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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夜還是有些涼的,皇上無心睡眠,靠在床榻上看着身側熟睡的人,心裏竟有一種罪惡感油然而生。樂筆趣 www.lebiqu.com他總覺得冒犯了她,明明她早就是自己的妃子,可在這種情況下做了這種事,他內心還是愧疚。
洛輕雲似乎有些冷,下意識往棉被裏鑽了鑽,他的心忽然一驚,生怕她突然醒來用那雙無辜的眼睛看着他,他還不知道如何解釋這一切。還好,她沒有醒,只是殷紅的臉色淡下來了許多,可能因為殘留的迷藥,她竟一直睡得很安心。
這麼多年他只喜歡過柳銀月,那種青梅竹馬的愛一直小心翼翼,甚至連她的手都沒碰過,雅嬪也是因為眉眼很像她,所以才在酒醉後懷了小皇子,這些年他甚至覺得愧對雅嬪,可是他也不曾對其他女人分過一點心思。
思緒很亂,他下意識幫洛輕雲蓋好被子,望着她的側臉,內心又忐忑不安。方才的畫面不合時宜的出現在腦海中,思及她方才微微皺眉,泛紅的側臉,時而不自覺的低吟都讓他瞬間血脈噴張。
他趕緊挪開眼,慌亂的下床倒了一杯茶,茶已經涼了,嗆得他突然咳嗽一聲,他趕忙看了一眼洛輕雲,見她沒有反應,硬是喝完了一大杯,茶涼點好,正好能澆熄他心裏的火。
連喝三杯,一點用也沒有......
他甚至不知為何自己竟會下意識躡手躡腳的回到床上,小心翼翼躺在她身側。夜深人靜,她微微的呼吸聲就在耳邊,他靜靜地看着她,內心的喜愛真的難以自抑。
明日不知道她會有什麼反應,可是無論她怎麼樣,這一生他都會用盡全力愛護她。
翌日,皇上起的很早,阮玉珩幾乎一夜沒睡,把這個客棧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
客棧的老闆被捆在暗室里看着那具屍嚇得淚流滿面,剛開始他還嘴硬說自己後台有多硬,結果被阮玉珩一頓暴打整個人提到暗室里,立刻老老實實的交代了。
阮玉珩沒有暴露他們身份,即便如此,他們也很聽話,客棧的小廝連夜遣散了客棧里的客人,起初所有人都不願意,直到明晃晃的金子被抬了出來,不出半個時辰客棧就空了。
見皇上來了,阮玉珩行禮忙道:「公子,屬下問清楚了,這家客棧是那個死人開的,這老闆也是為他辦事的。那個人是縣丞的侄子,這紅葉城裏半城的商鋪都是他的。」阮玉珩繼續道:「我們搜查客棧的時候還發現了一個賬本,這其中還有更骯髒的交易。」
「什麼賬本?」
阮玉珩遞上前:「這上面的名單全是些女子的名字,那死人以前還做着拐賣少女的生意,紅葉城裏他們一手遮天,所以根本沒人敢管。這暗室的作用更是令人作嘔,夫妻二人來這裏,見女子貌美,他都會下迷藥,行完苟且之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
聽他說完,皇上臉色已經很難看了,他翻閱了賬本蔑視的看了一眼那屍體,髒的挪開眼對客棧老闆道:「為何最後這一頁名單沒有寫價格。」
客棧老闆老老實實回道:「公子饒命,這事都是他做的,小人只是替他辦事而已,您問的那個名單是因為那些女子還沒找到買家,所以還沒出售。」
「出售?」皇上聽到這個詞覺得很不舒服,不悅道:「她們現在在哪?」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她們都不在客棧里,小人目前只負責打理這間客棧,幫他,幫他搜羅女子。」看樣子這客棧老闆也不敢說假話。
皇上深色冷峻繼續道:「昨夜是誰給我們下的迷藥?」
其中一個小廝忙磕頭:「公子饒命,小人也是受他指使的,他讓我在夫人的溫泉水中放了部分迷藥,還指使我們在您房間內的香爐中也放了一些,只是公子您體質好迷藥對您的作用不大,所以您聽見動靜就醒來了。」
