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傳來低沉渾厚的嗓聲,富有磁性。顧紫菱聞着清冽的氣息,有一瞬的怔愣。
顧紫菱慢慢往上看,盡入眼帘的,是一張稜角分明,俊美清絕的容顏,深諳幽深的冷眸,邪魅性感,勾起的一絲笑意,迷惑人心。
「雖然不是洪水猛獸,卻是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在她的人生中,冷奕辰的相貌,魅惑驚艷,令她印象深刻。
有片晌的失神,顧紫菱想起了他的問題,顫着音調答道。
之前,如果她沒有逃跑,受了顧展白的囚禁,按他的心意,與王總成婚,於她所言,在劫難逃,比洪水猛獸,還要可怕。
儘量表現得鎮定自若,可顧紫菱還是心有餘悸。要是遲了一步,會發生的一切,不可預料。
雙手聚攏,微微顫抖,顧紫菱咬着潔白的貝齒,身軀戰慄,似乎都在訴說着她的恐懼,或是生關死劫的迴蕩。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發生什麼事了?」冷奕辰凝視着她,問道。
沒有起伏不定的聲音,近在耳畔,卻讓顧紫菱聽出了一絲焦灼。她仰着頭,清貴的俊容,觸手可及,望進他漆黑深沉的瞳眸,仍是辨不出他的喜怒。
嬌柔的手抓着他的衣袖,他的出現,令她亂竄一身的恐慌不安,稍稍消散了些。
「我……」只是幾面之緣的男人,能對她顯露關心,而愛戀三年的男朋友,血脈相連的父親,卻對她漠然置之。
顧紫菱心頭盛進點滴感動,對發生在她身上的荒唐,嘗試了幾次開口,卻還是難以言說。
「如果你覺得不好說,就別為難自己。」看出了她的心思,冷奕辰說道,恰到好處。
抑制內心深處的恐慌,顧紫菱見他臉面風平浪靜,並沒有對她的不言說,而悵然若失。
他沒有追根問底,留給她幾分顏面與尊重,看出了她的為難,沒有繼續逼問她的窘境,她理應開心,可為什麼,心臟處,還是瀰漫了淺淺的失落。
隱藏好情緒,不讓他察覺,顧紫菱低垂了眼帘,輕聲回道:「嗯。」
「走路不看路,很容易摔跤。」冷奕辰沉吟,還是與她說出。
低頭之際,他不曾想看到了她雪白精巧的腳,被寬大的褲擺半遮掩,圓潤飽滿的腳趾頭微微蜷曲。
冷奕辰面上蘊了薄怒,也暗藏着難以察覺的疼惜,「地板涼,不穿鞋,很容易着涼。小菱,你跑出來,怎麼不穿雙鞋?」
感覺到他散發的怒火,顧紫菱瑟縮,他陰沉般的模樣,是她不曾見過的。
明知他是關心,可還是有些害怕,一股委屈湧現,她不知所措,蠕動着嘴唇,好半會兒,才說出,「我忘了。」
見她害怕,冷奕辰收斂了些許怒氣,儘量柔着面容,「你的傷還未痊癒,需要留院觀察,我們回病房。」
冷奕辰橫抱起顧紫菱,他的白襯衫袖子挽起,露出的半截手臂,勻稱有型,小麥色的健康膚色,精壯的肌肉,抱着她的時候,剛勁有力。
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讓顧紫菱驚愣住,表露出的神色,都停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