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去吧,眼睛的事不要和年年說。」斑貊抬手看眼手錶,站起身越過沉海羽淡聲說:「這兩天騰蛇族的人就會過來見年年,騰銀長久不在騰蛇族中,威懾力肯定不以前要少,你儘量陪在年年身邊,若是騰蛇族人太過分,不用給他們面子。」
「屬下遵命!」沉海羽躬身行禮,話音剛落,斑貊便消失在房間中。
他眼睛側了側,也快速從房中消失。
57層的另一間房裏,鹿年年慢慢醒來,她有點鬱悶的抬頭,看着蹲在床旁邊的小男孩鬼,搓了搓胳膊,「你……身上怎麼那麼冷?」
都把她凍醒了,兩隻胳膊冰涼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
「對不起……我天生就這麼冷。」小男孩鬼又退了兩步,怯生生的看着鹿年年。
鹿年年從床上坐起來,看着他輕輕嘆了口氣,小男孩鬼渾身上下都是青紫色,不停有水從他身上滴落,陰冷冷的寒氣也不停得往外帽。
他似乎知道自己身上太冷,已經刻意離遠了鹿年年,可有他在,整個臥室都冰涼涼的。
鹿年年抬手把空調溫度調高,熱氣從空調里湧出,她才覺得身體暖和一些。
「想不到我會在夏天開空調取暖,也是一種奇怪的感受呢。跟我說說吧,你跟盧乙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他殺了你?」
小男孩鬼愣一下,搖着頭說:「不是,盧乙他沒殺我……但他把我的命拿走了。」
「你的命拿走了?」鹿年年皺着眉,上上下下仔細看着小男孩鬼。
小男孩鬼除了滿身流淌的水滴外,身上還隱約可見一層細密的鱗片痕跡。正常鱗片都該是一層一層的,可他身上的鱗片卻像是用刀刮掉後的感覺,有點像是魚被刮光了鱗片的樣子。
鹿年年不由得歪下頭,想到白天盧乙講得那個故事,她低聲說:「你是水鬼拉下去的替身?盧乙是水鬼?」
小男孩鬼一愣,身上寒氣更濃了幾分,他搖頭說:「不是,我不是替身,我是……水鬼。」
「嗯?」小男孩鬼竟然是……水鬼?!
「水鬼身上怎麼會有鱗片,你身上的鱗片痕跡哪兒來的?」
「大人,我是河裏生出來的水鬼,我是大河的孩子,就像魚一樣,大河母親賜予我鱗片護甲,是為了保護我。我……跟一般的水鬼不一樣。」小男孩鬼搖頭,小聲說:「大人,您還記得白天時盧乙說得那個故事吧,那故事裏天生的水鬼是我。」
那個故事她還記得,一個水鬼找替身、和小男孩成了朋友的故事,她抬眸不可思議的看着小男孩鬼,小聲說:「那個故事是真的?你是水鬼,那盧乙是……故事裏的小男孩?」
水鬼男孩點頭,身上冒出大片寒氣,聲音也陰沉沉的,「是的,我是水鬼,盧乙是故事裏的小男孩。河裏的水鬼們找替身,可誰能想到最後被吃掉得竟然是水鬼,人類活了下來。」
僅僅一句話,裏面有太多難以理解的地方。
鹿年年走到水鬼面前,低聲說:「曾經發生過什麼,跟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