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辦公室,李曉禾直接倒在椅子上。
身上怎麼這麼酸疼?怎麼這麼不想動?好累啊!
「叮呤呤」,桌上固定電話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李曉禾趕忙拿起聽筒:「書記。」
「現在來辦公室。」聽筒里傳來一句話,接着便是「咔啦」掛斷的聲響。
儘管身上疼,儘管懶的起來,但李曉禾卻不敢怠慢。「蹭」的站起身,操*起桌上的筆記本和筆,李曉禾出了屋子,向着書記辦公室走去。
來在門前,李曉禾收住腳步,輕輕敲了敲門。
「篤篤」。
「進來。」冷若雪聲音傳出。
推開屋門,李曉禾進了屋子。
辦公桌後,一張似笑非笑的臉,正看着門口方向。
掩上屋門,帶着淡淡笑意,李曉禾向前走去。
「哈,成大紅人了。」冷若雪聲音中滿帶着調侃。
李曉禾忙道:「那裏是鐵礦區,到處都是紅通通的,這是下井時換了衣服,要不比這紅的都厲害。」
「現在還謙虛呢,打什麼馬虎眼?我說的是這意思嗎?」冷若雪揚了揚下巴。
李曉禾憨憨一笑:「書記,我可不敢當,我只是做了力所能及的事,是在落實書記的英明指示。」
「我可不敢貪功。李主任獻奇謀,親赴礦區險地,找准了地方;又是李主任出良策,兩度夜探礦區,終獲得力證據;還是李主任具慧眼,掀起掩謊遮蓋,黑洞救出阿甘。這樁樁件件,我可沒跟你講,也沒教你,我也教不了呀。」冷若雪依舊語帶戲謔。
看來書記情緒不錯,冷臉見歡顏。只是讓領導當面如此誇讚,李曉禾也覺不好意思,便又露出憨容:「書記,您真是運籌帷幄,一切盡在掌控。我那不過是趕巧了,主要還是警方工作得力,我也跟着沾光了。」
「哈哈,我們李大主任真是太謙虛了,過度謙虛就是驕傲呀。這哪是趕巧,哪都那麼巧?」冷若雪笑容更甚,「幾件事都乾的這麼漂亮,你是不挺自得的?說實話。」
既然領導都這麼說了,再過度謙虛的話,就顯得太做作了,也難免讓領導疑心城府太深。於是李曉禾點點頭:「自得談不上,反正能為破案做些事情,不給書記丟臉,我就很滿足了。」
「果然呀果然,倒是覺得挺自得。」說到這裏,冷若雪臉上的暖色漸漸散去,繼而便冷若冰霜。
什麼意思?還要給我獻上一出「變臉」絕活,以示慶賀、鼓勵?這獎賞也太高了,我這承受不起呀。可能嗎?李曉禾心中暗自腹誹着。
冷若雪吐出幾個字來:「不要感覺太良好了,不要自以為是。」
這話不對味,這表情也不對呀。哪是什麼慶賀、鼓勵,分明是動了肝火呀。李曉禾大腦快速運轉着,想着哪裏得罪了上司。
「怎麼,不服?眼珠轉來轉去,還在想鬼主意?」反問過後,冷若雪訓斥道,「你是縣委辦主任,不是刑警隊長,不是巡警隊長,連個警察都不是,為什麼偏偏哪都有個你?為什麼就那麼熱衷於破案,是不小時候警匪片看多了,還是你有警察情節?要真是那麼感興趣,乾脆去公安局得了,怎麼樣?」
這是幹什麼?我這辛苦了好幾天,不說功勞也有苦勞,不說苦勞也有疲勞,何況也沒給她丟人。她這上來一通雷煙火炮,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也太各色,太不識好歹了吧?
