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天兵 第419章 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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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時間之內，中京內外人人皆談論白馬丹藥。

    這三種丹藥雖然是最普通的丹藥，但以前因為產量和銷售限制，別說普通百姓，就算是小有資產的中層人家也是有錢也沒門路購買。

    而如今，二兩銀子的低廉價格，敞開供應的丹藥數量，衝破了一切購買門檻。

    中京是天子腳下，緝妖盟大本營，十大門派之首的洗苑駐地，早就沒有了妖患，多數百姓生活富足安定，二兩銀子的閒錢還是拿得出來的。

    第一波權貴富豪搶購一空，第二波緝妖獵人蜂擁而上，都輪不到普通百姓，等到第三波上市，短時間內搶購一空的局面總算緩解，不管是好奇想嘗鮮的、習武想加強元氣調運的、買來儲存當吊命藥的還是只單純不想撂面子的，紛紛前往購買。

    一時間整個中京丹香飄滿城，人與人見面打招呼都改了。

    「哎，爺們兒，今天吃哪個丹了？」

    「今兒啊，吃的養元丹，嘿，你別說啊，這仙家的東西，就是不同凡響，吃了之後啊，昨兒晚上，一夜八次……」

    「哎喲，你是不是吃到假藥了，沒聽說這養元丹還有這功效啊。」

    「瞧你這話說的，有沒有這功效，你得自己體驗啊，還能聽別人說去？哎，你不是沒買着養元丹吧。哎喲，總吹你外甥在衙門做事，手眼通天，嘖嘖，連個丹藥都買不着……」

    「誰說我沒買着了，我都連着吃了好幾天了，就是沒你說的這功效，你別是沒買着，就擱拿嘴吹逼了吧，還一夜八次呢，是不是次次沾着就倒啊。」

    「嘿，說誰呢，欠抽是吧！」

    「來，你抽我個試試，信不信我讓我外甥把你送大西北去啃沙子去！」

    「今兒爺我就不忿你這個勁兒了！」

    啪啪，咣咣，這就打上了！

    總而言之啊，連出門買菜的老太、街頭和泥巴的小孩兒時不時的都會聊上兩句。

    就是這麼火！

    有機靈的商販看到其他州還沒有批量生產的商機，在中京買了，倒賣到其他州，一轉手就是幾倍的利。

    就在這種熱熱鬧鬧的紛亂之中，在中京呆了近一個月的洛思凡返回白馬驛。

    這一個月中，洛思凡與認證委員會的認證長老密切往來會談，終於在推動集賢台獨立於緝妖盟運作一事上，取得了基本共識。

    當然，最重要的另一項成果是，經過多次認證會議討論，擁有兩篇革命性論文，成果必將永久性改變方士界的周時名，獲得了專屬方士頭銜。

    最開始只有一篇論文的時候，準備給的是丹藥方面的專屬頭銜，但第二篇論文一出，只給丹藥方面的頭銜就不合適了。

    第二篇論文覆蓋面更廣，而且有了周洛猜想打底，前景無限廣闊，僅以單一方面的頭銜已經不足以彰顯其成績。

    經過反覆多次討論，最終確定的頭銜是，化神大方士，取化腐朽為神奇之意。

    洛思凡就是帶着這一頭銜返回洛家，準備當面徵求周時名的意見。

    換一個人都沒有這待遇。

    一直以來，都是集賢台確定什麼頭銜，就領什麼頭銜，有就得感激涕零了，還敢有意見？

    按理說，周時名也是新晉後輩，可誰讓人家成果太硬實呢？

    多年來方士研究都是集中在戰鬥方器和方術方面，這種改良基礎方術研究手法的成果不僅很久未見，這麼有立竿見影成效的也是前所未有。

    更重要的是，他還如此年輕，研究方術從雍州算起，也才一年多點，以後還會有什麼樣的成果誰也不敢說，所以多一些尊重總歸是不會有錯的。

    洛思凡趕回洛家，直奔洛思寧的方術工坊，卻撲了個空，從打進洛家第三天起就多數時間窩在工坊里的周時名居然不在，找在工坊服務的侍女一打聽，周時名和洛思寧居然從十天前就基本沒有回過工坊，連帶着所有配給他的助手都一起走人了，至於去了哪裏，卻不是侍女可以得知的。

