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周開始,整個九月份也僅剩幾天了。
下午剛上班不久,響起「篤篤」敲門聲。
李曉禾抬頭看着門口方向:「進來。」
屋門推開,周良進了屋子。
看到對方進屋,李曉禾站起身來,迎了過去:「周局長好!」
周良握住對方伸出的右手,連連致謝:「李主任,太感謝了,你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貴人。若不是有你,我想都不敢想還能做縣局局長,恐怕鄉里辦公室主任也當不到頭。」
李曉禾一笑:「你太客氣了,能出任縣人力資源局局長,主要還是你的個人素質與綜合能力決定的。另外,雖然你是鄉里副書記,但已經是明確好幾年的正科,調任現職仍是同級調動。」
「主任,是你太客套了,這絕對是你大力扶持的結果。縣局實權局長一般都是由鄉鎮書記調任,鄉鎮長調任的都不多,要是沒有你,這個位置怎麼也不會輪到我這個副書記。」周良繼續表達着自己的心情,「主任,你這幾年一直這麼抬舉我,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咱倆都別客氣了。」李曉禾引開了話題,並示意對方就座,「去看趙強書記了嗎?他近些天身體不太好,到單位時間少,不知道今天來沒來。」
周良坐到沙發上,回復道:「還沒呢。上午忙着到任的事,組織部宣佈完已經十一點多。下午一上班,就來了你這。剛和趙書記聯繫過,他還在家裏,從你這離開就去。」
聽得出,周良是個念舊的人,其實對方一直很念舊,李曉禾從心裏很高興。
「我從來沒有人力資源工作經歷,還請主任多多指教。主任做過多年的鄉黨委書記,又在縣委辦、政府辦負責多年,人力資源經驗豐富,我現在既是來看看主任,也是專門取經的。」周良說的很真誠。
見對方態度至誠,李曉禾倒也沒再客套,想了想,說:「我也沒真正做過人力資源管理,只能講一點單位一把手的心得,我覺得人力資源管理首先應該……」
在李曉禾講說時,周良聽的很認真,還不時做着記錄。在聽完之後,又就幾個問題進行了詢問,只至得到滿意答覆,並完全理解為止,整個狀態就像潛心好學的學生一樣。
「叮呤呤」,桌上固定電話響了。
看到來電顯示,李曉禾趕忙拿起聽筒:「書記……好的,馬上過去。」
看出李主任有事要出去,周良起身告辭:「主任,那我先去了。」
「好的。」李曉禾與對方握手,然後拿起筆和筆記本,一同出了屋子。
……
敲門經過允許後,李曉禾走進書記辦公室,徑直到了辦公桌前
看着面前的縣委辦主任,冷若雪直接問:「塗中鋒什麼情況?」
李曉禾回道:「昨天下午,我跟着許建軍去了一次。當時我倆到的時候,塗中鋒就在床上躺着,跟睡着了一樣,他媳婦正給他做手臂按摩。據他媳婦講,這些天以來,一直就這樣,每天還是靠營養液維持體能,塗中鋒沒有任何要甦醒的跡象。」
「他身上可帶着好多秘密呀。」冷若雪一語雙關,然後又補充道,「當然了,做為縣委書記,我還是希望他能夠醒來,希望他能把那些違法亂紀的事項交待清楚,也希望借他追查出更深的毒瘤。」
李曉禾讚賞的點點頭。他清楚,冷若雪這麼說,其實內心是很矛盾的,自己何嘗不是如此?畢竟塗中鋒也可能說出他倆的「黑料」,而且這些東西也根本解釋不清,只會越描越黑。饒是這樣,為了挖出毒瘤,她僅是在剛開始兩天擔心塗中鋒胡說八道,這些天則是希望塗中鋒儘快醒來。
「這些天,有沒有什麼異常?關於塗中鋒案的。」冷若雪又道。
明白對方指向的意思,李曉禾回復着:「從刑警隊的佈控來看,目前沒發現有試圖接近塗中鋒的人,也沒發現有人特別關注此案。但許建軍那邊仍然加着小心,既防着外部干擾,也重點關注着身邊人員,以防被滲透。
從郝平的交待來看,塗中鋒顯然參與了礦產腐敗與不規範開採。以塗中鋒分管工作來看,他是這些事項中重要的指揮者,掌握着郝平不可能知曉的諸多事項,也掌握着不止一個類似郝平這樣的人。那些受牽扯的人擔心成了郝平第二,勢必希望塗中鋒永遠啞巴下去,甚至希望他離開這個人世。在這點上,許建軍的分析和我們一樣,因此也不敢有任何懈怠,親自監控着整個事項。」
「對,必須嚴防死守,大意不得。雖然現在塗中鋒昏迷不醒,但只要塗中鋒這個個體存在,對於許多人就絕對是震懾。這些人就要忌憚其開口,就有可能採取任何手段,以達到消滅其肉體的目的。你要跟候正坤和許建軍都講,以現在的情形來看,防範可能接觸到塗中鋒的人尤為重要。」冷若雪叮囑着。
