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敏藍此話一出,廠子裏的人慌了,齊敏藍帶的那幾個人倒是輕鬆下來了。
「你不是想見我嗎,我人來了,你的這幾個人,是不是可以離開了?擾亂社會秩序,想讓這幾個人去牢時蹲幾天,不難。」齊敏藍是什麼脾氣,施鵬太清楚了。
齊敏藍一旦對喬棟樑下手,不逼出他或者施晴,齊敏藍是絕對不會罷手的。
當初苗靚嫁給翟耀輝的時候,要不是齊敏藍沒有這個能力,否則的話,她一定會自己帶人去搶親,就算是她不要的,也沒道理讓別人撿走,甚至還是翟耀輝主動不要她,另娶的苗靚。
現在,齊敏藍已經是丘家的兒媳婦了,齊敏藍手裏有錢、有權,叫幾個人,並不難。
料到這一點,施鵬才不得已帶了幾個兵過來,好歹也算是維護治安。
聽出施鵬的威脅,齊敏藍的人面面相覷,怎麼自己人跟自己人先打起來?
看着這幾個綠軍裝的兵,個個體型比自己還健壯,都不用施鵬開第二次口,他們直接讓開了,讓廠子裏下班的人,趕緊回去。
「哼。」齊敏藍哼了哼,卻也沒攔着,算是默認了這些人的做法。
「你好,你是喬楠的爸爸吧,我施晴的爸爸。」女兒在人家家裏打擾了這麼久,施鵬卻是第一次見喬棟樑見面。
喬棟樑略顯激動:「施長官,你好。之前楠楠在部隊裏待了一段時間,多虧了你們照顧她。」
「你好,給你添麻煩了。」不單是女兒給人家添麻煩了,現在就連妹妹也給人家添麻煩了。
喬棟樑笑笑,卻沒有否認齊敏藍或者施晴對於自己來說,的確是個麻煩。
「老喬,認識,沒問題吧?」老楊沒肯走,這氣勢洶洶的,一會兒是對家,一會兒是親人的,老楊不放心。
「沒事,這位長官是楠楠那個同學的爸爸,就是他把施晴放我家讓我照顧的,沒問題。」對施鵬的人品,喬棟樑是非常信得過的。
反正他以己思人,他要是有那麼一個大的閨女,放在別人家裏,就像齊敏藍說的,他還未必會放心。
可是人家施長官放心啊,這人跟人的心胸不一樣,長官就是長官。
「那就成。」老楊放心地點點頭:「我先走了?」
「嗯。」
「我們倆年紀差不多,我就叫你喬棟樑了。」
「施長官客氣。」在部隊裏的時候,他頂多只能輪到一個編號。
「不耽誤你,你可以先回去,等我把這些事情解決了,再去你家拜會。」施鵬面對喬棟樑的時候,很禮貌,至少態度比對齊敏藍的時候客氣多了。
「好的,那我也先回去了。」喬棟樑沒有拒絕,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一個外人在,不方便。
更何況,施長官帶了這麼多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部隊裏出來的人,一個可以打一般人十人!
「好,再見。」目送喬棟樑離開,施鵬才冷臉看齊敏藍:「換個地方說話。」
「好。」她也不樂意在這裏罰站,被人看笑話一樣看待。
兄妹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談談,喝着白開水,施鵬就那麼看着齊敏藍。
齊敏藍冷笑:「哥,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喝龍井嗎?今天不用跟我客氣,我請客。多了的我請不起,不過就是杯龍井茶,你隨便喝。」施家現在這麼不濟了,她哥出來還要喝白開水?
或許,她對這個娘家,的確是不應該再抱任何希望了,太浪費她的感情。
「不用了。」施鵬喝着白開水,自在地說道:「早先在部隊裏的時候,喬楠向我提意見,說我的身體情況,還是喝白開水比較好。後來醫生也這麼說,我就不喝茶水了。」
不喝,未必是喝不起,而是不能喝。
只有像齊敏藍這種以錢、以身份看人的人,才會把施鵬一個簡簡單單改掉的習慣硬是扭曲成這個樣子。
齊敏藍獰笑了一下:「你們父女倆現在跟喬楠倒是挺熟的,一個個護她都護得這麼緊。你們似乎忘記了,誰跟你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胳膊肘往外拐,也沒有這樣的拐法。」
「是啊,一家人胳膊肘往外拐,可不就是沒有這樣的拐法嗎?說到底,已經不是一家人了。」施鵬半是暗示,半是回答,一句話,表了兩個態。
問題肯定是有的,但這些問題沒有出在施家,而是出在了齊敏藍的身上:「我人已經來了,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既然不是一家人了,以後少見面。當然,你的事,我不管。」
不是少管,而是不管,施鵬實在是不樂意管了。
要不是為了讓家裏的老爺子有個準備,要不然的話,他也不可能把這些資料交給老爺子。
所以說,他壓根兒就沒想過要站在齊敏藍這一邊,替齊敏藍管教丘勤。
施鵬痛痛快快的出現,明明白白地問齊敏藍想怎麼樣,齊敏藍反倒是愣住了,想了半天沒說上話來。
她想怎麼樣?
她能想怎麼樣!
「你是怎麼知道丘勤在外面有問題的,早先你是不是見過,卻瞞着我沒告訴我,純心要看我笑話?!」一想到那個女的,長像不如自己,學歷不如自己,出身更沒法兒和自己比。
她輸給這麼一個樣樣不如自己的女人,齊敏藍不甘心:「丘勤說想跟我離婚。」
「他的政治生涯不要了?這事兒一旦鬧開去,被人盯上,運氣好了,降職,運氣不好碰到對家,雙規都有可能出現。」施鵬挺意外的,他只需要確定丘勤的確是做了對不起齊敏藍的事,就夠了。
丘勤都跟齊敏藍不是一條心了,自然就不可能再跟施家一條心。
至於丘勤跟那個女人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麼樣,施鵬沒興趣知道,也就沒派人去查。
可他真的沒有想到的是,像丘勤這樣的男人,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之前所努力得來的一切,這簡直就是在跟他開玩笑!
「不要了,他都不要了,他只要那隻狐狸精!」齊敏藍不再倔強,眼淚流得就跟下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