    洛思凡當時就緊張得心都懸起來了。

    莫不是周時名有了別的想法，不打算在洛家呆了？

    大腿要跑，那還得了！

    雖然吊着大腿的自家妹子還跟着呢，但問題是洛思寧不靠譜啊，被大腿拐走的可能，比把大腿拐回來的可能大得多了。

    洛思凡趕緊讓人去找洛七叔，走之前千叮嚀萬囑咐一定要把周時名給侍候得明明白白，怎麼就讓人跑了呢？

    洛七叔很快就一路小跑着過來了。

    手裏還拿着個匣子，看起來好像自家常用的點心匣子。

    洛思凡不管其他，迫不及待地問：「七叔，周先生呢？」

    洛七叔一臉莫名其妙，「周先生？在實驗田呢，怎麼了？」

    「實驗田？什麼實驗田？」洛思凡更是莫名其妙，但轉念一想，就反應過來，「周先生是在實驗他的猜想？」

    洛七叔卻搖頭道：「不是，周先生在種稻子。」

    「什麼？」洛思凡徹底懵了。

    雖說周先生神仙人物，做事天馬行空，不着痕跡，但這好端端的方術實驗不做，跑去種稻子，這已經不是天馬行空能形容得了的，根本就是精神病流了。

    好吧，這麼想對周先生是大不敬！

    洛思凡趕緊把這不敬的念頭壓下去，追問：「怎麼好端端的種稻子去了，可是對我府中提供的吃食有什麼不滿意？」

    周先生天上仙人，對人間的食物吃不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要說種稻子跟研究方術有關係，那洛思凡是萬萬聯想不到的。

    洛七叔先把左右服侍的人遣退，才把手裏的匣子遞過去，「你先嘗嘗這個。」

    洛思凡哪有心思吃點心，而且他從來就不好這口，但想來自家七叔不會拿無用之事來消遣自己，便按着性子接過來。

    打開匣子一瞧，裏面擺着一長方形的白白嫩嫩的物是，看着像平日吃的米糕，聞着也像平日吃的米糕，用手指戳了戳，手感也像米糕。

    洛思凡有點拿不準，試探着問：「這是……」

    「米糕啊，大米做的，你嘗嘗！」洛七叔往左右看了看，作賊一樣壓低聲音說，「這事兒太大，我這都不敢跟別人說，也不敢給你捎話過去，就等着你回來呢。」

    一個米糕，能有多大的事兒？

    洛思凡覺得幾天不見，自家七叔變得有點神經兮兮的，拈起來那米糕，仔細端詳了幾眼，確認跟正常的米糕沒有任何區別之後，這才小小的咬了一口。

    他猛得僵住了，眼睛瞪得老大，滿是不敢相信地看着洛七叔。

    元氣！

    無法形容的充沛元氣隨着米糕的入口瞬間自口腔席捲全身。

    那是只有服食了頂級的元氣補充類丹藥或是像他這樣的高手搬運完一個大周天的元氣之後，才會有的感覺！

    頂級的元氣補充類丹藥最便宜的一顆成本都在萬點貢獻值以上，而像他這樣的高手天底下加起來也沒有多少！

    可現在，只吃了一口米糕，就得到了！

    引自然游離元氣入體，是天品之下的必修日課，不到天品，誰都不能懈怠。

    只有體內保證充足的元氣，才能使用各種功法，役使各種神通。

    而引自然游離元氣入體無法完全補充消耗，一直是天品方圓神通以下武士不可避免的問題。

    這就讓元氣補充類丹藥尤顯重要。

    洛七叔激動得點了點頭，依舊低聲道：「這米糕就是用周先生所種稻米製成。」

    洛思凡早晨剛做完修行日課，體內元氣充沛，不需補充，看了看手中米糕，生怕浪費，就沒敢再多吃，小心翼翼地放回到匣子裏，看到指上沾了些許米粉，要是往常必然要淨手擦拭，可現在這位洛大先生卻像小孩子一樣把手指上的米粉舔得乾乾淨淨，確認一點不剩後，又關好匣子，這才喚人捧來清水淨手。

    趁着淨手的工夫，洛思凡平穩心緒，整理思路，待把左右再次退下去，這才問：「這稻米產了多少？」

    「暫時只有五斤，是周先生在實驗室里催生培育的。」洛七叔回道，「實驗室催生培育成功之後，便帶人去外面建了個實驗基地，說是要做規模種植實驗。」

    洛思凡又問：「是必須做成米糕才能有如此效果嗎？」

    洛七叔回道：「不是，只需蒸成米飯就可以。是因為小寧要吃米糕，周先生才特意叮囑的。五斤米全都做成了米糕，三斤拿去給小洛做零食，兩斤留了下來。整個製作過程我都一直盯着，一絲米粉都沒有遺留，做完之後，所有器具全部銷毀，做米糕的廚娘也暫時軟禁起來。」