「是,我下來再專門找找他們。」李曉禾應承着。
「還有就是……」話到半截,冷若雪忽的臉色通紅,停了停,才支吾着說,「你,你坐那去,別老站在桌跟前,看着眼……以後也去那坐着。」
聽到冷若雪忽然說出這樣的話,又見她面色通紅,李曉禾不明就裏,有些丈二和尚抹不着頭腦。但還是「哦」了一聲,轉身向着沙發走去。
看着那個轉過的身姿,冷若雪臉上紅暈依舊,滿是羞澀神情,抬手在自己俏*臉上輕輕劃了幾下,好似在說「不害羞,不害羞」。
滿心疑惑的坐到沙發上,李曉禾忽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書記,那我來你辦公室就直接坐下,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這……反正沒有旁人的時候,你就不用那麼拘謹,經常都見面,老那麼多禮節也彆扭。就是有人在的時候,你也儘量……儘量側着點站。」冷若雪給出回復,「對了,尤其夏天的時候,還是能坐就坐吧。」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奇葩要求,也沒聽說過這樣的事,李曉禾不禁輕輕搖頭。
「別那麼搖頭晃腦的。」冷若雪微微皺眉,依舊臉色通紅。停了一下,拿起一沓紙張來,「看看這份資料。」
「好的。」應答一聲,李曉禾剛要欠身,又疑問道,「書記,我能站起來嗎?」
「你……愛站不站。」冷若雪紅着臉,沒好氣的回應着。
「嘿嘿」,李曉禾尷尬一笑,站起身,快步到了桌前,伸手去接那沓紙張。
冷若雪一鬆手,側着臉說:「坐回去看。」
至於嗎?我站在又咋了,還能吃了你?李曉禾暗自腹誹,也為自己的腹誹內容好笑,臉上不禁帶出惡作劇的神色。
返回到沙發上,李曉禾翻看起手中資料,卻又不由得看向桌後。
此時冷若雪也正看過來,隨即便嬌嗔道:「好好看你資料,別各處亂看。」
她這是怎麼啦?腦子出了問題?否則為什麼會是這樣的態度。不解歸不解,但李曉禾卻也按着對方要求,低頭看着手中資料,再沒抬頭亂看。
花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李曉禾看完了整份資料內容,然後又返回頭去看重點段落。
「呼……呼嚕嚕……呼……」一陣動靜響起。
什麼聲音?李曉禾抬起頭來,尋找聲源。
「呼……呼嚕嚕……呼……」
當李曉禾找到聲源地時,楞住了:怎麼會這樣?
此時,冷若雪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頭歪向一側,正打着鼾聲。鼾聲很響,顯見睡的很踏實,應該已經進入深度睡眠。
縣委書記工作時間睡大覺,這要被別人看到,或是傳出去的話,影響太不好了,很可能真就會產生負面影響。平時端莊、得體的冷書記,怎麼會再次睡着呢?這已是自己在書記辦公室第二次見到。李曉禾不禁為對方擔憂,也很是疑惑不解。
上次見到的時候,是九月三號快下班的時候,當時李曉禾也是在看資料,冷若雪就睡着了。那天睡着,情有可原,畢竟九月一、二兩日沒睡好。可今天已經離上次二十多天,不應該沒休息過來呀,又何至於如此不顧形象?這也就是自己趕上,要是被別人碰到的話,豈不糟糕?假如再被心懷不軌的男人遇到,那就更麻煩了。
她怎麼會這樣?就那麼缺覺?對了,近期她好像精神就是差點,難道她生病了?還是有什麼心事?那也不能不分場合想睡就睡呀?
哎,女書記怎麼忽然這麼奇葩?以前從來沒有類似情況呀。李曉禾輕輕搖頭。稍一遲楞,再次看看椅子上的冷若雪,站起身來,躡手躡腳的向門口走去。
「不許走,坐那。」身後傳來一個含混的聲音。
李曉禾轉頭看去,見椅子上的冷若雪依舊閉眼躺着,嘴還吧咂了兩下,但聲音確實是她的。而且剛才他走路很輕,那個說話聲聽的清清楚楚,絕不可能是耳朵有問題。
意識到冷若雪在說夢話,但李曉禾還是走回了座位,就那樣靜靜的坐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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