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顏坐在回家的馬車上,連打了幾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嘀咕道:「誰在詛咒我?」
思來想去,好象也只有甄珍了。
難道是甄珍?可是甄珍到她的店鋪來,還不知懷了什麼目的,怎麼算,她都是受害者啊。
她沒詛咒甄珍就是好的了,憑什麼這丫頭還詛咒她?
突然,馬車一個急剎車,舒顏往前一衝,又往後一倒,差點被拍扁在車壁上。
正想問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外面傳來安南侯世子不忿地大叫,「姓舒的臭丫頭,你給我下來!」
舒顏掏了掏耳朵,原來是這個傢伙詛咒她啊。
舒顏將車門打開,似笑非笑地看着安南侯世子,「世子爺,我跟您好象不熟吧,你當街攔着我,有何貴幹啊?」
安南侯世子騎在高頭大馬上,一身秋香色的錦衣,襯得人面如冠玉,只是臉上的表情太過猙獰,破壞了整體美感。
舒顏無視他噴火的眼中透出的怨恨和兇狠,淡然回視:「喂,怎麼我停下馬車,你又不說話了?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我知無不言,不過你要快一點,我還趕着回家吃飯。」
安南侯世子被她氣得肺都要衝出口腔了,街邊的百姓都好奇地盯着這一幕。
他在京城可是名人,尤其東城區這邊,幾乎是人人知曉。
所有人都好奇,他當街攔着一位年輕姑娘,到底想幹什麼。
安南侯世子終於從四周的閒言碎語中,發覺自己太衝動了。
這是在大街上,他難道能問她,是不是給他下了什麼藥,害他到現在都不舉?
安南侯世子咽血一般咽下到路邊的話,指了指旁邊一家酒樓,「跟我上去,有話問你。」
舒顏一挑眉,「不去!抱歉,孤男寡女的,不方便。」
舒顏一縮頭,鑽回了車廂,馬車立即開動,她丟下一句,「安南侯世子真有事說,就多約幾位朋友出來,不再孤男寡女的,我才好參加呀。今天就對不住了,再會啦。」
安南侯世子氣成了一條河豚,又想衝上去攔車,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輕輕一帶,他連人帶馬都動彈不得了。
安南侯世子火大地回頭,正對上江逸舟那雙璀璨如星的雙眸,他心裏一噎,只好瞪眼道:「姓江的,你太卑鄙了!」
江逸舟略挑了挑眉,很欠揍地問道:「不知我哪裏卑鄙了?還請世子賜教。」
安南侯世子用力甩開他的手,又用力哼了一聲,好象想用這一聲哼,表達出自己沖天的怒火、和滿腔的鄙夷。
然後他揚鞭而去。
江逸舟沒理會這個嬌縱任性的世子爺,打馬追上了舒顏。
今天審完了刺客,讓人跟着線索追去了,江逸舟倒是多出了時間,提前下衙。
舒顏本想將車窗打開一點,跟他說話,江逸舟怕她凍着,乾脆鑽進了馬車。
「剛才遇到了吉祥,怎麼,那個女侍那邊有線索了?」
吉祥如意是今天盯着甄珍的人,遇上江逸舟,就稟報了一聲。
舒顏笑道:「她說要成親了,到店裏發喜糖、送點心,還邀請大家去送嫁,我就順便答應她嘍。」
甄珍肯定是有什麼計劃,否則她都已經完成任務離職了,就算要嫁人,也沒必要再到店裏去演戲。
江逸舟輕笑一聲,「那我先恭喜你,就快水落石出了。」
舒顏道:「是啊,不然心裏跟鑽進一隻毛毛蟲似的,各種不舒服。對了,謀反案的進程如何了?哦,不方便說可以不說。」
江逸舟親了親她的嘴角,道:「你都參與審訊了,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當然是派人將重要人物盯緊了,先不抓捕,希望能再查出一些人來,抓捕了,怕打草驚蛇。」
舒顏道:「用的人信不信得過呀,陛下身邊的御醫都能被收買,我看刑部還有禁軍的那些人,不一定靠得住。」
禁軍人數太多了,隨便一兩個出現問題,就有可能走漏風聲。
江逸舟道「你說的可能性,我們也想到了,禁軍那邊,只用了楚王爺最信賴的二十幾人,其餘的人,都是青龍衛。」
自從冬獵場謀反案後,太康帝再不敢輕易相信身邊的人,因此將可以調回的青龍衛,都調回了京城。
連案子都不用他們查,就呆在他的身邊,保護他。
雖然之前太康帝很捨不得把青龍衛派出去,但是現在已經有了大魚,自然得捉活的,將後面的人連根帶土的拔出來。
江逸舟告訴舒顏:「青龍衛是經過層層選拔出來的,對陛下很忠心,能力也很強,有他們接手,我的事情少了一大半,以後都可以正常下衙,多陪陪你了。」
這會兒,被太康帝派到承城的青龍衛,還沒調查出什麼線索,就偶遇了從湖州城趕回京城的、李鋒和柔伽郡主兄妹二人。
柔伽郡主比較嬌氣,不能趕快了路,加上天氣寒冷,路上又受了點涼,直到二月份了,才走到承城附近。
李鋒這段時間沒在京城,不過京城中的大動向,他都一清二楚。
被派出來的二人,又正好是李鋒的屬下,因此見到李鋒,二人都過來打招呼。
李鋒聽得一挑眉,「什麼?奚大儒還沒救出來?」
隨即,他就想到,估計陛下之前根本沒有派出青龍衛。
李鋒收到消息到如今,已經有近十天了,按說以青龍衛的辦事效率,至少應該查出確切地點了,可現在這兩人一點頭緒都沒有。
李鋒不動聲色地問道:「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
兩名屬下趕忙道:「不用了,大人快回京吧,陛下已經問過您幾次了。」
李鋒嗯了一聲,兩人又悄悄地離開了。
柔這是在她們暫時打尖的客棧里,伽郡主從內間裏出來,皺眉問道:「哥,你在跟誰說話?」
李鋒道:「店小二,問我要不要住宿。」
柔伽郡主坐到李鋒身邊的椅子上,冷嗤道:「蠢!這裏離京城就半天路程,還用得着問嗎?自然是回京休息啦。」
李鋒卻道:「我看你好似很疲憊,現在也不早了,只一個來時辰就要晚了,不如在這裏休息一夜。明天是大朝會,風敬棠要上朝,你早一天回京,也見不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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