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西的盛夏的清晨,略顯乾燥,沒到九點已經是烈日炎炎。
到了車子裏面感覺像是蒸籠,老三把空調給打開了,稍稍緩解了一下。
張弱水開車在前,我和老三在後,拐過兩條街來到了一個城中村,這裏雖然破舊,卻顯得古樸,很有內涵。
她把車子停在了一個小院的門口,門還是木板的,顯然是用了幾十年的,二層的小樓看上去也很老,這地方的確不好找。
城中村每個城市都有,原因有很多,有的是開發商嫌搬遷費用太高,有的是因為規劃的需要,有的是歷史遺留問題,看這裏的樣子就知道這是一個古鎮,是不允許拆遷的。
張弱水下了車,我和老三也把車子停在了小院外面,跟着下了車,她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入,給我們打了一個手勢,我和老三趕緊跟上。
「爸,我給你找伴兒來了,中午給我們做好吃的。」張弱水一邊走一邊說,老三原本存在的一點猜疑,在這聲「爸」的叫出全部都打消了。
如果張弱水出賣我們的話,肯定不會把老爸住的地方都告訴我們,這已經說明了誠意,或許是因為我昨天晚上救了她才會把我們帶到她爸這裏來。
可是她叫了半天裏面也沒有人回應,顯然是沒有人,老三的警惕心頓時加強了不少。
「我爸可能出去了,門沒有鎖,走的不太遠,我們先進去坐一會兒吧。」
「好啊。」
我和老三隨着張弱水進了大廳之中,一進來我就震驚了,屋子裏面的擺設太考究了。
黃花梨的家具,字畫滿牆,瓷器和石頭相間擺設,一看就是個有品位的人,張弱水說這是她老爸住的地方絕對沒有騙我們。
「你們等着啊,我去給你們泡茶。」張弱水把我們當了座上賓,我和老三點頭示意。
茶喝在嘴裏,我和老三對視了一眼,這種茶我們只在一個地方喝過,那就是張頭的切料場,他說會來朝陽,不知道張弱水的老爸是不是張頭。
還沒等我和老三開口問,一個老頭提着一隻雞,挎着一個籃子進屋了,看到張弱水說道:「閨女,中午燉雞,還有新鮮的生菜和小蔥,來個蘸醬菜下酒。」
不知道他嚴重只有張弱水還是根本就沒在意我們,一點沒有驚訝,就當我們不存在。
還是張弱水先開口說道:「爸,今天有客人。」
「什麼客人呀,你說這兩個小滑頭呀,我要是知道他們的料賣給你,我怎麼會給他們做手腳呢。」話說完了,覺得不對勁,因為張弱水的臉已經沉下來了。
「我說他們的料怎麼切的那麼寸呢,就一層光面,下面沒多少東西,原來是你搗鬼了。」
「我不是不知道嘛,我要知道怎麼能做呢,別生氣了,一會兒叫他們把錢吐出來不就行了。」張頭面對*子十多個人都面不改色,但卻怕自己的閨女,我和老三在旁邊非常吃驚。
不過到現在我們完全相信了張弱水,因為張頭是她老爸,*子的死對頭,到了這裏絕對安全。
張弱水氣鼓鼓的坐在了一邊,一擺手,張頭就明白什麼意思了,趕緊拿着雞和菜進了廚房。
我和老三已經說不出什麼了,只有震驚,對我們愛答不理的張頭也有怕的人。
等張頭進了廚房之後,我和老三都湊到了張弱水的面前,我對着她說道:「你爸是張頭?」
「啊,這老頭居然和你們一塊算計我,真是太不像話了,要不是他自己說漏嘴了,我都不知道。」
「那我們把錢給你吐出來就是了,你可別生氣。」
「道行不夠,錢貨兩清,不能因為你們有難就落井下石,那樣做不仗義,就在這好好待着吧,老頭對你們不好就和我說,我修理他。」
張弱水對我們真不錯,現在也沒什麼顧忌了,最重要的是我能和張頭朝夕相處,想從他那學點經驗,他是個行家,收穫會很大。
我現在反而不擔心*子了,因為這次震懾了一下,他也要想想再做事了,加上韓老六給我周旋,相信沒多長時間就會有北票那邊的消息,除非*子不想做買賣了,死磕到底,那樣太不理智,很少有人會那樣做。
沒多長時間,張頭扎這圍裙從廚房出來了,對着我們說道:「你們兩個過來,怎麼那麼美眼力見呢,幫着收拾碗筷。」
我和老三趕緊站起來就往廚房走,剛走到一半兒的時候,張弱水咳嗽了一聲:「他們是我的朋友,你就這樣使喚他們?」
「那你們在那坐着吧,這點小事我自己就行。」張頭因為張弱水的一句話,態度立馬轉變,我和老三又慢慢的退了回來。
雖然我們不知道這對父女是怎麼回事,但是我知道張頭很愛張弱水,那種眼神,那種語氣,不是因為一件事的愧疚就能做的出來的。
張頭自己忙活了一桌子菜,還把茅台給拿上來了,但是張弱水的酒杯沒有倒,叫我有點接受不來,比我和老三還能喝的女漢子居然不喝酒了,誰信呀。
張弱水很顯然看出來我為什麼看她,笑嘻嘻的對我說道:「你不要這麼看着我了,我第一次和你們喝酒的時候,那幾杯都是水,不是酒,把你們嚇到了吧?」
我和老三自認為套路很深,沒想到第一次吃飯就被張弱水套路了,張頭趕緊打一個圓場,找我們喝酒。
一杯酒下去之後我問張頭:「到底是什麼事情叫*子追着你不放呀?」
張頭顯然很猶豫,沒有想說的意思,張弱水白了張頭一眼說道:「我和你們說,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有什麼不能說的呀。」
我們跑路來朝陽絕對沒有錯,能叫張弱水這麼相信,我們也是因禍得福了,想知道這裏面到底有什麼事情叫張頭這麼為難。
我和老三都湊近張弱水,一臉認真的聆聽,希望能波動我們的思想,把我們的好奇心都滿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