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瀾王楚千仞?」北恆大殿之上,北恆王看向楚千仞,開口問道。
「是。」不知為何楚千仞總覺得北恆王的目光裏帶有詭異的慈祥。
「桐兒還沒到嗎?」北恆王看向身邊的總管太監。
「王上,已經通知過了,王后很快就會到了。」太監一臉謙卑地回。
正說着,就見一身華服的女人走來,女人估摸着應該三十多歲了,可是從面龐來看分明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這個女人就是北恆王后,洛梓桐和洛梓清的生母。
楚千仞轉頭,卻在片刻中呆愣住了,那女子的面容竟與南桓先王后楚千仞之母長的幾乎一模一樣。
「這就是千仞吧。」見楚千仞愣住,女子開口,「我是你姨母。」
「姨母?」依舊是呆愣的口氣。
「是的,我是你母親的孿生妹妹。」
……
後來,在北恆王后的話語中,楚千仞終於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當然,也包括當年的事。
南桓早些年戰亂,先任太史夫人也跟隨在外顛沛流離,在輾轉的過程中誕下了一對雙胞胎,不料卻被人抱走了一個,留下來的是妹妹,太史夫人給她取名叫林清桐,林清桐後來有次去北恆,遇上了還年輕的北恆王,兩人相愛了,可是林清桐回國後卻被告知要進宮,她不願,後來進宮的是她的姐姐原兒,原兒是自願進宮的,但是她過的不快樂,原兒進宮後,林清桐便隱形埋名嫁給了北恆王,在知道姐姐過的不開心後,就請求北恆王救出她的姐姐,後來的一切就都知道了,原兒的確救出來了,但沒有過多久就早早地去了。
「姐姐離開南桓後,唯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這些年聽說你過的好好的,我也就放心了,你母親也能安心了。」林清桐,也就是北恆王后握住楚千仞的手道。
「母后,這樣說來,千仞他,是我的表哥。」洛梓清插了一句。
林清桐點頭:「當時南桓王點名要你和親的時候,我是一百個不放心的,但是後來聽說你要和親的是千仞,我便讓你嫁過去了。」
「難怪當時你們答應的那麼爽快。」洛梓清腹誹道。
「可以告訴我,母后當年離開南桓後是在哪生活的嗎?」
「好。」林清桐點頭,「清兒,你帶千仞去滇池吧,那裏有一處居所。」
「是那兒!」洛梓清掩飾不住自己的驚訝。
楚千仞亦是驚訝,那裏他去過,就在三年前,洛梓清救自己的那一次,他曾在那養了好久的傷。
原來冥冥中自有註定。
「千仞,你還去嗎?」洛梓清有些擔憂地問道。
「去吧,我想去看看。」
楚千仞突然間跪了下來,朝林清桐和北恆王磕了兩個頭:「千仞在這多謝姨父和姨母對母后的照顧。」
林清桐和北恆王急忙去拉楚千仞跪下的身影。
「你剛剛叫我什麼?」洛梓清一眼就瞧見自己的母后眼裏已然盈滿淚水。
「姨母。」更加堅定的語氣。
「好,以後都這樣叫。」
見林清桐的眼淚有些止不住了,北恆王有些心疼地為她擦了擦眼淚:「好了,別哭了,讓孩子們看了笑話。」
「清兒,你帶楚千仞去滇池吧。」
……
滇池的風景一如既往地美,至少,在洛梓清的記憶里是這樣的。那處居所也沒有變化,只是因為這些年沒人光顧,落了不少灰塵。
沒有任何言語,楚千仞和洛梓清一起開始動手打掃這間屋子。
……
沉默不知多久,洛梓清開口:「千仞,你不開心嗎?」
「沒有。」見洛梓清頭上落了灰,楚千仞伸手拍了拍她的頭髮,「我們出去吧,屋裏好多灰。」
「可是這屋子…」這屋子儼然還沒有收拾乾淨,洛梓清有些遲疑。
「找人過來收就是了。」
楚千仞拉着洛梓清走出了屋子,就在滇池旁坐了下來。
「清兒,這世界上的緣分真奇怪。」他笑道,「我們之間的緣分也是。」
「你是說我當年救你的緣分還是我是你表妹的緣分?」洛梓清歪頭看向楚千仞。
「都是。我們呀,一定是上天註定好要在一起的。」
兩人相視而笑。
洛梓清靠在楚千仞身上:「會有一點不開心嗎?」
「沒有,只是心裏感覺有些複雜,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感覺。」他答。
「之前我還擔心萬一你所了解的過往是錯誤的,而你父王說的才是正確的,那我們還能在一起嗎?應該不…」
楚千仞捂住洛梓清的嘴:「清兒,沒有那種可能,你要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