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兄弟是?」綿紅月坐在一個鋪着威武虎皮的老紅木寬椅上,聲音偏低沉,颯颯豪爽,又隱隱透着一股威懾。
天六越發覺得,他不該來這裏,拱手抱拳,行了個禮,「在下天六,路過貴地,遇上了麻煩,特來求助。」
綿紅月打量了天六一會兒,才接了話:「天六兄弟請坐,不知在敝地遇上了什麼麻煩事?」
天六卻沒敢坐,直接道出了來意,「我家主母的嬌客,有一個叫錦兒的丫頭,被忘憂閣看後門的老頭兒抓去了,所以想請蛇頭幫着把那丫頭找出來。」
綿紅月聞言朝着一旁站着的手下點了下頭。
那手下就出去了。
「應該不單是此事吧?如果僅是一個丫頭,憑天六兄弟的身手,能有什麼人是找不到的。」綿紅月美眸透着戾氣望着天六。心道:這天六走路無聲,額角有隱隱的內氣流動,一雙細長的眼睛隱露精芒,是個罕有的高手。如此一件小事,應該不會多此一舉的來找她這個蛇頭。
天六後背出了一層白毛汗,踟躇了下,才問道:「那忘憂閣,我瞧着好像不對勁兒,不知是個什麼情況?」師父就說過,他唯一致命的缺點就是好奇心。估計以後死也就死這上頭了。
為了多活幾天,看來這毛病得改啊!天六心裏感嘆了一句。
綿紅月纖細的手指,塗着鮮紅似血的蔻丹,很是濃艷。指尖兒把玩着一把竹葉大小的飛刀,美眸露出沉思,秀麗的臉上滿是凝重。
天六靜靜等着她開口,心裏越發好奇那忘憂閣的事了。
顯然,剛才的為了多活幾天的感嘆被眨眼拋到了腦後!
「那個秋菊有問題。」綿紅月想着忘憂閣來拜見過她的新任老鴇秋菊。
「秋菊?」天六聽着這鄉野味十足的名字。
綿紅月解釋道:「她是這忘憂閣的新媽媽。自她來了,就沒有了清倌兒、娼妓之分,全部都接客。琴歌舞全部取消,一律赤體薄紗,等着嫖客拿銀子上身。
我曾派屬下過去查看幾次,進去就出不來了,不把身上的精氣耗光、扒層人肉下來,就出不了那忘憂閣的門。而那些妓女倒是一直嬌美誘人,沒有疲憊之相。
今早已經通知了城主大人。城主大人也勒令那忘憂閣暫時休業,嚴格整頓恢復之前的樣子。畢竟,如此做法,他的衙門裏全是一群衰兵疲役,還怎麼維持治安。誰知夜裏又是如此。」
天六皺眉,「這麼說來,要想知道發生了什麼,須得進去一探。」
綿紅月肯定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必若是天六兄弟進去,必能查出什麼。有勞了!」
呃!天六呆滯的瞅着綿紅月。自己是不是掉進什麼套兒里了……
綿紅月眯了眼……送上門的肥鴨子,不咬一口,她就不叫綿紅月。再說她這蛇頭的地方也不是隨便能進來的。不交點兒東西出來,怎麼可能放你安然出去。
在天六換衣服成富家公子哥後,錦兒被綿紅月的屬下帶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