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兒!這事兒也過去了,從今以後你別再欺負她便是,我先回去了。」
沈凌雲起身邊走,生怕自己留下來一會兒聽到什麼不好聽的,忍不住冒火。
可張秀琴卻不管不顧,一把就拉住了他。
「凌雲,你別走,三嬸兒以後再也不欺負她就是了。」
沈凌雲一低頭,發現張秀琴居然一把抱住了自己的腰,急忙用手掰開了她的雙手,眉頭緊蹙的退了兩步,眸色森寒的瞪着她。
「三嬸兒,你這是做什麼?有話你好好說就是了,幹什麼動手動腳的?」
關鍵是,她還抱他的腰。
光是想想,他都覺得脊背發涼。
「我……我只是一時着急,凌雲,你別走,再陪三嬸兒坐會兒吧。」
這話一出口,沈凌雲眼珠子都瞪直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嬸兒,你怕是有病了吧。」
她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沒病,我才沒病,我只是……凌雲,姜淑蘭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要腦子沒腦子,要身材沒身材,凌雲……」
接下來張秀琴想說什麼,沈凌雲要是不知道那就是他沒腦子了。
他急忙怒喝一聲,打斷了張秀琴的胡言亂語。
「三嬸兒!你莫要忘了,你是我的長輩,是凌風的媽,是我三叔的媳婦兒!我先回去了,等凌風回來你讓他過來找我,他讓我幫他找事情做,有眉目了。」
說完,腳下一抹油,趕緊溜了。
直到回到了自己家裏,他的後背都還是一片冰涼。
這個三嬸兒,真的是要瘋了,什麼話都敢說。
她怎麼敢!
她怎麼能!
她怎麼可以!
……
眼見着沈凌雲逃也似的離開,張秀琴恨不得撲上去將他攔下來。
可是她不能,她也不敢。
她還想活下去……
嬸子跟侄子,而且還是她主動,這事要是給人知道了,她被人給打死那都是輕的,只怕要不得好死!
這麼多年了,她一直都壓抑着,隱忍着,今天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
打從沈凌雲第一次出遠門去當兵回來之後,她每次看到他就覺得心驚肉跳的,眼珠子也不停的朝着他的身上瞄,她還以為只是沈凌雲這孩子生得俊俏,各方面又優秀,她作為一個長輩,自然多有一些關注。
畢竟自己家的孩子有出息,臉上有光啊。
一直到姜淑蘭進門,他們新婚之夜的那一晚上,她躺在沈茂追的身邊,看着沈茂追那五短身材,一雙小眼睛眯着看着自己的時候,活像是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
不像沈凌雲,即便偶爾撞到了她穿得單薄的時候,也總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
「哎,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凌雲都娶媳婦了,咱們凌風也十六七歲了。」
他們成親的那晚,沈茂追躺在床上感嘆了兩句,她也跟着嘆了一口氣。
「誰說不是,我剛來的時候,他還是個小娃娃被嫂子抱在懷裏,一轉眼,就成了個大男人,娶了媳婦了。」
正說着,沈茂追忽然一個翻身,就壓到了她的身上,眯着眼睛笑看着她。
「你這口氣好像很羨慕似的,你男人我又不是不行了,你要願意,今晚我也讓你當一當新娘子。」說着,手一伸,就朝着張秀琴的褲襠摸去。
張秀琴臉紅成一團,自然不願意,急忙扭動了兩下身子。
「你瘋了嗎?快下去,一把年紀了像什麼話?」
沈茂追嘿嘿笑了兩聲,手繼續往裏伸,不停的搗騰着,直到指尖發生了變化。
「一把年紀了又怎麼樣?人家還有六十歲當爹的呢,你才三十歲出頭,還能給我生個兒子呢。」說着,一把扯下了張秀琴的褲子,埋頭苦幹起來。
張秀琴再次扭了幾下,誰知越是摩擦越是得趣,沒幾下子就乖順下來,任憑沈茂追為所欲為。
可看着沈茂追額頭青筋暴起的臉,她忍不住想到了沈凌雲那張更加帥氣年輕的臉,緩緩的閉上了雙眼……
張秀琴想着過去的事情,視線一直盯着門口的方向。
沈茂追和沈凌風父子倆扛着鋤頭爬犁什麼的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她那副呆愣愣的樣子,不由得一驚。
幹了一天的活沈茂追早就有種累成狗的感覺,回來本以為有口熱飯吃了,沒想到半點兒米飯香都沒聞着。本來應該在廚房裏忙活的女人,跟個二傻子一樣房門口,頓時就沉下臉來,朝着張秀琴坐的椅子踹了一腳。
「想什麼呢?這都幾點了,還不做飯,是想把我們爺倆餓死怎麼的?」
沈茂追的聲音,與她記憶里的忽然一重合,嚇得張秀琴臉色都白了。
抬起頭,就看到父子倆一身黃泥土灰,忙從椅子上蹭的站了起來。
「我……我這下午有點頭疼,就在這兒坐了一會兒。我這就去做飯,你們倆先去換身乾淨衣服吧。」
說着,也不敢去看沈茂追的雙眼,低着眉頭就越過了父子倆,圍着灶台轉了起來。
「嘿,你這……早上我們出門的時候,你還高高興興的在張羅娶媳婦的事兒,怎麼就突然頭疼了?」
這話一說,就是在懷疑張秀琴說謊的意思。
張秀琴心裏一突,忙抬起頭來,雙手一叉腰,胸脯一挺。
「你什麼意思?懷疑我說謊嗎?我在家忙活了一上午,我就下午你們要回來之前擱這兒坐着歇會兒不行嗎?我一天就應該不論黑白跟磨盤似的轉就對勁了是吧?」
越是心虛,陣仗越是大。
沈茂追被張秀琴的連珠炮語轟得只往後提,一直抵到了牆根底下。
腿一顫,忙舉起雙手投降。
「行行行,都行,我的錯行不?你快去做飯吧,我這幹了一天活累得都前胸貼後背了,你再累能有我們爺倆累嗎?」
確實沒有。
張秀琴哽了一下,收回了雙手,退了兩步。
語氣也變得緩和了不少。
「那你也不能冤枉我啊。」
沈茂追還求着她混飯吃呢,哪裏還敢再撩撥她的火氣,忙不迭的點頭,並用手恭請她去給他們爺倆做飯去。
張秀琴見他一臉老實,這才滿意的轉身去做飯去了。
轉過頭,卻長長的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