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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老何叫何永貴,他在市委開車整整十五年,但是進書記辦公室他從未有過。
原因很簡單,他以前從來沒有機會給書記開車。
在市委司機班,人數雖然不多,但是裏面也是個江湖。
能跟領導開車的司機自然高人一等,平常領導關懷勤便,連門口守門的武jing對他們都熱乎一些。而且人都有面子,當領導的司機多有面子?
老何進市委開車這麼多年,前八年都不是領導的專職司機,市委處以下誰要用車,就叫他。
那樣的工作工作量大,工資少,不zi you,而且還不受人尊重。
後來有一次他被肖秘書長看中,給肖秘書長開車。
但是好景不長,他只干三個月,又莫名其妙的給下了。
這事後來他仔細想,估計還是出在給肖秘書長接兒子那件事情上。肖秘書長的寶貝兒子平常都是老何負責接送,可有一次他去中學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前市委王書記。
王書記看到市委的車,他就訊問老何跑到學校來幹什麼?
當時老何也傻了,慌亂之間他實話實說就說肖秘書長安排他接孩子。
這事王書記也沒說什麼,可不知為什麼事情傳到了肖涵的耳朵裏面,然後就有了接下來他被免的事兒。
就這樣,老何又當牛做馬乾了六年,終於有機會給陳書記開車。
能獲得這個機會,他在家好幾天都沒睡着覺,給市委一把手開車,別的不說,每月津貼就多一千塊。這對現在的老何來說太重要了。
他女兒現在正在上大學,家裏急需錢用,一月能多一千塊,讓他壓力大減。
所以,他工作幹勁很足,處處都很小心,可是他哪裏能料到,又出了問題。
市委陳書記的車在視察途中拋錨,這件事被定xing為嚴重事故,市委後勤處為了這件事開了三天批鬥會。
很自然,老何的資格也被強行取消。
不止如此,處長還單獨跟他談話,準備安排他提前內退。
打擊接憧而至,老何這幾天情緒極其低落,人幾乎要崩潰。
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陳書記竟然點名讓他繼續工作,而且還給他開車。
他收到這個消息,當時就熱淚盈眶,如果當時陳書記在面前,讓他磕頭他都會毫不猶豫。
重新復職,前幾天還一臉死氣的後勤處長態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臉上的笑容比花還燦爛,兩人見面,處長緊握他的手,噓寒問暖,讓何永貴渾身不自在。
他心中清楚,這一切都是陳書記一句話讓他起死回生,他覺得自己應該要感謝書記,於是腦子一發熱,也顧不得其他,把一月工資全部取出來,買了煙和酒,直奔陳京家。
送了東西,他心中就忐忑了。
陳書記不喜歡收禮他是很清楚的。
再說了,何永貴曾經親眼見過陳書記訓斥上他家送禮的幹部。
何永貴這麼一想,他就覺得自己可能犯錯誤了,心裏不踏實。
有些緊張進秘書間,秘書方剛笑眯眯的湊過來,道:「老何,你放輕鬆一些!」
「是,是!」何永貴感激的道。
方剛擺擺手道:「進去吧,進去!書記在裏面喝茶呢!」
何永貴正要推開門,方剛又道:「老何,把握時間啊。不要超過十分鐘,稍微徐市長和單書記還要過來匯報工作!」
何永貴剛剛有點平復的心情,被方剛這一句話又整緊張了。
進到陳京辦公室,陳京瞟了他一眼,道:「怎麼了?老何,無jing打采的,晚上沒休息好是怎麼的?」
何永貴忙擺手道:「不是,書記,我……我有點緊張!」
陳京哈哈一笑,站起身來道:「你緊張什麼?難道我這裏是龍潭虎穴?對了,我叫你來沒什麼別的事情。聽說你家丫頭有出息,上了黃海理工大學,這很不容易,是個了不起的成績,也是你的驕傲啊!」
何永貴愣了愣,一咧嘴笑了起來。
他這輩子沒什麼出息,從部隊出來就開車,老婆又常年臥病,一家人生活一直拮据。
唯一讓他驕傲的就是家裏出了一個大學生女兒,黃海理工大學是共和國名牌大學,長期在全國大學排名榜居前十位。
何永貴平常生活就是再困難,遇到的委屈再多,一提到女兒他就覺得渾身有勁,臉上立刻就會榮光滿面。
陳京起身從茶几下面拿出一個信封遞給何永貴道:「老何,我這就一點意思!你拿去吧,算是為你家出了一個大學生賀喜了!」
何永貴愣愣的接過信封,入手很沉,他用手捏了捏,臉sè一變。
憑手感他就能感覺裏面是厚厚的一沓錢,好像還是一整沓,書記給自己這麼多錢?