    「好！」洛思凡擊掌讚嘆，「老祖宗總是稱讚小寧不同凡響，非凡俗中人，我以前還有些不服氣，如今看來，還是老祖宗慧眼如炬。小寧，真天上仙人也！」

    洛七叔呆了一呆之後，不由大為佩服。

    在如此驚人成果的誘惑面前，還能夠穩住心神，一語道破關鍵問題，如此人物執掌洛家，洛家怎麼能不興盛！

    能夠提供充沛元氣稻米重要嗎？

    當然重要，可沒有周先生重要。

    周先生重要嗎？

    當然重要！

    可對於洛家而言，能一句話就讓周先生把這麼重要的實驗產品拿去全做了米糕的洛思寧，才是最最重要的！

    洛家未來振興的希望在洛思凡身上，但能以多快的速度振興，振興的巔峰能夠有多高，那就要着落在可以掛住周時名這個大粗腿的洛思寧身上了。

    洛思凡坐不住了，趕忙讓洛七叔帶路，直奔周時名的實驗基地。

    實驗基地距離白馬驛十餘里地，位於瀾水之側。

    這裏原本是一片荒地，滿地亂石，連雜草都長不出幾顆來。

    可現在，這裏已經蓋起了一大片面積不遜色於洛家大院的連綿房舍。

    同樣是被高高圍牆包圍着，佈設着防護大陣。

    明顯擁有智慧的陣靈在其上盤旋警視。

    大門前站着兩隊盔明甲亮的衛兵，左邊一隊依舊是洛家的精銳家丁，而右邊那一隊卻是白馬書院的方士學員。

    沒錯，這幫子平時連個沉點的方器都拿不動的方士學員，此刻身着烏黑盔甲，手中持着連在背上方包上的長棍狀方器，往那裏一站，雄糾糾氣昂昂，倒也挺像那麼一回事兒。

    洛思凡遠遠瞧見，看得眼皮不由一跳，低聲問洛七叔，「那幫子學員，手裏拿的是神通模擬器吧。」

    「是2.1版，洛式單兵步槍二型。」洛七叔道，「比之前那款，操作更簡單，所需元氣更少，發射速度更快，周先生做了一百台樣本，從書院挑了一百名自願者進行測試，還將他們十人編為一小隊，進行了軍事化訓練。周先生，練兵似乎也有一手啊。」

    天下仙人嘛，會練兵有什麼稀奇的。

    洛思凡更關心地另一件事情，「這些自願者，可靠嗎？」

    洛七叔答道：「都是經過層層篩選，根底清白，來路明確，在書院就讀三年以上，品學優良，而且願意簽訂保密契約和最低十年的服務契約。」

    洛思凡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到得大門前，兩隊人馬都認識他這位洛家和白馬書院的主事者，趕緊行禮。

    不過當洛思凡想往裏進的時候，卻出了問題。

    洛家的家丁自然是讓開了，可那隊書院的學員兵卻攔住了他的去路，「副山長，還請稍等，待通報周先生後，得周先生許可，方能入內。」

    洛思凡眉頭一立，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學員兵，冷哼了一聲，「嗯？」

    那個學員兵緊張得臉色發青，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滴落，卻堅持在站原地沒有動彈，只是顫聲道：「請副山恕罪，這是周先生親自吩咐的，實驗重地，非得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

    洛思凡意義不明地哼了一聲，道：「既然這樣，還不趕緊入內通報！」

    「還請您稍待片刻！」那學員兵連額上的汗水都顧不上去擦，掉頭跑到門邊，從門旁牆上的一個小隔里，拿起一個兩頭圓形的東西，一端放到耳朵上，另一端放到嘴上，低聲說了兩句，然後又快步跑回來，「山長，已經得到允許，您請進。多有得罪，還請山長懲處！」

    「你很好，盡忠職守，非如此，怎麼能讓周先生安心做研究？以後繼續保持。」

    洛思凡笑着拍了拍那學員的肩膀，從大門上打開的小門走了進去。

    洛七叔趕緊跟在後面，進了門才低聲說：「上次我來的時候，還沒有這樣，這才幾天的工夫，怎麼就嚴起來了？」

    洛思凡看着眼前一排排高大到有些誇張的寬長房舍，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但面上卻是不顯，只淡淡地說：「大概是周先生覺得有這個必要吧。」

