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那被上天詛咒的運氣,竟然到現在都沒有遇到意外,這很不蠻荒。
不,事實是這樣的,這次你是專門來找意外的,所以上天怎麼可能如你的願?
說的很有道理,我無以反駁。
這是離開百翠谷的第四天,木森一行人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百族的蹤跡,也沒有收到任何兄弟隊伍的信號。
「難不成他們到現在也沒有遇到百族?或者說他們已經遭遇了小股百族,但不需外援就把他們懟死了?」
「唉,不管哪一種都非常尷尬。」
「算了,想這麼多幹什麼,有時間不如高歌一曲。來,嗨起來。」
……
木森的歌唱行為在引來一頭四品凶獸後宣告破滅,雖然這頭四品凶獸在眾人如狂風驟雨的攻擊下,沒有堅持一炷香便去領盒飯了,但眾人還是給予了他嚴重的警告。
別人唱歌要錢,你唱歌要命。
放屁,難道你們沒有發現這是一條發家致富的道路嗎?我唱歌吸引凶獸,你們完成絕殺,回頭我們還能在青陽學院開個小食堂。
呵呵。
「你們說百族會躲在哪裏?我們都出發四天了,到現在連跟百族毛就沒見到。」在結束自己的音樂表演後,木森開始把目光轉移到正事上來。
「越是意想不到,越在情理之中。」對於木森的問題,李懷若沉聲說道。
呦呦,小李子,沒想到啊,你還是一個哲學家,這麼深賦哲理的回答你都能掰扯出來,略叼略叼。
那是,裝逼第一要素,說出別人一聽就很高大上的東西。
嗯,這個逼裝的還可以。
「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能找到百族?」木森拍着李懷若的肩膀說道。來,繼續你的表演。
「這個麼……」
「你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那我說了?」
「說吧。」
「就是現在!」李懷若的神情變得肅穆無比,其原本有些鬆弛的身體驟然緊繃起來,長劍輕吟而出,散出直欲割破肌膚的寒芒。
日,敵襲來的就像龍捲風,完全猝不及防啊。
衛零:呵呵,我的手勢都快戳到你眼珠裏面了,但你只顧着聊天,怪我咯。
……
「夥計們,買賣來了,準備開張!」木森的手有點顫抖,這不是嚇得,而是激動得。麻吉,我等的花兒都謝了,我等的海兒也哭了,終於算是把你們這一幫兔崽子給等過來了,我的大刀又又又又又又一次饑渴難耐。
木森話音未落,眾人便組成了一個錐型陣,擅長防禦的王簡落最前,司職強攻的木森、李懷若在後,負責遠攻助攻的衛零、冷南懷雲緊跟,在往後這是楊仁、王猛、宋老三,最後是方武幾人。
獅族!
嘖嘖,也不知道紅燒獅子頭好不好吃。
試試不就知道了?
對。
迎面而來的獅族也發現了木森一行,築基巔峰的獅族頭領發出桀桀的笑聲,似乎在為遇到一群可口的血食而高興。
「不知道這次血食的味道比起上次如何?」獅族頭領眼中滿是嗜血的戲謔,盯着木森等人說道。
「肯定比上次好。」木森的眼神很冷,就像是萬古不化的寒冰,但他的聲音卻很平靜,不起任何波瀾。
「哦,是嗎?」獅族頭領輕咦一聲,聲音沙啞刺耳。
「是的。」木森面無表情地回答道。
「那我一定會好好烹飪你們的,上一次是清蒸,這一次就紅燒吧。」獅族頭領歪着頭思考了一下,然後說道。
我反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搶台詞是吧?請你記住,紅燒是我先提出來的,你換一個吧。
煲湯?
你怎麼那麼噁心?人人那麼可愛,你竟然要吃人人。
木森咧嘴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有刀芒驟然劃破天際,那安寧中帶有的毀滅氣息似乎讓天地變了顏色。長安第四點六刀。
能不能不要出來丟人現眼?