「書記,這可使不得!您這……這我不敢要,我……我……」何永貴臉漲的通紅,就要把信封放下。
陳京眼睛一瞪,道:「怎麼了?就准許你跟我送禮,不准許我回禮?我們中華民族是禮儀之邦,講究的就是來而不往非禮也,我收你的東西可以,你就不接受我的禮物,這是哪門子道理?」
「不是,書記,您這禮物太重了,我……我不敢要!」何永貴堅持道。
陳京臉sè一變,道:「你的禮物就不重嗎?好傢夥,中華煙都是幾條,還有特供茅台,我說你老何是不是在哪裏發了橫財了,一出手就是幾千。或者是你是不是犯什麼錯誤了?收了別人的黑錢?」
何永貴臉sè瞬間變得蒼白,道:「陳書記,我保證沒犯錯誤,那錢我都是從工資卡上取來的,絕對來路清白!」
陳京嘿嘿一笑,道:「胡扯,你有多少工資?你錢取了送這麼多東西給我,你讓你家孩子喝西北風是怎麼的?你跟我的時間也不短了,好的沒學到,那些惡習你倒是無師自通。
我這錢也乾淨,你給我好好拿着。孩子上大學了,經濟方面不能看得太死,女孩子嘛,稍微手可以松一點。我聽說你家孩子一學期就兩千塊生活費,這哪夠?
把這錢拿回去給孩子買台電腦!」
「這……這……」何永貴嘴唇連連掀動。
陳京手一揮,道:「不要再說了,再囉嗦我就換司機!」
何永貴心驚膽戰的從陳京辦公室出來,手上攢着信封,一直走出常委樓,他才借上廁所的機會把信封打開。
裏面整整一沓紅彤彤的新版百元大鈔,這可是整整一萬塊啊。
他手微微發抖,眼眶像是進了沙子一般,眼淚不自然就流下來了。
自己這輩子欠陳書記的恩沒法子還了,他很清楚自家丫頭想一台電腦想得快瘋了,可他根本沒有錢去買,也就不敢提這事。
孩子還爭氣,也沒硬逼着老何要,自己暑假進餐廳打工已經湊了一千多塊錢,但是還遠遠不夠。
有了這些錢給丫頭買一台電腦綽綽有餘了。
何永貴腦子裏想着丫頭高興的樣子,他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他給書記送兩千多塊錢的禮,卻害得書記回過來給他一萬塊錢,他推辭都不行,早知如此……
嘿!
何永貴使勁的揮了揮拳頭,覺得臉上火辣辣發燙。
他心中暗暗下定決心,以後工作自己一定得用心再用心,絕對不能再出現以前那種事兒了,讓書記丟人!
……
陳京召開碰頭會,市長徐兵,副書記單建華還有組織部長王野參加。
陳京開門見山的道:「各位,今天我找你們來,是想就zhèng fu職能的一些事情我們做個研究!」
他頓了頓,道:「我最近了解啊,發現咱們zhèng fu自主權還是不夠,我們黨委管得太寬了,沒能充分的讓zhèng fu的職能發揮出來。zhèng fu又九個副市長,作為分管領導,他們沒有起到應有的作用,從現在全國的大形勢看,咱們的在zhèng fu職能改革方面已經落後了!」
陳京一出此言,滿堂皆驚。
單建華更是怔怔說不出話來,陳書記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再給zhèng fu放權嗎?
現在荊江的局面這麼亂,各方爭鬥本來就很複雜了,在這個時候不集中權利確定權威,反而充分放權,會不會出現亂子?
王野相比單建華要沉穩一些,他眼睛看向了徐兵,心中就琢磨是不是陳京和徐兵之間在某些方面形成默契了。
徐兵也有些措手不及,他道:「書記,您能夠仔細的跟咱們講解一下您的想法嗎?」
陳京把茶杯往桌上一放,道:「首先啊,我有個想法,就是目前zhèng fu班子配置還不科學。現在其他的市都是三個zhèng fu領導入常,唯獨咱們荊江zhèng fu只有兩人入常。我準備把這個情況向省委反應,給咱們班子增補一個常委。
今天我們先談這個事兒,老徐你是zhèng fu一把手,你說說在幾個副市長中,誰最有擔當,誰最合適?」
徐兵臉sè變了變,心猛然往下沉。
就在前幾天,徐兵進省城見呂軍年,當時他就提到了這個問題。
徐兵對zhèng fu只有兩人入常這事,一直就耿耿於懷,覺得這樣的配置不科學,長此以往,zhèng fu在常委會上可能會徹底失去發言權。
呂軍年聽了徐兵的匯報,沒有當即表態,顯然呂軍年對陳京態度還是非常的顧慮。
這個事現在還只過去這麼幾天,陳京今天竟然主動提出這個問題,這太詭異了,徐兵一時摸不准陳京的意圖,豈敢胡言亂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