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噫!」雖然聽到了男人不甘的驚呼,不過伊格納茨卻根本無暇理會。因為伊格納茨也對眼前的光景感到吃驚。
隨着噗嚕噗嚕的聲音,幾道黑色液體從骷髏兵失去了肌肉和臉皮的牙齒的縫隙中流出,應該是從它的口中噴出來的吧。但是事實上,他既沒有胃袋也沒有食道,在他的身體之中,只存在着原本隱藏在最深處的用以支撐身體的骨骼而已。
但是黑色液體彷佛無窮無盡不斷冒出,將其是身體加以包覆。看起來就像遭到史萊姆吞噬的人類。被液體完全包覆的骷髏兵開始扭曲變形。
經過幾秒鐘,黑色液體退去,眼前出觀不折不扣的亡靈生物
死亡騎士。
在亡靈法師的定義之中,亡靈生物特指生物的正常生命形態終結之後,再度出現類似生命活動跡象或者以其他形態繼續存在的事物。。
亡靈生物一般是以常見的骷髏、殭屍以及幽靈最具有代表性。
低級的亡靈生物絕大部分行動遲緩以及缺乏自我意識為顯著特點,但是高級的亡靈生物則活動起來沒有任何的阻礙的同時,反而甚至能夠使用身前的高超武藝。
也是因此,亡靈生物也被認為是生者死前對現世的留戀以及深重的冤念無法化解而產生的特殊生命存在形式。所以,即使亡靈法師是玩弄屍體的竊屍賊,也是被定位是合理的魔道追求並給予同樣的魔法師權利的集體。
經過了一系列的變化之後,骷髏兵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身高增加到兩百三十公分,體型也跟變大,已經不像人類,說是野獸還比較適合。的死亡騎士
左手拿着擋住四分之三身體的巨大盾牌塔盾,右手拿着波紋劍。這把將近一百三十公分的巨劍,原本需要雙手才能拿起,但是巨大的死亡騎士卻以單手輕鬆舉起。波浪劍身瀰漫駭人的紅黑霧氣,有如心跳不斷鼓動。
巨大身軀上的全身鎧甲是由黑色金屬製成,上面布有看似血管的紅色紋路。鎧甲上到處可見銳利尖剌,簡直就是暴力的化身。頭盔冒出惡魔犄角,可以看底下的臉。那是腐爛不堪的可怕面貌,空洞的眼窩閃爍充滿恨意與殺意的紅色光芒。
破爛不堪的黑色披風隨風飄揚,死亡騎士正在等待伊格納茨的命令。那副模樣就是名副其實的不死者騎士。
「你……你這個傢伙,居然還真的敢……你真的敢做啊!!」男人瞪大了雙眼看着伊格納茨。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死亡騎士。
即使在此之前,伊格納茨是眾人之中的最弱,但是一旦召喚出來這個東西的話,伊格納茨就等同於是召喚術士,而沒有人會愚蠢到不把召喚物當做是召喚術士的戰鬥力之中。
而這死亡騎士……卻是在位階上都高於他的死靈生物,更加可怕的是,這個東西既不怕疼也沒有恐懼,是完全的殺戮兵器。
在過去的歲月之中,亡靈法師憑藉着數以萬計的這些死靈生物,硬生生的抗住了天使和惡魔的入侵軍團,並將其反殺,並且再度召喚用天使和惡魔的屍體召喚出來的亡靈生物去對抗天使和惡魔。
有着一句話,一直在亡靈法師之間傳頌着:倒下的敵人,就是我們的盟友。
但是,男人與死亡騎士的實力比對卻不是令男人露出這幅表情的原因。
召喚魔法是通過與異世界、高次元世界進行的一種交涉,將其中的生靈召喚到自己存在的世界並完成任務的魔法。
既然說到了召喚死亡騎士,那麼嚴格意義上,這也是屬於召喚魔法的一種,應該是被劃分到亡靈召喚魔法師的行列中的魔法。
但是,召喚魔法一直有一個最致命的詬病就是,召喚出來的生靈不一定對魔法使存有好意,甚至於如果勉強的進行召喚,大部分會帶有惡意,即使是定契約的異界生物也會有這種狀況。
所以讓召喚出來的異界生物順從使用者的意志行動也是件比較難的事情。如果使用者的控制失效,將有可能把最惡意的、異世界的生物放入自己的世界之中造成浩劫的世界早年前也屢見不鮮。
但是,通常四十級左右的亡靈法師都為之頭疼的死亡騎士的召喚,就這樣被一個五歲多的小孩子以一個骷髏兵作為祭品隨隨便便的召喚出來了?
這個死亡騎士這麼賤的嗎?一個骷髏兵的祭品就滿意了?就向一個五歲多的孩子表達臣服了?雖然亡靈騎士的靈魂大多不怎麼完整且清晰,但是男人可以篤定,只要這個死亡騎士稍微反抗一下,就能夠透過反饋將那個小孩的大腦燒熟!
馬德這是怎麼回事!即使男人是一個械師,他也無法相信自己眼前看見的一切。
「你到底是怎麼召喚出這個死亡騎士的!」
但是伊格納茨卻不知道其中的兇險,甚至於無法理解男人這句怒吼之中的具體含義,思索了一下之後,伊格納茨認真的回答道:「召喚出死亡騎士需要一個人作為祭品和載體才行,但是我不可能將大哥和塞繆爾導師作為祭品,而你的話,我又沒有辦法控制你,所以我就在只能選擇這樣取巧的方式了!」
「夠了,別再耍我了!到底是因為什麼!!」
「我也覺得夠了!伊格納茨,別廢話了,驅動死亡騎士開始攻擊!!」與男人不相上下的聲音驟然響起,是路西菲爾的。
伊格納茨聞言立刻點了點頭:「死亡騎士,消滅眼前的這個男人!!」
「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震耳欲聾的咆哮聲響起。
令聞者起雞皮疙瘩的叫聲充滿殺氣,連空氣也為之震動。
死亡騎士開始狂奔,動作快如閃電,有如知道獵物藏身處的獵犬,毫不遲疑地向前奔去。有着不死者對生命充滿怨恨,想要趕盡殺絕的敏銳。
獵殺者搖身一變───變成獵物。
而掌握節奏的人在不知不覺之間調換。原本掌握着戰場節奏的人,在此刻變成了被掌握節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