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一對夫妻,嚇了對面一跳,同時也嚇了李鈺一跳。戰局緊張異常,讓他幾乎都忘卻了跟在身後的兩個人。
「他們這是在做什麼?黑吃黑嗎?」李鈺現在養成了一個很好的習慣,但凡是自己想不通的事情,便開口問星月。
星月說道:「不忙,先看看再說!」
這夫妻二人同樣是用劍的行家。在雲霞宗中,幾乎看不見第二種武器。唯有劍,才能夠將雲霞宗的功法發揮到最大!
他們出現的突然,手中的劍更加突然。寶劍不知從什麼地方取出,就好似手中的光芒一閃,便有寶劍自然躍於手上。
這男人所用的劍鋒偏長,俱目測應超過三尺。而婦人所用的劍鋒稍短,雖兩尺有餘,卻尚不足三尺!這二人的突然出現,打亂了這些影衛的計劃。他們就是趁着這些影衛還未反應過來時,便已經下了重手。
這一長一短的兩柄劍鋒之上,精金之氣縈繞,令寶劍端的是鋒利異常。他們夫妻沖入影衛當中,每一劍揮出,必然是刺向這些人的脖子,可見,他們本就是抱着殺人的目地而來的。
「噗!」
劍鋒如肉,也不見血液噴出,影衛的身子便倒臥了下去。當寶劍抽出,他們脖子上的傷口處仍舊有金色的光暈流轉。就是這純正的精金之氣,阻擋了血液的噴灑。
殺人,同樣是一種藝術。而這對夫妻,嫣然已經將這種藝術所升華。他們手下不見血腥,唯有令人目眩的金光。可這金光,卻也同樣的致命。
李鈺在那裏瞧着。瞧着這兩夫妻在殺人。「他們不會殺的一時興起,把我們也殺了吧?」
「可能……不會吧!」看樣子,星月也不確定。
「要不,我們先離開吧?」
「好主意!」
而後,李鈺悄悄的繞過這一行人,向着樊城而去。他的這一舉動,卻也未能夠逃過那兩夫妻的眼睛。畢竟,這對夫妻是為了李鈺才出手的,自然會時刻關注着他。
「當家的,這年輕人要逃!」
「速速解決這裏,跟上那小子!」男人這個氣啊!自己為了這小子才被迫出手,可現在他卻是忙不迭的跑了。但為了查找燕長老的下落,他的滿腹怨言也只能是暫時留在肚子裏了!
李鈺跑,跑的很快!身後,劍鋒入肉的「噗、噗」聲響似乎也加快了速度。就在李鈺跑出了數十丈之後,身後的打鬥聲停歇了。
「這麼快?」李鈺不敢回頭,也能夠感受到身後緊追自己的一對中年夫婦。
身後,就聽那男人喊道:「小兄弟站住,我們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你們還追的那麼緊?大家萍水相逢,各自散去吧!」
轉而,換那婦人說道:「小兄弟,我們兩口子是有些事情要詢問於你,還請停下敘話。」
「恩?他們說是有事情問我!」李鈺低聲的詢問星月。「他們剛才幫忙解決了麻煩,也許真的沒有惡意呢!」
「那就到城門口去說話!在那裏,他們就算有心,也不敢強行動手!」
「好!」李鈺沖後喊道:「有什麼話,等到了城門口再說!」
「恩……也好!」目前,李鈺身上的金鋒劍是尋找燕邢的唯一線索,他們萬萬不能將這根線放開。
不過,三五句話的功夫,城門便到了。李鈺腳下也放慢了速度,在等着這夫妻兩人。趁着這個檔口,李鈺和星月商議了起來。「你猜猜看,他們會問些什麼?」
「這我哪裏猜得到?我又不是神仙!不過,不管他們問什麼,你只要隨機應變就好。這裏是城門,門口有軍士守衛,他們不敢亂來。況且,這夫妻兩人也不像是有惡意的樣子。」
李鈺驚奇道:「你確定?」
星月說道:「當然!看樣子,這夫妻倆人修為都要高過你,若想動強,只怕早已追上了你。如此,他們一點動手的意思都沒有,便足以說明他們的善意!」
星月素來看人都很準。他看清了李鈺的為人,同樣也看清了金鳳。今日,又看清了以前從未謀面的兩個人。這兩夫妻真正的想法,便如同星月所說的那樣。他們怕嚇到李鈺,才故意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那對夫妻來了。他們站到離着李鈺一丈多的地方便停了下來。在他們看來,這段距離足夠給對面的年輕人帶來些安全感了!
