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就是萬雜?
林凡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萬雜。
這萬雜看起來有些太過年輕了,外貿上來看,也就三十一二的樣子,相貌頗為英俊,給人一種美男子的錯覺。
「你是萬雜?」林凡眉毛死死的皺着,心中的警惕更甚。
萬雜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是紅葉谷的副谷主,襲紅衣所管理的咖啡館,也有我的人,你和襲紅衣的談話,我都知道了。」
林凡說:「你有什麼證據嗎?」
萬雜眉心,突然出現了一道藍色真紋:「我若是想殺你,一招都不需要。」
真人境。
林凡心中咯噔一聲。
沒有想到紅葉谷的副谷主,竟會是這種層次的強者。
林凡也不再遲疑,將衛興朝給他的匕首,拿了出來。
萬雜接過匕首,雙眼在這匕首上慢慢打量着:「沒想到師父那老傢伙,真被玄冥劍派給抓了。」
說完,萬雜的雙眼中,露出了無窮的殺意:「好一個玄冥劍派,蘇千絕,竟敢抓我紅葉穀穀主。」
「萬副谷主,在下將這個消息帶給您,同樣有一個不情之請。」林凡抱拳道。
萬雜輕聲說道:「是要我們紅葉谷,救出你們滄劍派的人吧?」
「恩。」林凡點頭起來。
萬雜思索了片刻,說:「我們出手救谷主時,若是有機會,若是有機會,會順便救出容雲鶴。」
畢竟紅葉谷只是暗殺,刺殺組織。
不可能如同門派之斗,形成大規模的進攻救人,最多是派出幾個高手救人。
否則若是讓玄冥劍派提前發覺,諾大的山門,想要進去救人,卻是極為麻煩之事。
萬雜將匕首收好,轉身欲要離開,林凡急忙說:「對了,關於襲紅衣……」
自己可是幫衛興朝幫忙傳消息,此時好不容易見到了萬雜,自己總不能一點好處不要,還惹上襲紅衣這麼個麻煩吧。
這可得先說清楚,否則自己豈不是就血虧了?
萬雜見林凡開口,淡淡的說道:「放心,襲紅衣的事,我會找他談談,你大可不必擔心,另外,你這次將谷主的消息從玄冥劍派中帶回來,等救出谷主,必有重謝。」
說完,他便大步離去。
看萬雜離去,林凡急忙找了個地方,將上衣給脫了。
他仔細回想了一下,恐怕是當時在咖啡廳,襲紅衣拍了自己肩膀一下,這才被放上了匿蹤散。
只不過,這光着身子,也不叫個事啊,更何況還是跟着谷雪這樣一個姑娘。
他最後只能是撬開一家衣服店選了一件衣服,隨後還在櫃枱上放了一千塊錢,這才和谷雪離去,另外尋了個旅館居住。
……
此時的商場,已經沒有了行人,一個個店鋪也早已關門。
紅葉谷聯絡點的咖啡館中,沒有任何燈光。
忽然,傳來一聲巨大的響聲。
砰。
襲紅衣撞在了櫃枱上,頭破血流。
萬雜臉色冷漠,抓着他的頭,再一次狠狠的將他的頭和櫃枱,來了一次親密接觸。
「師父,我錯了,我錯了。」襲紅衣此時開口求饒道:「師父,還有一年啊!只差一年你就能夠成為紅葉谷的谷主!」
萬雜鬆開手,甩了甩手上的血漬,他看似只有三十一二,可實際上,已經快五十多歲了。
他慢慢的走到一個椅子上,坐下,臉色冷淡的說道:「你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嗎?衛興朝是我師父,是你師公,有了他的消息,你不只隱瞞不報,反而想要壓下這個消息。」
襲紅衣捏緊拳頭:「衛興朝已經八十多歲了!師父,他也該退位讓賢了,他在位的兩年,我們紅葉谷處處受各方壓制,紅葉谷在您手中,比在他手裏強上百倍不止。」
「孽障!」萬雜冷眼說道:「給我跪下!」
雖然頭破血流,但襲紅衣卻依然老老實實的跪在萬雜麵前,低着頭。
萬雜說:「你幾歲跟的我?」
襲紅衣:「五歲。」
萬雜:「你幾歲我教你的本領?」
襲紅衣:「十八歲。」
萬雜冷漠的問道:「這其中十三年,我教你的東西,忘了嗎?」
襲紅衣:「忠、義、孝、德。」
十三年間,萬雜沒有教襲紅衣任何殺人之術,或者其他本事,卻全是讓他學這四樣東西。
萬雜說:「為何我要教你這些?」
襲紅衣低着頭,沒有回話。
「回答我!」萬雜吼道。
襲紅衣卻是不解的吼道:「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你要教我這些,師父,我天賦也不算差,如果你從五歲開始培養我,我怎麼可能四十歲才區區七品道長境,十三年的光陰,光去學什麼狗屁的忠、義、孝、德。」
襲紅衣大聲道:「我們紅葉谷是刺客,搞暗殺的,學讀書人那一套做什麼?」
萬雜聽了他的話,心中流露出了失望之色,隨後說:「正因為我們是搞暗殺,刺殺的人,這一生中,註定滿手血腥。」
「若你不牢記忠、義、孝、德,在這一行,活不到壽終正寢。」萬雜道:「而且,會被血腥,殺孽,慢慢吞噬本心,讓你變成比妖魔更恐怖的東西。」
或許很多人也難以理解。
好好的刺客組織,學習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有什麼意義?
正是因為紅葉谷是如此龐大的刺客組織,谷主一脈,流傳下來,看過太多天賦高強的人。
在手中沾滿血腥,沾滿殺孽後,徹底喪失本心,六親不認,殺妻棄子。
所以,其他刺客他們不管,但谷主一脈的弟子,在其學習殺人之術前,必先學習做人之道。
學做人,再學殺人。
「你太讓我失望了。」萬雜冷聲說:「廢了自己這身功法,然後離開吧,這些年,你賺的錢,也足以養活你後半輩子了。」
襲紅衣聽到萬雜如此說,臉上這才終於是露出了驚慌之色:「師,師父,您要將我趕出去?師父,您將我從小養大,三十多年,我還想給師父養老。」
襲紅衣跪着爬到了萬雜麵前,臉上全是祈求之色。
萬雜淡淡的說:「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