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天柱鎮壓虛空,即便徐玉京第二劍和第三劍接連落下,也無法撼動。
秦商臾與徐玉京都沒想到白清邪會這般果斷,竟是舉化身之力相抗。
「此人壞我大事!」秦商臾恨道,他認識白清邪,先前秦軒向他傳回消息之時,就提到過白清邪,畢竟白清邪深陷浮圖塔三年有餘,如今化身出來若是傳出去定會引起震動,畢竟白清邪是第一個自浮圖中送出化身之人,白清邪的身上也定有着許多各方不知的浮圖塔情報。
先前秦商臾沒有對白清邪出手就是考慮到這點,無論是雷法傳承還是浮圖塔情報他秦商臾都想得到。
但是他不對白清邪出手,此時白清邪卻欲要以己身拖住他與徐玉京二人,就連這具好不容易送出來的化身都不惜散去,就為了穩住他玲瓏青光結界,給初雲陽爭取更多的時間。
「白道友。」初雲陽一聲長嘯,悲憤不已,白清邪不惜散去化身加持在那穩住玲瓏青光結界周遭虛空的五根天柱上,他亦有感知,此事氣憤之下,又是一拳硬撼萬法,震得那金色小人佈滿龜裂之感,就快要破碎了一般。
峋陽子此時盤坐在虛空,驀地一口鮮血吐出,他就快要支撐不住了。
莫寒看到白清邪散去化身,心中亦是悲涼,雙眼不由得濕潤起來,「白師叔……」
一旁長風小雨感受着莫寒那微微顫抖的身體,看着白清邪融身的五根天柱,心中同樣難受,「白師叔他……」
莫寒稍稍收拾心情,引動天地之力裹挾着長風小雨朝後退去,不過目光卻仍停留在那玲瓏青光結界之上。
只見此時徐玉京一劍劍毫不遲疑地落下,劍氣化成一道道長虹,轟然落在那結界之上。
由於有五根天柱鎮壓虛空,玲瓏青光結界周圍虛空變得沉凝無比,那一道道與天地共鳴的劍氣雖然勢大,但在落下之時卻被極速削弱。
徐玉京一連劈斬出十餘劍,微微呼出一口氣,他每一劍的劍勢仿若都能直貫牛斗,且凝練無比,不過就是難以徹底破開那五根天柱的壓制,劍氣最終落在那玲瓏青光結界上時已是剩餘不多的威能,僅僅讓玲瓏青光結界微微弱上一絲。
若是一直這樣下去,等到徹底破開結界,初雲陽早就衝出周天無量界了。
一旁秦商臾看了着急,都怪那白清邪,若非因為白清邪以化身相阻,僅僅需要三劍便能破開這結界,秦商臾越想越惱火,此時他恨不得招來自己的本尊。
正在這時,秦商臾有感,再次看向徐玉京,面色驚異,看來他還是小看徐玉京了。
只見徐玉京一劍祭出,直衝天際,隨即劍訣一變,那如同白玉雕刻而成的本命仙劍幻出上百柄同模同樣的仙劍。
仙劍飛下,若流星颯沓,泛着葳蕤亮光,徑直將那五根天柱貫穿。
「雖是化身,亦有本源,今日滅你化身,他日斬你本尊!」徐玉京一雙丹鳳眼似有熠熠神光,劍訣一引,上百道葳蕤劍光盡數落下,將那五根天柱轟得爆碎開。
這葳蕤劍光摧毀不僅是那五根天柱,更是將白清邪原本化身之中那些許本源靈魂斬盡。
葳蕤劍光不散,在徐玉京劍訣引動下,又盡數轟在那玲瓏青光結界上。
只見結界之上還未來得及泛起扭曲光影,便轟然破碎開,化作一塊塊青光碎片。
這一切不過眨眼,莫寒遙遙看着,瞬間蒙了。
而這時,他終是看到那結界中那一道清瘦的身影。
她站在那漫天的青光碎片中,四顧開去,似是在尋找着什麼,隨即那青光碎片幻滅,化作青羽飛向天際。
青羽飄散,湮滅。
莫寒看着,他的心臟仿佛被一隻大手死死地捏着,心跳變得劇烈起來,他不由得加快呼吸,仿佛就要窒息了一般。
他想要呼喊,可是不知怎的,無論他怎麼用力,始終哽咽在喉,他感覺他此時整個人被這片時空扭曲了起來。
「笙……兒……」
莫寒絕望地看着那上百道葳蕤劍光在完全破開玲瓏青光結界之後,所剩的威能如同一片片白色飛羽無聲地削入那一襲青影中。
初小笙目光掠過秦商臾與徐玉京,終是遠遠地看到了那一道她此時最想見之人。
她笑了,此時她恍然未覺這所有的一切,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他一人。
數百道白羽氤氳着微弱得如同磷火一般慘白之光,無情而冰冷。
那一襲青影不沾星火,更未被那白羽染血,仿佛那白羽真的就是一片片尋常的羽毛。
但是,若是魂修的話,便可感知到此時初小笙的本源靈魂正如同靈玉一般緩緩飄散出一絲絲裊裊之氣。
莫寒此時靈眼自然流轉,驚恐地看着初小笙的本源靈魂被那白羽之火一點點地燃去。
「徐玉京你!」秦商臾瞪眼,他同樣發現那白羽的異常,當即一掌轟出,欲要斷去徐玉京的劍訣,同時他幻出一隻虛影大手將初小笙身邊的白羽震散開。
徐玉京輕蔑一笑,招來本命仙劍,仙劍從天而落,化作長虹,徑直將秦商臾掌間大印破開,隨即身影退開。
「秦老這是何意!」徐玉京佯裝不解問道,「難道秦老又不想要這雷法傳承了?」
「傳承秦某自然要得到,不過不該你來取!」秦商臾冷冽道,看了眼已經昏迷過去的初小笙,眼中有着複雜。
「唉,可惜啊,這雷法傳承我才取來一半,尚還不完全。」徐玉京頗為可惜道。
「哼,你這小輩心中想着什麼,又怎可能瞞得過老夫!」秦商臾冷笑,「你無非是想獨吞這雷法傳承!」
徐玉京聞言一笑,不可置否,秦商臾利用他與峋陽子,他又何曾不是在利用秦商臾。
秦商臾欲得到雷法傳承,並不在意日月教和無量派都同得一份,但是秦商臾不在意,不代表他徐玉京願意與他人分享。
這等傳承,自然越少人得到越好。
「如今這雷法傳承我只得一半,便算不上完整法,也就不必遵守誓約將此法傳於秦老與陳老了。」徐玉京淡笑道,輕搖着手中的羽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