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參悟長安刀哪有這麼簡單?這才幾天?能進步零點一刀已經很不錯了。
有大山虛影陡然出現,沉重的氣機直接把周邊的空氣壓得粉碎,出現一片令人窒息的真空地帶。有長劍逶迤,帶着宛若長河凝實的殺意,發出撕裂空氣的呼嘯。有利箭帶着殺戮而來,那附箭的青風形成一道道銳利的風刃,寒意凜然。又有長音響起,如同雨落芭蕉,嘈嘈切切。
位於錐形陣最前端的木森幾人率先出手,繼而楊仁、王猛、宋老三、方武等人也紛紛出手。開懟!
急切的呼喊,絕望的哀嚎,激烈的撞擊,空中有雲飄過遮住了灼熱的驕陽,但在陰影下依然是紅的刺眼的鮮血。
「老三,你沒事吧?」木森喊道。
「沒事!」宋老三咬着牙拔出插進自己腹部的長矛,然後回道。
「乾死這幫雜碎!」木森怒吼,你特麼有種,敢傷我們的人。你等着,我不僅要紅燒獅子頭,還要油炸獅排、醬鹵獅爪……
遮住陽光的雲朵似乎不想再看到這瘋狂的殺戮,被風一吹,幽幽地飄向遠方。陽光直射的地面不再有劇烈的廝殺,只有連綿的喘息。
「老三,你去療傷。方武你帶人打掃戰場,小零子、冷南你們警戒,其他人原地休息。我去跟這種獅族的大人聊聊菜譜。」木森把自己身上僅有的那枚渡厄丹扔給了宋老三,然後緩步向獅族頭領走去。
「這傢伙慘了!」眾人對視一眼,紛紛達成共識。有些人表面越是平靜,內心越是波瀾洶湧。經過這些天的相處,眾人發現木森就是這種人。
「說吧,你想讓我先從那道菜做起。紅燒獅子頭?油炸獅排?醬鹵獅爪?」木森看着獅族頭領淡淡地說道。
「你……」獅族頭領打了個冷顫,心裏沒由來一寒。
「我怎麼了?」木森的笑容很暖,就像是晨光拂曉,就像是燦爛千陽。
「你擋不住我死。」獅族頭領說道,他眼中含有濃濃的羞愧和畏縮,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用自己的死來威脅曾經的血食。但他怕了,是真的怕了。不過片刻,他的二十多名手下便死傷殆盡,那其中可是有數十名築基期的強者啊。
「你可以試試。」木森的語氣依舊平淡無奇。自殺?呵呵,你真當小零子那幾箭,還有我那幾刀是擺設不成?你現在能動一根手指頭,算我輸。
「你想知道什麼?」在嘗試自殺無果的情況下,獅族頭領終於低下了頭顱,他不怕死,但他怕生不如死。
「說我想知道的。」木森道。
一炷香後,這次談話在獅族頭領被一刀斃命的情況下結束。不是說好的做頓大餐嗎?
做你妹啊!對方怎麼說也算一種智慧生命,你還真的吃得下去是咋?
「問出什麼來了?」見木森結束談話,李懷若嘴中叼着一根草,一臉痞子相地問道。話說同學,就算離開了你爺爺,也不至於這麼狂吧?
「唉,消息很憂傷。」木森長嘆。
「怎麼?」李懷若挑眉。
「我們幾個算是享譽百族了。」木森攤手說道,似乎有點自豪,也似乎有點無奈。
「嗯?」李懷若再次挑了挑眉。小伙子,你造嗎?這樣一點都不帥。
「我們的反殺計劃已經被百族知曉,他們的總扛把子千血點名要找到我們,然後殺死我們。」木森道。
「千血?」
「對,就是我們聽說的那個千血。開光巔峰!」
「唉……」
「嘆什麼氣?你不會是怕了吧?」
「不怕啊。」
木森一聳肩,共產主義接班人是無所畏懼的,我就是下意識地感嘆一下生活艱難。
「接下來幹什麼?」李懷若也跟着木森聳了聳肩,然後說道。
「當然是干票大的!」木森兩眼放光,澎拜的戰意透體而出。
「什麼?」
「剛剛那個雜碎說,離這不遠有個百族的臨時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