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羅獨尊 第三章 明白就好

    「遭了！」王凡根本來不及阻擋，心頭咯噔了一下。

    聞言，年事已高的老人本就受不得刺激，更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孫子，看見裏面的淤青，王昆既心疼又憤怒，不禁顫聲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王凡心思轉動飛快，不疾不徐把衣裳捋直後，這才漫不經心道：「哦，你說這個啊！不是什麼大事，我今天跟縣城裏的幾個小混混發生了一些糾紛，跟他們打了一架而已，由於他們人多，所以……」

    「真的？」沒等他說完，王昆當即反問道，同時緊盯着王凡的雙眼。

    他雖然老了，但不代表他已經瞎了，怎麼說把王凡從小帶到大，自家孫子是不是在撒謊，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眼見瞞不過去，王凡只得如實相告，不過卻是強烈要求老人進屋後才開始敘說，畢竟老人家受不得風寒，在這深秋時節，外面的天氣相比屋內，終究是冷了些。

    ……

    「原來是這樣！」得知了事情的經過後，王昆不禁嘆息了一聲，自責道：「爺爺無能啊，害得你被欺負了，也不能……」

    沒等他說完，王凡連忙打斷道：「爺爺你別說這些，不就是受了一點小傷而已，我已經長大了，你用不着擔心這些，大不了以後我躲着他就好了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對了...爺爺，晚飯在哪裏啊？」眼見王昆還要繼續說下去，王凡連忙轉移話題道：「吃了早飯過後，我早就餓了！」

    若是不轉移話題的話，估計爺爺又要絮叨好久，而王凡並不想讓這麼一件事情攪了自己和爺爺安寧的生活。

    「有...有」聽見王凡說餓了，王昆當即回道，起身就要去拿吃的。

    對此王凡自然不肯的，連忙拉住起身的王昆，自己三步並作兩步去拿吃的去了。

    晚飯並不豐盛，不過是兩個饅頭和一些鹹菜，上面泛着絲絲熱氣，將就着吃就行了。

    這也是二人日常的吃食，一天兩頓也就夠了，至於一天三頓飯，那是殷實富貴的人家才能夠享受的，可不是現在的王凡能夠奢望的。

    頂多了在夢裏想想罷！

    手上拿着兩個熱氣騰騰的饅頭，王凡對準右手的那個，毫不猶豫就是一口咬了下去，上面頓時留下了一個清晰的牙印。

    吃了兩口過後，王凡來到了王昆的身旁，遞出左手的那個沒動過的饅頭，溫聲道：「爺爺我吃不完這些，你幫我吃一個！」

    聞言，王昆冷哼一聲道：「爺爺剛剛已經吃飽了，哪還吃得下去。你倒好，還來調侃爺爺，小鬼你討打了啊！」

    「我是真的吃不下這一個了，一個不行那一半怎麼樣？不然我就不吃了！」說時，王凡就靜坐在一旁，看着身前的老者。

    對於王凡心裏的那點小九九，王昆自然是明白的，無奈自家孫子的脾性實在是有些犟。

    只要是王凡認準了一個事情，就不會再改變，哪怕是他都不行。

    因而對於這一次的交鋒，王昆自然是又落入了下風，用力點了一下王凡的眉心，嗔怒道：「你呀！」

    這邊，王凡早已把手上的饅頭撕成了兩半，只等王昆答應後就給他，果不其然，事情按照着他心中的計劃一樣發生。

    飯後，廟外的寒風越來越大，二人不得不坐在火爐邊取暖，不然就這個破房子，休息一晚准得生病。

    「爺爺，既然我不能再去學堂了，明天我就專心幫林叔他們做事，你就安心待在家裏，怎麼樣？」躺在火爐邊的王凡，忽然扭過頭來說道。

    「好...好......」

    「不過你要小心一點，若是遇見了什麼難以處理的事情，一切以自己的性命要緊，爺爺只有你這麼一個孫子，可不想白髮人送黑髮人！」

    「你林叔他們家的情況也就那樣，時常還要接濟我們，你去幫忙也是應該的。你可不要忘了他們的好，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報答他們。」只聽見王昆絡繹不絕道。

    「當然，若是我再年輕個十幾歲的話，也不用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來照顧我，真是老了……」

    話音未落，王凡插嘴道：「你說這些幹嘛！你養育了我，我長大了就該照顧你。林叔幫了我們，我自然要報答他們，這都是理，學堂里的先生都是這樣說的：人要知恩圖報。」

    「如果人不這樣的話，那又跟一些畜生有何區別！所以爺爺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再者說，我又不是個傻子，別人要打我，我難道不會跑嗎？」

    「嗯...嗯......」

    王昆連嗯了兩聲，感慨道：「真不知道是我哪輩子積來的福分，老天爺讓我有了你這麼一個懂事的孫子，等你長大了，絕對不要像我這樣沒出息，一定要娶一個漂亮的媳婦回來……」

    王昆的話越說越離譜，弄得王凡一陣頭大，連忙閉上眼睛，裝作睡着了。

    過了一會兒，王昆這才發現了自家孫子已經睡着了，他的臉上泛起一絲笑容，拾起滿是補丁的鋪蓋往王凡身上蓋了蓋，這才滿意地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王凡早早地就起來了，簡單收拾了一下，早飯做好過後，就把它放在火爐邊溫着，等到爺爺起來了直接可以拿起吃。

    至於他自己的，則不在這裏！

    看了看外面的天氣，依舊如往常一樣，王凡換了一身衣裳過後，這才打開大門走了出去。

    由於他們居住的廟宇較偏，大約花了半個小時，王凡才走到目的地。

    此間是一處賣吃食的面鋪，鋪子前掛着一副巨大的帘子招牌，上面寫着：林記麵館。

    一對夫妻此刻正在麵館內忙活着，二人衣着樸素，相貌普通，明眼人一看就是尋常百姓。

    不過對於王凡而言，這二人應該是除了爺爺外，他最親近的人了，還未進門，他便隨意打了個招呼道：「林叔，林嬸你們來得可真早啊！」

    聽到這聲音，林志夫妻二人便知來人是誰，轉過頭笑了笑道：「小凡，吃過早飯沒有？」

    「吃了！」

    看了看王凡的臉色，林志便知道王凡沒吃，毫不猶豫責備道：「臭小子，你還跟我們客氣這些，真當我們是外人哈！」

    「喏...這是你嬸子給你做的，願意吃就吃，不吃拉倒，待會兒冷了沒人吃我就倒了。」林志端來一碗混沌，放在桌上後說道。

    聞言，王凡心頭一暖，連忙說道：「林嬸都做了，倒了怪可惜的，我吃...我吃……」

    說時，王凡便快步上前，從筷桶里取了筷子，隨後大快朵頤起來。

    他本就沒吃早飯，又走了半個時辰的路，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這時有吃的，當然得吃了。

    更何況這本就是他原本的小算計，自己當然得入套了！

    而林志夫婦也知道王凡的那點小心思，不過誰都沒有拆穿的想法，就這樣一直持續下去也是挺好的。

    有些事情，雙方心裏明白就好，說了反而不美了。

    「對了，林叔，下午我沒事，可以多幫你和嬸子干一會兒活，你們倆也可以輕鬆一點！」趁着吃飯的空隙，王凡開口道。

    「那好啊！」聞言，林志二人更無不可，他們本來就有事情跟王凡商量，當即就同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