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順着咬破的皮膚流下,頸動脈並沒有那麼好咬,白蘭也沒有野獸的尖利齒牙,加上嘴巴也小,用盡了全力只是破了皮肉。
君子修的白色深衣被頸部的血染紅,那低垂的眼睫微微睜開,裏面是一片平靜……
夏綠端着白蘭點的小米疙瘩湯走到門口,見門開着就要直接進去。
但,腳剛抬起,還不等邁進門檻,房間門突然關上了。
繼而一道沉穩的嗓音,在耳邊響起,「一會兒再送來。」
夏綠眨眨眼……三少爺在裏面嗎?
驀地,明亮的杏眼美目中閃過一抹曖昧之色,端着食盤喜滋滋的轉身走了。走到院門口時,碰到騎着希過來的小景,忙攔住他,「小少爺,你爹娘現在正忙着,別去打擾。」
「正忙着?忙什麽?」小景不明所以,他也沒打算進去,只是一直在門口徘徊。他的魂殺散了他娘的魂魄,他正懊惱着不知道怎麼見她呢。
夏綠也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臉頰微紅了紅,才道:「就是,就是忙着給你造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啊。」
小景不疑有他,看了看緊閉的房門,「我要有小弟弟小妹妹了?」
「嗯,快了。」夏綠笑嘻嘻道。
希望白姐和三少爺能過了這道坎兒,怎麼說小景也都五歲了,在一起照顧小景,最好不過了。反正她是不信白蘭說的,小景不是三少爺的,在她看來,小景就是三少爺的。長得那麼像,不就是最有力的鐵證嗎。
……
房間裏,可沒有夏綠想的那樣。
白蘭咬得牙都沒力了,也沒能咬斷了君子修的頸動脈,最後鬆開了嘴,改為掐着他的脖子。但是他能屏氣,根本就對她的掐把沒有反應,倒是血流的更多了。
白蘭看着他的模樣,慢慢鬆開了手,聲冷如冰,「你覺得我奈何不了你是嗎?」
君子修看着她,肯定的哼了一聲:「嗯。」
白蘭本來怒意稍減的眼睛,再次燃起烈火,抓起放在榻頭柜子上的白瓷水杯,用力一砸,碎成了數瓣。不理會因水杯破碎而割傷的手,撿起一塊碎片,扼腕朝着他的腹部割去……
君子修依然沒有避開,任由瓷片陷入身體裏,隨着她的動作自下而上的割開。
在割到胸口時,白蘭忽然想起了他背後的那道疤,那道用利刃傷在脊柱的疤。
鬆開手,把瓷片從他的皮肉間拔出,眼看着冒出一小汩的血。再抬頭看君子修,依然是那張沒有什麼表情的臉。輕嗤了一聲,然後抖着沒有什麼力氣的腿,從床上下來,再繞到他的背後。把瓷片咬在唇間,雙手動顫着覆上他的衣服。
他高她一個腦袋有餘,她要踮着腳才能夠到衣領。
玄色錦袍被她脫下,接着是白色的深衣……
最後露出肌理完美的倒三角背脊,以及那道筆直的舊疤!
白蘭染着血的唇角,在帶血瓷片的映襯下,咧出一抹殘忍至極的惡笑。
盯着那道舊疤,自唇邊取下瓷片,從尾椎處開始,由下而上的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