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就說兩句話子彈就會飛過來?」年輕人有點不太相信,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老隊長也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死的!」王隊長瞪了年輕人一眼,「站好了,少給我扯沒用的,再多廢話小心老子一會直接斃了你……」
「你不會的王哥……」
「嚴肅點!」
見王隊長瞪大了眼睛,年輕人也不敢多說了,得罪王隊長一樣兒不是什麼好事兒,到時候髒活累活肯定都點他去干,聽王隊長的,有好處!
當下他便是站直了腰杆,目視前方,眼睛瞪得老大,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嚇人。
「咦?」
年輕人剛剛站定,目視前方忽然感覺一陣風突然從身邊兒吹了過去,這股子風很猛,吹得他也是不由的踉蹌了一下,左右晃晃腦袋沒見到有什麼人從身邊兒經過,這下他就有點不太淡定了……
「好好站着,亂動什麼?別忘了你是做什麼的……」王隊長沒好氣的瞪着年輕人,他也不由的向旁邊兒看了看,剛剛也感覺到有一陣風從身邊兒吹了過去,不過,看了兩眼也沒看到什麼東西。
「王哥,不是……不是……剛剛那陣風……」年輕人捏了把冷汗,戰戰兢兢的說道:「差點給我吹倒了……」
「放屁,就一陣風,還把你吹倒了,少給我扯淡,好好在這兒給我站着,不就一陣風,大驚小怪!」王哥沒好氣的瞪了年輕人一眼,又不自覺的向一邊兒看了看,見沒什麼動靜他才放下心來。
這陣風吹得有點邪乎,可也不能一驚一乍的,再說,這也只是一陣風而已,一陣風還能做點什麼……
「不是……王哥……有這麼大的風……」
「你管他有沒有,站在這兒看着你的門就是!」
王隊長哼了哼,手不自覺的向腰間摸去,若真的有鬼出現,手裏的槍也是個傢伙,至少還有一拼的可能。
大院裏,李林躲在一棵松樹的下邊兒,門外兩名保鏢說的話他都聽的清楚,他嘴角微微勾出來一絲弧度,下一刻便是向三層小樓看去,他不確定安朵在什麼地方,更不能像剛剛那樣兒直接衝進來,畢竟,門口只有一道關卡,小樓里的景象是什麼樣的,他是不清楚的,但是,裏邊一定也是戒備森嚴,畢竟,這不是小家小戶,而且,王家的身份比較特殊,他們可能沒想像中那樣兒富有,但是,他們最不缺的就是人手。
只要王泉山願意,別說這些保鏢,就算是調動部隊過來也不是什麼問題……
銳利的目光從一個個房間掠過去,每一個房間他都會仔細看一看,高一點的想要看到卻有些麻煩,就這樣兒他足足站了四五分鐘也是沒找到安朵的身影,看着本來不大的三層小樓,他竟然有點手足無措。
正當他準備靠近一些,剛剛走出去不到兩三步遠,嗖的一下又鑽了回來,抬頭看去,一排身材筆直,氣勢十足的軍哥拎着槍走了過來,看樣子應該是出來巡邏的。
「這……」
李林捏了把冷汗,聽那個司機大哥說王泉山時,他已經知道這個王泉山不好惹,碰上至少也要掉一層皮,看到這些軍哥,他更是印證了這個想法,家裏都能安排巡邏隊,可想這個王泉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王泉山不一般,安瑾然卻能和他平起平坐,想着這一連串關係,李林只覺着頭大,甚至有逃走的想法,得罪了這樣兩個老頭子,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有這兩個老頭子,五千年文明的華夏,數百萬平方米疆土的華夏,似乎,已經沒了他的容身之地……
巡邏隊過去,李林再次冒出了頭兒,向着小樓里看去,正當他向着怎麼辦時,一道人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仔細看去,這道人影就變得熟悉了許多,因為,她不是別人,正是許丫丫,她從客廳直接向二樓走去……
她剛上樓不久,一個房間便是突然亮起了燈……
「在這裏?」
李林雙目眯成一條縫隙,他沒直接過去,畢竟,裏邊的情況他現在還不清楚,就像剛剛過去的巡邏隊,如果他不是萬分小心,恐怕早已經被發現了,他倒是不怕被發現,巡邏隊這些人抓到他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院子裏突然出現陌生人,到時王家肯定會更加戒備,那時他在想找到安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小瞧一個超級家族是愚蠢的事情,他不會去做這種愚蠢的事情。
所以,他必須等,找到一個萬無一失的機會,這樣一來他才能順利見到安朵,可是,即便能夠見到安朵,她願意一起離開嗎?這是個未知數,直至現在李林心頭還在打鼓。
「閨女,是我……」許丫丫臉蛋紅撲撲的進了房間,喝了幾杯紅酒,她看上去嬌艷欲滴的,一點都不像接近四十歲的女人,要不是穿的稍微老那麼一點點,說她是安朵的姐妹說不準都會有人相信。