    洛七叔卻是想到別的方面了，「那以後我安排人的時候注意點，絕不讓周先生感覺不舒服。」

    洛思凡輕笑了一聲，卻沒有解釋，畢竟只是一種不靠譜的預感罷了，再怎麼說這裏也只不過是個種稻子的實驗基地，還能搞出什麼嚇人的東西來？

    不過聽到洛七叔說安排人的事情，洛思凡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來，「思晴走了之後，誰跟在周先生和小寧身邊了？」

    「是三哥家的思雲。」

    洛思凡下意識停下腳步，回頭看了洛七叔一眼。

    洛七叔就緊張地解釋，「她在方術上還算有些天賦，咳，長得也很好。」

    「艷名連皇帝都驚動的美女，只是一個長得也很好？」洛思凡不悅地哼了一聲，「周先生何等樣人……」

    洛七叔低聲道：「我調查了一下，洛先生在雍州的時候，與雲淺雪和梅雨詩關係密切，雲淺雪為了維護他不惜與靈劍派為敵，梅雨詩為救她性命不惜供以天玉山獨家密藥……」

    雲淺雪和梅雨詩，都是天之嬌女，如今都是天品，是天底下數得着的大高手，但最重要的相同之處在於，她們兩個都是絕色！

    洛思寧雖然不着調，但關鍵長得也很好看啊！

    年輕人好色慕艾，太正常不過了。

    「小寧性子跳脫，又對方術研究感興趣過多，我只擔心周先生時間久了，咳咳，所以就……」

    洛思凡冷冷地說：「是三叔跟你說的吧，他有個漂亮女兒簡直不知怎麼安排好了，居然把心思動到了周先生身上。他這點小心思，要是讓老祖宗知道了，信不信會把他逐出家門？周先生跟小寧的關係，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小寧在周先生心中的地位，無可動搖！以後少動那些歪腦筋！」

    洛七叔冷汗都下來了，「那我明天就把人撤回來？」

    「一蠢再蠢！」雖是自家七叔，但洛思凡訓起來也是絲毫不絕面子，「安排上了，又撤回去，那不明擺着心裏有鬼？先做一段時間吧，要是跟不上周先生的研究，再以此為藉口撤回另派他人。」

    正訓着呢，就見一人急急迎了過來。

    明明穿着書院的長衫，但卻把下擺掖在腰間，褲腿更是高高捲起，赤着的小腿和雙腳上滿是泥巴，看起來好像剛從泥地里走出來一般。

    來人到得近前，向洛思凡施禮道：「先生，周先生怕您找不到他，派我來接您過去。」

    洛思凡定睛一看，不由驚異道：「仲生，你不是馬上就要畢業了，正在準備畢業方術嗎？怎麼跑來這裏了？」

    來人名喚方仲生，是白馬書院本屆畢業生中的翹楚，洛思凡親自給他授過課，甚至洛青山也點撥過一二，並贊其天分不俗，二十年內必成頂尖大方士。

    可現在這位已經預訂了頂尖大方士身份的畢業學員不在書院裏好生準備畢業方術設計，居然跑到這裏，這一身樣子，擺明了剛剛還在下地種田！

    方仲生豪爽笑道：「好叫先生知道，我已經把我的畢業設計全都毀掉了。拜讀了周先生的文章後，再讀周先生那句我們方士的使命是改造世界，方知我以前不過是井底之蛙，連方術的真諦都沒有弄清楚，何談畢業？我已經遞交申請，請求在書院再學習三年，並且爭取到了這次到周先生這裏實習的機會。」

