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框上有一條深深的痕跡?
不,他不知道,他甚至連她曾經坐在那個窗台上都不知道。
這個公寓,自從那次他要將她送去西伯利亞,然後她在路上逃走後,他就再也沒有來過,直到這次從美國回來。
因為來了,他總覺得這房子裏到處充斥的都是她的氣息,而這種氣息,會讓他更加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自己曾經對她做過的那些事。
很狠,很無情!
不需要任何辯解,那就是事實。
所以,他後來一直沒有來過這裏,就更不要說發現她在這裏坐過,還有窗台上的痕跡了。
所以,她的意思是……那天,她為了等他過來,竟然坐在那裏,把那個窗框都畫出了一道深深的痕跡嗎?
因為等他,因為煎熬,因為無計可施!
所以,她才在那裏一遍又一遍劃着那個窗戶嗎?
心底就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的錘了一下,一瞬間,他的薄唇就在那裏抿成了一條森白直線。
手指,更是在這一刻開始微微的發抖。
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看到,唇邊的譏諷更濃,語氣,也就更加的尖銳:「怎麼?談總你都不知道這些嗎?我還以為,之前你口口聲聲說要找到她,是因為知道這些呢?」
談司垣:「……」
在那裏,他僵白緊繃着一張臉,盯了她許久,終於,他一字一頓:「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女孩當場冷笑:「因為我在那裏坐過啊,我看到的。」
最後這一句,除了譏諷和嘲笑,還有一絲呲之以鼻,就好似他問了一個多麼白痴的問題一樣。
本來就是,這麼明顯的痕跡,但凡他有一點點心,也不至於不發現。
女孩對他失望透頂。
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她這話一說完,面前這個男人卻沒有露出那種很受打擊的表情了,而是突然就雙眸微眯了一下:「只是坐了一下,你就知道這麼多?」
「什麼?」
「我跟我妹妹在她臨死的時候出了問題,可是誰告訴你她在我這的時候就有事了?」
盛淺予噎住!
他這是……這是……
「你說她一直在幫你,可是她在去美國前跟你身邊的人是沒有任何接觸的,你更不用說,那個時候還是一具泡在藥水灌里的屍體,那麼,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
他一個箭步逼了過來,那高大的身軀,幾乎一下子就把頭頂上的光線全給遮住了,駭的盛淺予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該死!
他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難道不應該繼續像剛才一樣嗎?
被她狠狠的刺,狠狠的教訓,只有這樣,她才看着心裏痛快。
可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按她的控制來了?
她開始有點慌了,喉嚨一陣發緊,她仰頭看着如泰山壓頂一般籠罩在自己頭頂的男人,手心裏,也開始有冷汗冒了出來……
「這……這很奇怪嗎?我沒醒,可她不會跟linda她們說嗎?」
「是嗎?就因為幫你,她就把自己所有的私事都跟一個沒怎麼接觸的人說嗎?」
「……」
又是堵了堵很久,心底已經越來越慌的女孩,才在那裏擠出一句:「不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