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輩分不低就好……實在是這世界裏,輩分如果低了,會比較麻煩,規矩忒多。
「是,白夫人。」甘氏低頭開始吃蛋糕,動作十分優雅端莊。
「我是青雲宗的弟子。所以你讓我幫明哥兒的話,我也只能是把他帶到青雲宗,給他找個好師傅。其他的……或許你另有想法,我也可以聽聽。」白蘭邊吃便道。
甘氏沒有立刻回答,直到口中的食物全部吞咽下了,還拿娟帕擦了擦嘴角,徹底乾乾淨淨後,才無比感激的點頭應着,「足矣足矣,多謝白夫人,您的大恩大德,妾身一定日日供奉您的長生牌,至死不休。」
而死了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會怎樣。總結完這一生的業果後,是下地獄還是投生轉世,亦或者其他……沒人知道。所以還是不報不切實際的諾言。
白蘭喝了一口清爽鮮口的湯,回道:「不用了,這是我和夏綠的情分,也是我和明哥兒的緣分。」
「是,妾身明白。」反正她會一直供奉她的長生牌就是了。沒想到山窮水盡之地,竟有祖蔭庇佑,實是那位夏綠婆婆積下的陰德,她也要引以為鑑才是。
「如此,我再確定一遍,你是同意我帶明哥兒走,對嗎?」白蘭再次確定的問甘氏。
甘氏慌不迭的點頭,「同意,同意,一萬個同意。」她根本就沒有其他的路可走,西門廣哪條路……哼,不過占她的身子便宜,到底能不能辦成事也不知道。若是白夫人這邊能成,她還要再想個法子擺脫了那噁心男人……貌似有種毒蜂,被蟄了以後會全身潰爛流膿,最後就算好了,也要毀一層皮。以後,應該再也沒有人說她勾引人了,着實厭透了這身皮,還有那些嘴碎之人。她唯一的軟肋就是她的兒子,除此外,她對誰都能狠下心來,對自己更是。
「我不同意!」忽然,茶樓的帘子被撩開了。一名身着甲冑,渾身煞氣的男人大踏步的進了雅間。
君子修一直看着白蘭的目光,終於移向了進來之人。
修羅噬殺,對於煞氣比較敏感的,特別是殺人的煞氣。而這個男人身上,煞氣很重,手上染了不知道多少生人的血。
甘氏看到來人,皺了下眉,語氣沒有對着白蘭時的恭敬甚微,甚至厲色道:「小叔,我說過,謝宅怎麼樣我不管,但我兒子的事不用你插手。」
宮雄徑直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然後抬手欲要把臉上的面具摘下來。
甘氏卻阻止了他,「沒必要。你那張臉雖然像他,終究不是他。你叫宮雄,他叫謝明陽,你們不同!也多謝你這些日子扮成他,讓我兒子體會到父親的感覺。想來你哥哥泉下有知,也會感激不盡。」
「……你知道?」宮雄有些意外。
「知道。我兒子是我肚皮里爬出來的,他言行舉止我都了解的猶如自己的手。」甘氏又對一旁聽呆住的謝復明道:「明哥兒,這幾年來一直都是你叔叔扮成你父親的樣子,你的親生父親確實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