「這位小兄弟!」這男子一拱手。「見小兄弟年紀輕輕,卻也修為不凡,不知是出自何派啊?」這是修士見面素來的習慣。問清楚了對方的出身,可以攀些交情,又可大致判斷出對方的行事風格。「
「無門、無派,一個散人而已!」
「哦?但不知小兄弟貴姓?」
「李鈺!」本來,李鈺是不想把自己的真名告訴給他們的,卻耐不住星月的催促。
在這修士的世界裏,名聲你同樣的重要。星月希望,李鈺能夠將自己的名頭打響。將來,做什麼事也好方便許多。而也就是因為這二人臨時起意的做法,李鈺這個名字,在日後可真算作是響徹神州了!
「原來是李兄弟!在下曲峰,這位是拙妻。今日,我夫妻二人是想要向李兄弟打聽一人的下落!」
「什麼人?說吧!」
「李兄弟果然是爽快之人!」這曲峰奉承了一句,而後說道:「我夫妻二人想要打聽的,便是燕長老的下落!」
「燕邢?雲霞宗的燕長老?」李鈺下意識的問道。
對面那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各自眼中都透露着一個含義。「這事情有門兒!」
「不錯,正是雲霞宗的燕邢長老!」
李鈺無奈的搖了搖頭。「兩位,不瞞你們說,我真的不清楚燕長老在什麼地方?」
「哦?李兄弟說這話,莫非是有意欺瞞我們夫妻不成?」
「日,你們既然不信,還來問我做什麼?」李鈺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
曲峰沒成想,這一個年輕人的脾氣也會如此暴躁。殊不知,越是年輕人,便越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好!既然你說不知,那可否為我夫妻二人解釋一下,閣下背上的金鋒劍是從何處而來!」
「我說他們怎麼會一口咬定,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啊!」星月為他出主意。「李鈺,您要麼和他們實話實說,要麼就隨便編個理由,將他們打發了吧!」他相信,憑藉李鈺滿腹的鬼點子,要騙過這兩人應該不成問題。
「哦!」李鈺眼珠子一轉。「原來你們已經認出了我背上的金鋒劍啊!」李鈺咧嘴輕笑,笑得那夫妻二人只覺得背後涼颼颼的。
「是啊!還請閣下給出個解釋。」
李鈺說道:「你們看!」一邊說着,他便將插在背後的金鋒劍抽了出來。如此的舉動,卻也引得了這對夫妻的誤會,使得他們各自戒備起來,生怕李鈺突然下殺手。
「不要誤會!」李鈺將雙手高舉,說道:「我是要讓你看看這柄金鋒劍而已!」
李鈺將金鋒劍拋了過去。
「這?」曲峰接過了金鋒劍。「這劍鋒上,怎麼會沒有一絲鋒銳之氣?劍刃竟也斷為了兩節!」方才在城外土丘處的戰鬥,因為天色昏暗,他們並未看清李鈺手中乃是一柄殘劍。
轉而,曲風說道:「這劍雖殘了,可確實是金鋒劍。不知李兄弟,是從何處得到的這柄殘劍?」
李鈺心中暗罵:「看來,這兩人還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星月也是說道:「那是自然!就算這金鋒劍已經不同於往日,可連你都能認出來的東西,他們會不認得嗎?」
「兩位,你們聽我慢慢的講!」說着,李鈺慢慢向着這兩人靠近。而這對夫妻,也並沒有阻止。
李鈺便走邊說道:「當初,我是在天斷山脈外碰見的燕邢長老。當時他孤身一人,身受重傷!」
曲風打斷了他的話。「當時在燕長老身邊,沒有跟着一個年輕人嘛?就像你這麼大的年紀,好像也是姓李的!」
「遭了!」李鈺暗叫一聲不好。「他們是雲霞宗的人,難保不會聽雲霞宗的幾名弟子說起我的事!」
正當李鈺憂心時,卻又聽那婦人說道:「是啊!好像是姓李!」李鈺聞聽,已經暗自做好了跑路的準備。而後,卻又聽這婦人說道:「聽宗門裏的幾個小子是這麼說,咱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就沒問那年輕人的名字!」
如此,李鈺才算是鬆了一口氣。「當時我碰見燕長老的時候,他滿身是傷,且修為損耗無幾。在他身後,還有着敵人追來,燕長老一時之間寡不敵眾,只能是頻頻的後退。這個時候,我到了!」
他就像是在說書一樣,將腦袋裏編出的故事說給這對夫妻聽。
「隨即,我抽出兵器便加入了戰團,幫助燕長老脫身。」
講到這裏,曲風卻是問道:「小兄弟,你原本用的是什麼兵刃啊?」
「啊?這……我用的是刀!」李鈺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一個不注意,故事便差點穿幫了。隨即,他取出了後腰處別着的那柄短刀,遞給曲峰看。這柄短刀,還是他從那黑心商人處打劫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