    洛思凡皺眉道：「像你這樣想的不少吧。」

    方仲生道：「除了少數幾個來自大門派，到期不得不畢業的傢伙，其它所有人都申請了延期畢業！」

    洛思凡大吃一驚，「那今年書院的畢業儀式怎麼辦？」

    方仲生道：「朝聞道，夕可死。只要能跟隨周先生的腳步探究真理改造世界，畢不畢業，有什麼打緊？先生，請這邊來，周先生正第十一實驗區查看噴灑實驗。」

    一心追求方術真理的方仲生不在乎學院的畢業儀式，可洛思凡不能不再乎，今年這畢業的學員要是只剩下小貓兩三隻，那掃的可是書院的臉面！

    他跟在方仲生身後，憂心重重地思索着解決辦法，一路隨着越過好幾個延綿數里地的寬長房舍，最後跟着走進了不知第幾間一模一樣的只在門口處標了個十一字樣的房舍中。

    往門裏一走，只覺得異常明亮，光線竟是比外間還好，定神往光源方向一看，見多識廣的洛大先生震驚了。

    他看到了一顆太陽！

    一顆懸掛在房舍正中央上空的太陽！

    做為頂級方士，他自然不會弄錯普通火球與太陽。

    相較於普通火球，太陽的光芒與火焰更加複雜熾熱，而且先天帶有淡淡的元氣流。

    雖然比天上的那顆正牌太陽小了許多，但眼前這個也必然是太陽無疑。

    或許說這應該是個仿製的太陽！

    可問題在於誰能仿製太陽？

    好吧，不用回答，洛思凡看到了那個人。

    太陽之下是一片翠綠的稻田，大概十餘畝的樣子，微風輕拂，綠浪翻湧，如果不是在房舍里，如果不是空氣中濃郁得幾乎讓人窒息的元氣，看起來還真跟普通稻田沒什麼區別。

    田壠間，一個個學員背着方形盒子，手中持着連接在方形盒子上的細長管子，小心翼翼地勻速走着，細密的水霧自管頭噴出，澆在茁壯成長的稻苗上。

    周時名正攜着洛思寧站在田邊，對着田地指指點點。

    那位艷名動帝王的洛思雲打扮得漂亮精緻，站在周時名身後，可惜周時名全部注意力都在洛思寧和前方的稻田上，連個多餘的眼光都沒有分給她。

    洛思凡深吸了口氣，感覺幾乎要被濃郁地元氣給醉倒了，趕緊定了定神，快步走過去到得近前，方才招呼道：「周先生，我回來了。」

    然後掃了洛思寧一眼，眉頭就是一跳，感覺好心疼。

    他心疼當然不是洛思寧怎麼樣了。

    事實上洛思寧臉色好着呢，一臉興奮開心，比以前周時名沒來之前的狀態好到不知哪裏去。

    只是她高興就高興吧，幹嘛手裏捏着塊米糕，隨隨便便的說兩句就咬一口。

    那可是一口就能帶來充沛元氣的米糕啊，她還真當零食吃呢！

    就算洛家是方士世家，財雄勢厚不差錢，也沒有她這麼敗家法的！

    周時名衝着洛思凡擺了擺手，算是打過招呼，然後才說：「大先生，七叔跟你說了吧。你看我這田怎麼樣？」

    「這田自然是極好的。」洛思凡贊道，「這就是您做的規模實驗田？」

    「這是二十八天周期的實驗田。」周時名道，「看到那些房子了吧，每一間都是一個不同期限的實驗田，實驗不同生產周期下出產情況。」

    洛思凡不由肅然起敬，立刻馬屁奉上，「周先生研究如此嚴謹，為了得出元氣蘊含最佳量，開了這麼多實驗，真是吾輩楷模啊。」

    周時名搖頭道：「不是為了實驗這個。按照標準手法催生出來的元米，哦，小洛給這玩意起名叫元米，按照已經得出標準的手法催生出來的元米，不管生長期多少天，元氣含量都是一樣的。只不過短期速生的元米口感不好，小洛不愛吃，所以我們多開了幾塊實驗田，實驗不同生長周期，看看哪個口感最好。」

    洛思寧笑咪咪地晃了晃手中令洛思凡心疼不已的米糕，「最主要是做成米糕得好吃才行，現在這個吃得太面了，一點嚼頭都沒有。」

    以洛思凡的見多識廣，也差點沒閃了腰！

    敢情這元米的成果已經出來了，搞這麼大陣勢，只是為了尋找最佳口感！

    對於這麼重要的元米，口感重要嗎？只要有這個補充元氣的效果，別說口感太面，就算口感像在吃屎，一樣大把人搶着吃啊！

    這二位能不能有點正事兒？

    「現在還不太容易。」周時名道，「這個元米生產啊，受限條件太多，對光照水源耕地和施肥都有嚴格要求，除非能搞出我現在這種環境來，不然的話，生產不出這麼好的品質，最多也就比普通稻米稍強一點不多。想要大面積推廣，還需要進一步深入研究才行。不過這個繼續深入研究的活兒，我已經交給方仲生了，他是你教過的學生吧，在方術研究方面很有天賦啊。」

    「這裏的環境很難複製嗎？」洛思凡環顧四周，除了掛在棚上的那顆仿製太陽有點礙眼外，沒看出別的什麼特別之處。

    「仲生，來給你們副山長解釋一下現在這個環境。」周時名直接召喚已經重新下到地里的方仲生。

    有這時間做點更重要的研究不好嗎？

    洛思凡看着笑咪咪異常開心的洛思寧和看着洛思寧笑咪咪就從裏到外透着很開心的周時名，穩了穩神，決定不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下去，轉而道：「周先生，這元米種植可能夠大規模推廣？」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