儘管心中不解,儘管難免有火,但李曉禾沒有發作,也不能發作,便正色道:「書記,這次去現場,主要就是尤均良找親人心切,我是陪着他去。」
「尤均良是尤均良,人家想去現場自有理由,跟你有什麼關係?人家讓你去了嗎?請你了嗎?」冷若雪顯然不買帳。
「書記,我也沒想着非要做什麼,就是想陪着他,讓他別出什麼事。他們這些家屬來縣裏找人,那麼一鬧騰,不但找了縣政府,也驚動了書記您。要是他在去礦上的時候,有什麼差池,對書記也不好。我不是想着和他接觸的比較多,也便於交流一些,以免他和警方有什麼溝通障礙嗎?今天從市里返回的時候,他就情緒波動很大,我一直安撫了他多半路。」李曉禾繼續做着解釋。
「哼哼哼……」冷若雪一陣冷笑,「你是說我不識好歹,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嘍?好好好,就算我不識好歹。你是誰呀,你是李大主任,破案英雄,要是沒有警察攔着,你早就下井,早就把人找出來了。」
這什麼意思嗎,夾槍帶棒的?不可理喻。李曉禾覺得,也只有這句話最合適了。但他還是不能說出來。就是不沖對方的職位,只衝對方給自己提供機會,把自己調任縣委這一點來看,自己就不能講說傷人話。既然這樣,那就無話可說了,乾脆他就不說。
「哈哈,肉頭陣,冷暴力,無聲對抗。」冷若雪連連點頭,「好好好,李主任你厲害,我說不了你,那我就不說你了。只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自我感覺良好。去吧。」
去就去,你以為我想在這挨剋呢?於是李曉禾答了聲「好的」,轉身邁步走去,猛的拉開屋門,出了屋子。
看着那扇關上的屋門,冷若雪「哼」了一聲,臉上漸漸浮現出笑意,不由得「咯咯」笑了起來。笑着笑着,卻又臉紅了,紅的很是嬌艷動人。
……
聽着身後傳來的笑聲,李曉禾那火是「呼呼」的躥。
帶着滿腦門子官司,踩着「咚咚」的步子,李曉禾來在自己辦公室。
猛的一推屋門,李曉禾氣咻咻的走向辦公桌。「啪」的一聲,把筆記本摔到了桌上。
「李主任,我這提前在這坐會兒,竟然惹你如此不高興?」一個聲音忽然響起。
李曉禾沒防住,趕忙轉頭看去,原來是候正坤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
「我,我哪不高興了?」雖然李曉筆帶上了笑臉,但語氣並不是那麼回事。他跟候正坤也不禁有火,冷若雪說的那麼多事,還不是候正坤告的狀?
「按說你沒理由跟我甩臉子,只是這語氣也……」話到半截,候正坤話題一轉,「我來就是打聽兩件事,既是我的好奇,也是工作所需。」
聽出對方有挑理的意思,李曉禾也覺得語氣有些不妥,便「呵呵」一笑:「候局長,給誰甩臉子,也不敢給公安局長甩呀。」
候正坤連連擺手:「別別,我就是縣裏一個小兵,你是縣委領導,可別折殺了我。我想問你,為什麼你這次就偏偏選擇了孝敬溝,而不是笑井溝,或是別的溝。你可別跟我說因為老許在哪,因為你倆是好朋友。老許可是這麼回答的,反正我不信,你要這麼說,就是你倆合夥戲弄我。」
「這,你這上綱上限的,我……」略一沉吟,李曉禾又說,「好好好,我說。之所以沒早說,是那個事沒把握。在三月二十九號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說是孝敬溝礦上死了人,他也只是偶爾聽到了別人打電話內容,而且是片段的,沒聽全。就這麼點沒頭沒尾的消息,我自是沒法講,跟老許也沒講,只是趁這次陪着尤均良,才去了孝敬溝。現在我已經知道,是曲阿甘在帽兒山鎮打電話的時候,讓別人聽去了。要說起來,只能算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是這麼回事,聽着好像也有點道理。」候正坤「哦」了一聲,接着又問,「在市里龐雲生家的時候,你是怎麼發現那個洞口的?我聽說老許在地上中踱了好幾圈,最終也沒踱出來。等到窖口打開,才知道正好沒踩到空地上,空地在椅子底下和偏後那一片。」
「這也是趕巧,又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在老許來回走的時候,我就明白了他的心思,也就來回的看着。結果當時我坐那個位置,正好能看到那把椅子底下,就發現那塊地磚縫跟別處不一樣,沒有勾白水泥。有那麼一條乾的白水泥,還移到了一邊,看着就像是假的。」李曉禾「呵呵」笑着,「這不又碰上了嗎?」
「哦……怪不得老許說你是個福將,女書記更是把你誇成一朵花似的。」說到這裏,候正坤換上了八卦神情,「李主任,你知道嗎?就在你參加行動這幾天,那把咱們書記惦記的,左一個電話,右一個電話。問你在哪呢,有沒有危險,還讓警察多保護着你。可她又不直接打給你,估計是怕影響你的行動,更怕電話響動給你帶去危險吧。就因為你第一晚執意要去下井,書記好一頓訓我,說是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先拿我試問,還讓我務必派人看着你,千萬不要讓你涉於險地。書記對你關心到這種程度,你說像什麼?」
李曉禾現在徹底明白了,書記那根本不是訓自己,是變相的關心呢,心中不由得湧上暖意。但還是打着「呵呵」:「什麼關心?我可不要自我感覺良好。」
「主任,裝什麼糊塗?那分明就是小媳婦關心新郎官。哈哈哈……」說到這裏,候正坤笑了起來。
「你,你……」李曉禾一時想不起合適的詞彙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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