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聲音洪亮,有一種睥睨全場的聲音說道:「妞妞今年5歲7個月了。」
「舅舅回答正確哦,加5分。」盧小錢,「那麼,第三題來了哦,妞妞可愛嗎?」
舅舅和舅媽對視一愣,還是舅舅反應快,趕緊舉起了手,得到盧小錢同意後,他聲音洪亮的回答道:「可愛。」
「嗯,回答正確,舅舅再得5分哈。」盧小錢臉色一沉,繼續問第四題,「對一個5歲7個月的可愛小女孩兒,是哪個賤人……啊呸,sorry啊,粗俗了,呵呵,請忽視我。我是說,是哪位將自己沒有洗乾淨的指甲掐了妞妞的小肉肉的呢?」
舅舅和舅媽又是對視一怔,不過反應速度極快的舅舅再次舉了手,得到盧小錢同意後,他指了指自己的婆娘,淡定的回答說:「是她!」
舅媽低頭紅着臉沒有反駁,那答案就是正確的了,舅舅再得5分。
「好,現在進行第五題哦,這道題呢,是送分題,舅舅和舅媽都可以選擇,請你們以我為目標,演示一下用指甲掐妞妞小肉肉的過程,誰先舉手,誰得分哦。」盧小錢捲起自己左手手臂的袖子,露出了雪花一樣白的肌膚。
「小……小錢,這個……你會疼的呀……」旁邊,冷小沫老師不停的給盧小錢遞眼色,可盧小錢只給她一個「沒事兒」的眼神,還是堅持繼續。
這一次,舅媽再也不甘人後了,趕緊舉起了粗壯的胳膊。盧小錢點了點頭,舅媽扭扭捏捏的來到盧小錢面前,看着雪花兒一樣白的肌膚,她有些疑惑的問:「真的可以掐嗎?」
盧小錢慷慨的露出左手手臂,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時,舅媽干吞了口唾沫,然後抬起自己的手臂,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指甲漸漸靠近盧小錢的胳膊……
「等……等一等哈……」盧小錢示意麻三兒的一個小兄弟遞了一張消毒濕紙巾給舅媽,「擦一擦,把指甲蓋兒擦乾淨再掐,不急哈。」
我日,那指甲長得,就跟挖了一年煤炭似的,盧小錢看過去就是一陣噁心。
舅媽尷尬的擦乾淨指甲後,猶豫了一秒鐘,然後齜着牙,一用力,捏緊盧小錢手臂上的一點點肉肉,然後掐了下去……
「啪!」
「啊!」
當大家在為盧小錢感到肉痛的時候,只聽見「啪」的一聲響,然後就見體重超過150斤的舅媽,慘叫一聲,身體向後倒退了七八步,整個右手手臂被忽然震的麻木了都……
舅媽的眼神深處,是深深的不可置信,剛才那感覺,就像觸摸到了高壓電一樣讓人後怕。這女人終於感到害怕了,心裏一驚,趕緊三步並着兩步往前一跪,頓時聲淚俱下。
「對不起,對不起啊盧老師,我……我不是人,我不該掐妞妞,她還只是個孩子,我不該家暴的,我該死啊我……嗚嗚嗚……」舅媽頓時捶胸頓足,嚎啕大哭起來。
「呵呵,舅媽可以得5分哦。小錢再問你一句,當你不乾淨的手指甲掐住妞妞的小胳膊時,良心,不會痛嗎?」盧小錢俯身前探,目光如炬。
「嗚嗚嗚,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是人啊,我……」妞妞的舅媽。
「舅媽,你答非所問了哦,小錢的問題是,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一點都不痛的嗎?」盧小錢繼續逼問。
誰料,這個時候,一臉正氣的舅舅卻毅然決然的舉起了手。盧小錢一怔,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她的良心確實被狗吃了,所以不會痛。」舅舅。
「嗯嗯,舅舅回答的不錯,可以得5分哈。」盧小錢瞪了一眼跪在地上聲淚俱下的舅媽,然後再次問道,「接下來這道綜合題是30分,請回答小錢,是什麼原因讓一個良心被狗吃了的中年婦女家暴一個5歲7個月大的可愛小女孩兒?」
嚎啕大哭的舅媽本來還在沉思,誰料,舅舅在這個時候再次毅然決然的舉起了手。
「這個婆娘真不是個東西。其實,主要原因可能是妞妞太花錢的原因。一個是妞妞飯量挺大,是一般同歲小朋友的四五倍。另外,這孩子喜歡唱歌兒、彈琴,非要哭着鬧着去上那個什麼鋼琴班,那個班1個小時就得三四百啊,所以……」
說實話,舅舅的解釋,讓盧小錢火大!日尼瑪,吃個飯而已,能吃多少錢?孩子喜歡唱歌兒、彈琴這是好事啊,一個小時三四百練個鋼琴,貴麼?
「你倆一個月合計起來能掙多少?」盧小錢不爽的問道。
「嗨,說到這個,讓小兄弟笑話了,那……不不不,讓盧老師笑話了。我和婆娘兩個人都是清潔工,就是每天清早5點過上大街,晚上十一二點可能還在天橋上揮掃把的那種,所以,一個月加在一起,也就三千多的樣子……」
舅舅說着說着,眼眶有些濕潤,他伸手摸了摸口袋,發現沒有東西。盧小錢看到了,給他丟了一根香煙過去。
舅舅點燃香煙,嘆了口氣,說道:「其實妞妞這孩子,賊聰明,要是生在富貴家,孩子長大了准有出息。可惜我和婆娘都是掃大街的,有時候啊,妞妞吵着要學鋼琴吵煩了,我那婆娘一生氣就會掐妞妞……唉,怪我們沒本事啊,掃個地都老被領導罵……」
氣氛,好像有點沉默了。
不光是舅媽,舅舅也跟着哭了起來。一個中年男人,一個中年女人,一個站着默默抽煙,一個坐在地上嚎啕,讓人唏噓。
這樣的答案,讓冷小沫和趙春華沒有想到,讓盧小錢更沒有想到啊。
「所以說啊,貧窮限制了你們的幸福指數,舅舅、舅媽,不是我說你們,我找人調查過你們哦,你們倆都是小學沒畢業是吧?認識你們的老人說,你倆從小就不愛學習,喜歡鑽在一起掏個鳥窩摸個蛋什麼的,怎麼能找到好工作呢?」
盧小錢像個苦口婆心的大媽一樣,數落起來,「十七八歲結了婚,可惜又沒有孩子。現在收養了侄女兒,又滿足不了侄女兒日益增長的物質文化需要,連掃大街都時不時的想着往家裏順個手套啊、簸箕什麼的,你說說你倆,唉……」
舅舅抽着煙,咧嘴一笑,滿臉的淚水,無助的搖了搖頭。舅媽就更扯了,不停的用拳頭錘擊着地板嚎啕大哭+懊悔狀……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不和諧的笑聲,讓馬賽克金錢大濕的心情,由複雜,一下子就調整了「震怒」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