「嗯。坐吧。」
安朵將手裏的報紙放在一邊兒,抬起頭看了許丫丫一眼,隨後又將報紙拿了起來,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在報紙上一目十行,看上去是在看報紙,但是,看沒看只有她自己知道。
「坐坐。」
許丫丫努力的擠出來一些笑容,剛要坐在床上,趕緊又站了起來,「你看我,這是新人的房子,不能隨便坐的,我還是在一邊兒坐吧。」
「沒關係……」安朵搖了搖頭,嘴角微微的撇了撇,不屑之意表露的淋漓盡致,她不是對着許丫丫去的,而是「新房」這兩個字,她寧願這裏是豬圈,是狗窩,而不是什麼所謂的新房。
「這不行的,不吉利,我就坐一會兒,一會就走。」許丫丫笑了笑,說道:「閨女要嫁人了,當娘的要過來看看,以後再想看就要千里迢迢過來了,那也不方便,畢竟不是咱自己的家啊……」
「想着你這麼快要嫁人,我這個當媽的,有點高興,總算是把你這個破孩子嫁出去了,以後也不用在氣我了,可是,想一想心裏又不是滋味,我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就這麼嫁人了,以後我想看到還要跑這麼遠,心裏難受……」
說罷,許丫丫便是擦了擦眼角,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媽把你送來,又要一個人回去,你說,這一路你不在身邊兒,我怎麼走啊……」
「女兒大了終究要嫁人的,現在不嫌我討厭了?」安朵注視着許丫丫,漂亮的臉蛋上帶着一點點笑容,這次她將報紙放在一邊兒,從床上下來走到許丫丫身邊兒,從後邊兒摟着她,「媽,沒關係的,以後我會常常回去看你的,到時候你可不能趕我走,知道了嗎?」
「不趕走,不趕走,誰要是敢趕走我閨女,老娘和他拼命!」許丫丫連連點頭,頭貼在安朵的胸前,眼淚噼里啪啦的掉着,「閨女,媽知道你心裏怎麼想的,嫁到這裏委屈你了,之前我說的那些,是為了勸你,更是為了勸我自己,天底下哪有娘不希望女兒過的好的,李老師雖然出身不怎麼樣兒,但是,他是個好人,要是沒有他,你早就不在了,媽其實也喜歡他,可是能怎麼着?媽做不了主,也就不能給你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
安朵輕輕點頭,眼淚也是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輕輕的撫摸着許丫丫的秀髮,一雙美眸看着窗外,兩行眼淚也是落了下來,「他是個好人,也是個好男人,可是,緣分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到,這一天也許早已經是註定的了……我們以後就別提他了……」
「能忘掉他嗎?」
「忘不掉!」
安朵苦笑着說道:「可又能怎麼樣兒?」
「既然過去了,那就讓他過去吧,也許,藏在心裏比得到更美好吧……」
「陪媽出去走走?」許丫丫說道:「媽要看看,王家大院裏還缺什麼,在媽走之前,一定都給你要出來,不能虧着我的寶貝閨女!」
「沒什麼想要的……」
安朵輕輕的笑了笑,拿起放在衣架上的外套,牽着許丫丫的手向外邊兒走去。
別墅三樓,一個房間亮着燈,王旭日西裝革履站在窗前,他手裏拿着一個高腳杯,高腳杯里放着一些紅酒,不時的放在嘴角輕輕抿上一小口,看着走在院子裏的許丫丫和安朵,他的臉上掛着一抹笑容……
「大少。恭喜。少夫人真漂亮……」一名穿着黑衣的年輕人站在王旭日身邊兒,一臉艷羨的看着走出來的母女花。
「是很漂亮……」
王旭日滿意的點頭,胸膛也是挺的高了一些,「我讓你去辦的事兒,辦的怎麼樣了?」
「我們的人已經去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個人,如果能找到,一定會做好的。」年輕人搖了搖頭說道:「大少,我查過那個人的資料,他是少夫人的老師,還是個醫生,前段時間去過三藩市,還拿了一個什麼獎,回來之後就被請到了百里石治療疫病……少夫人她……」
「她怎麼了?」王旭日凝視着年輕人。
「她也和那個年輕人一起去的,他們的關係好像很不一般,據悉,他們好像……」年輕人腦門冷汗直冒,住在一起這四個字雖然很容易,但是,這一刻他想出來卻非常的困難。
無論是有錢有勢的人,還是貧窮的普通人,只要是個男人,自己的未婚妻和另外一個男人曾經在一起居住過,這就是個芥蒂,相比後者,前者更看重這個,因為,和別的男人居住過的女人,也就意味着二手貨。
在他們的世界裏,絕對不允許有這等事情發生。
「所以,你應該知道怎麼做,還有,這件事兒知道的人你也應該知道解決,是不是?」王旭日看着年輕人,雙目陰冷,抓着杯子的手咯吱咯吱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