒語氣不善,讓邢璟之聽得神色一僵,胸膛起伏不定,顯然是氣極了。
在白間,何清歡還有餘青鋒以及段致遠來到後,幾人呈對立之勢,一時間那邢璟之幾人也不再輕舉妄動,等待祝安然發號施令。
祝安然啞然,微微搖頭,拱拱手,「青峰,好久不見了,沒想到你脾氣依舊這麼火爆。」
余青鋒眉頭一皺,這才細細打量祝安然一番,「你是誰?」
祝安然微微一笑,高聲唱了句。
「季到來綠滿窗,大姑娘窗下繡鴛鴦嘞~」
余青鋒一愣,隨即悚然一驚,「是你這打不死的!」
他失聲,「你這傢伙怎麼還沒死?我可是親眼看到你被那些人亂槍打死,把你埋土裏,還是我一手操辦的!」
看着滿臉不可思議的余青鋒,祝安然聳聳肩,「金蟬脫殼,假死脫身而已,畢竟當時逍遙門被華夏針對得厲害,我要是還在的話,遲早會露餡的。」
余青鋒震驚的神情迅速平復了下來,看着祝安然那僅有三十來歲的面容,皺眉道:「你去整容拉皮去了?」
「……」
祝安然啞然,「這可不是什麼整容拉皮,而是我的身體機能,維持在了三十歲最巔峰的時刻。」
「這怎麼可能。」余青鋒明顯不信,「就算是功夫境界再高,你身體機能保持在三十歲倒是有可能,但是外表終歸會隨着時間流逝蒼老,沒有人能躲得過歲月侵襲!」
聽到余青鋒的話語,祝安然神色微微一動,嘆道:「是啊,歲月,很無情,自從我抵達通神後,清晰映射出自身還有多少壽數時,這種感覺很難言語,感覺每過一天都是一種煎熬。」
余青鋒神色動容,「你通神了?!」
「通神?很難嗎?我四十年前就到了,可惜前路已斷,升無可升,只能另尋他法。」
「嘿,人體極限就是這麼多,你在糾結也沒用。」
余青鋒微微搖頭,這些抵達功夫境界頂端的人,發現前路已斷,若是心靈修養宏大的,便隨他由他。還有一種就是發現前路斷裂,那便想要續接前路。
祝安然面色淡然,「龍虎宗一名叫做崔健的弟子拿了我們逍遙門的東西,把他交出來,我既往不咎。」
「既往不咎?」
余青鋒嘿笑一聲,「來了我龍虎宗還這麼大搖大擺的,那怕不是失了智啊。」
祝安然一嘆,「那就別怪我不念及舊情了,為了趕時間,我只能親自來了。」
說罷,祝安然那深邃無比嗎,宛若星辰的眸子微微一亮,剎那間,陳天樂幾人便覺得就算是天上的大日也比不過他的眸子。
這是一種錯覺,但陳天樂幾人面色微變,這傢伙在精神修養上,當真恐怖。
祝安然腳步似輕輕超前一踏,一種舉重若輕之感油然而生,台階無聲息間被祝安然踩碎,整個人恍若離弦之箭,帶着恐怖尖嘯聲朝陳天樂眾人襲來。
余青鋒幾人勃然色變,盡皆怒吼一聲,將自身平生最強一招齊齊揮使,放眼整個江湖,這五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這齊齊動作下,聲勢驚人,幾如千軍齊動。
然而祝安然面色淡然,迎着幾人轉眼到了面前的攻擊,高速行動的身體瞬間靜止了下來,身子微勾,側過幾人攻擊後,拳腳並施,陳天樂幾人甚至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被祝安然直接打飛出去。
尤其是以余青鋒和陳天樂最為慘烈,強大無比的力量讓兩人狠狠地撞擊在地上,一路翻滾擦着台階留下深深重裝到山體上,硬生生的在山體牆壁上留下幾道清晰可見的裂紋。
一個照面,已經將畢生實力推升至巔峰的龍虎宗五位高手都沒有觸碰到對方一點衣角,便直接被祝安然擊破倒地,爬不起來。
祝安然看着癱在地上,掙扎想要爬起來的幾人,面容哂然,「你們太弱了,我剛才僅僅用了五成力而已。」
他搖搖頭,「世間能與我匹敵的對手,都難以找到一個。」
正要抬步痛下殺手時,一道不大不小的渾厚聲音由遠及近,傳入他耳中,讓他神色不禁動容。
「不知道我能否入祝門主的法眼?」
祝安然抬頭一看,一道高大的聲音從天而降,隱隱間帶着一絲音障聲,直朝他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