皇上忽的怔住,也就是說昨天他也吸入了那催情的迷藥,所以才難以自抑。他忽然覺得愧疚感又多了一分,自己被情慾控制對她做了那種事,不知道這會兒洛輕雲醒了沒,不知道一會見到她會是什麼場景。
「公子,依您所見,這件事怎麼處理?」阮玉珩問到。
皇上拉回思緒轉目對陸雲道:「既然他們不知道,你就去問問死人。」
「是,不過公子您可能需要迴避,您身上的光讓他的魂魄不敢現身。」
「好。」
隨即,陸雲吩咐侍衛進來拖走了那老闆,便準備施法。
皇上剛邁出幾步,倏然不知道該去哪,他楞在門外對侯着的蕭平道:「她起來了嗎?」
「回公子的話,夫人早就醒來了,杜若正在伺候洗漱。」
「......」
皇上頓了頓還是覺得需要去親自面對她,可走到門前他又躊躇,猶豫間忽聞洛輕雲對杜若道:「我今天不想戴這個髮簪了,顏色太亮。」
「那您要不要試試這款寶藍點翠珠釵。」
「好啊。」洛輕雲語氣鬆快,聽上去一點事也沒有。
皇上深感詫異緩緩推開門,杜若與端着水的丫鬟急忙行禮,洛輕雲見是皇上也起身,臉色看起來還不錯。
皇上側眸看了一眼床,杜若連忙上前把方才就揉成一團的床單抱在懷裏,回道:「公子恕罪,奴婢失禮了,方才發現娘娘來了葵水弄髒了床單便收拾了一半,奴婢這就拿走。」
洛輕雲聽她解釋起此事,羞赧的低下頭,今天醒來她只覺得身下有些疼,結果沒想到看見自己弄髒了床單,還好皇上早早走了,若是看見不知道多難堪。
皇上一臉懵,緩了許久才細細打量眼前的洛輕雲,他斷然不會相信洛輕雲如此愚鈍,初夜過後竟當做來了葵水,然後呢,這葵水來了一下就沒了,她不會質疑自己嗎?
洛輕雲被他盯得臉頰紅到了耳墜,皇上看着她白皙的脖頸,又想起昨夜親吻過她的耳根,瞬間挪開眼,覺得自己無比可恥。
杜若尷尬的抱着床單帶着丫鬟退出房間,剩他們二人,皇上竟有些語塞,頓了頓試探道:「杜若沒給你說昨夜發生了什麼事嗎?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嗎?」
洛輕雲圓眸微睜不安的看着他:「沒有啊,難道我睡着做了什麼不得體的事嗎?」
她凡是必先自責的性格還真是侵入骨髓,看她一臉惶恐,皇上更是內疚,竟解釋起來:「這家客棧有問題,幕後的老闆做着販賣人口的行當,昨夜他給你下了迷藥,不,應該是給我們......,還好阮玉珩已經把客棧的人都扣押了,很快會有個結果。」
洛輕雲大驚:「給我們下了迷藥?」
「對。」皇上正欲解釋,卻聽洛輕雲又問:「那我們有沒有丟什麼東西。」
「......」
呃,這個怎麼回答,總不能說你差點丟了貞操,然後被他救下最後還是丟了。這世上怎麼有如此愚笨之人,讓他竟無法開口。這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畢竟她就是他的女人,不過就是被下了迷藥,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
趁人之危,真的不可恥嗎?
皇上還是勸不住自己,看着她單純的模樣,他竟然開不了口,他堂堂九五之尊,不過與自己妃子行了男女之事,為何會演變成這般羞愧景象。
「洛輕雲。」他忽然叫她名字,眼神真摯。
「啊?」
「回宮等我解決完所有事,我會給你一切。」
洛輕雲不懂他為何突然說了這些,她也不懂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他真的打算放下執念了,顧清鴻也好,太后也罷這些他必然要解決掉的眼中釘都是後話,最重要的是,那個他念念不忘的柳銀月,那個可能已經投胎的柳銀月,他只要有個結果就好了。他現在只想對洛輕雲好,而不是為了柳銀月才讓她來到他身邊,這次沒有利用,沒有陰謀,只有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