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時時分,食忘語客棧內正是賓客盈門,座無虛席的時候,只見裝飾豪華的客棧門口進來了三個人,走在前頭的是一男子,一襲銀色衣裝襯托出俊朗的身形,兩名女子在一前一後地跟在了他的後面,前面女子一身綠色衣裳,身形窈窕,眼睛水靈動人,後面那女子身着玄衣,眉目間一股英氣,眼若秋水,但神色冷淡。<p>
幾人俊男俏女剛一進來,便引來了一陣關注的目光。<p>
小二見有客人進來,立即熱情地迎上來,「三位客官裏面請,幾位運氣真好,這邊靠窗還有一個三人桌的位置。」<p>
三人在小二的引導下坐定,綠衣女子見眾人的目光一直落在他們幾人身上,覺得渾身不自在,便對着銀衣男子小聲地嘀咕,「熙風哥哥,這些人莫非腦子有毛病,怎麼老盯着我們看?」<p>
綠衣女子喚着熙風哥哥的那人,正是徐熙風,而綠衣女子便是後來去了鬼煞尋找他的美亞,玄衣女子則是奉了老煞主史以鑒的命令前來暗中護送這冷劍秋帶領的先行一批的隆善軍隊。<p>
雲屏高原進入天衍的第一站錦屏城很是關鍵,老煞主史以鑒一向不太放心冷劍秋,覺着他這人太過於急躁冒進,提醒新煞主嚴玉駿另外派人過來,但嚴玉駿覺着他是想要安排自己人手藉機奪權,寧可冒着風險,也不願換人,史以鑒無奈,只得派他的女兒史鈺兒暗中盯着,好讓這一明一暗兩對人馬,護得這三萬人的軍隊安全無恙地抵達衍都。<p>
史鈺兒見徐熙風有些不置可否的表情,瞥了美亞一眼,「這錦屏城的人只有兩個愛好,一是銀兩錢財,二是俊男měinu,所以看到長相出眾的男人女人都會多看幾眼。」<p>
美亞迎着那些人**裸的打量目光,然後有些厭惡地調轉頭來,一臉疑惑地道:「不對啊,他們這些男人盯着我們兩人看也就罷了,怎麼也一直盯着熙風哥哥看?」<p>
史鈺兒冰山一樣的臉始才展露出了幾許笑容,「這裏斷袖龍陽之風盛行,這些男子不僅喜歡女人,也喜歡男人,所以盯着徐公子看一點也不奇怪。」<p>
美亞渾身一陣雞皮疙瘩,遂將同情的目光灑在徐熙風的臉上,謔笑道:「熙風哥哥,你要是被劫色了,我和史鈺兒就和他們拼了啊,咯咯咯……」<p>
徐熙風掃了她一眼,「得了吧,你們自求多福吧。」<p>
美亞正了正顏色,瞥了那些人一眼,恨恨地道:「這裏的人還真是墮落,我看這錦屏城就是個腐化墮落的地方。」<p>
史鈺兒接上她的話,一臉嘲諷:「這裏的人銀子多得沒處花,所以極盡各種樂子,所謂飽暖思淫慾,他們窮得只剩下錢的時候,便是各種窮奢極欲的開始。」<p>
徐熙風看了兩人一眼,笑道:「你們還有力氣在這義憤填膺,這風藏露宿地趕路,肚子都唱空城計了,省點力氣吧。」<p>
美亞摸着自己癟癟的肚子,「也是,省點力氣,一會說不定還要趕路。」<p>
小二上了菜,幾人不再嘮叨了,開始安靜地大快朵頤地吃起來,周遭之人的說話聲音不時送入了他們的耳朵。<p>
「我跟你們說呀,今早上發生大事情了,今日辰時左右有好幾撥人衝進妓院,從裏面抬出了幾十上百個沉甸甸的麻袋,裝了好幾車,都拉往西山亂葬崗去了。喂,我跟你們說啊,你們可知道這麻袋子裏裝的是什麼嗎?」那人一臉神秘兮兮地看着幾個同夥,頓了頓,他接着道:「是屍首。」<p>
「屍首?上百個具屍首?」旁邊有人驚訝地道了出來。<p>
「沒錯,據說他們是將這些屍首拉去西山斬首。」那人又接着道。<p>
「還斬首?」底下的人驚愕得下巴都快要掉了,「這人都死了,還拉去斬首不是多此一舉嗎?」<p>
「對,是斬首沒錯,誰知道呢,說不定好似閒着無聊沒事幹。」那人回道。<p>
「可是,為何妓院裏會死這麼多人呢?」有人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問了出來。<p>
「誰知道呢,縱慾而亡唄,這年頭妓院裏又不是沒死過人。」那人頓了一下,解釋道。<p>
「百多人同時縱慾而亡,這也太嚇人了吧。」有人出了質疑。<p>
「我怎麼知道,巧合吧。」那人聳了聳肩,「妓院裏還能有什麼死法,不是縱慾而死,還能有什麼,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哈……」<p>
「也是,也是。」底下有人附和出聲。<p>
美亞推了推徐熙風的胳膊,「他們這一群豬腦子,明顯這些死了的人是被人謀殺的,哪有一個晚上同時死這麼多人的。」<p>
徐熙風聽着沉吟着,沒有做聲。<p>
史鈺兒皺着修長的眉頭,回應了她,「你說得沒錯,那些人毫無疑問是被人謀殺的,不過,將這些屍首拉出去的一撥人的行為卻有些反常,用麻袋拖出去,擺明着就是不讓人看到,將屍首拉去西山斬首,似乎這多此一舉中又是為了遮掩什麼。」<p>
徐熙風這時動了動嘴唇,「你們也別亂猜,說不定都是這些人在比編故事瞎說。用麻袋裝着,他們又不曾親自去驗證,誰知道是什麼東西,還有那什麼西山斬首,他們又不是在現場,怎麼說得這麼確鑿。」<p>
「也是。」美亞點了點頭。<p>
史鈺兒若有所思地道:「我覺得有幾分可信,這雲屏城看似繁華的背後,實在暗流洶湧,西南各國的幫派勢力縱橫交錯,風宗的勢力也已延伸至了這裏,還有,那個來路不明卻已紅了半邊天的無雙公子又是那麼神秘莫測,雖然這些勢力表面上不動聲色,但這底下的暗礁卻在激烈碰撞着。所以,這死了的人一定是角斗場上的犧牲品。」<p>
「副主,他們之間怎麼斗那是他們的事,只要不與我們礙着就行了。我們目前的計劃就是趕上冷劍秋的隊伍,據我們收到的情報來看,這冷劍秋已經出了南城郊外往落荒山而去,下一步便將到達花甸城,所以,午飯後,我們立即動身跟去,免得落後太多。」徐熙風看着她道。<p>
史鈺兒沉吟了一會,然後便道:「我總覺得他們這麼輕易地離開了雲屏城,有些詭異,畢竟這裏還有風宗的勢力,他們怎麼會讓他們輕易地離開,這有些不太正常。」<p>
「副主,這裏守將是我們自己的人,他掩護軍隊進城,隆善的軍隊又是化整為零,扮成平民百姓分散着進程,風宗不一定能察覺出來。」徐熙風道。<p>
「徐公子,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我總覺得這裏面有些問題。雖然暫時還沒有收到鬼煞出事的消息,但不一定是真沒出事,那個冷劍秋是個狡猾的狐狸,報喜不報憂,掩飾過錯是他一貫的風格,所以,」史鈺兒突然想到了什麼,停留了一會,目光便落在了徐熙風的臉上,「我懷疑,這死了的一百多人有可能是我們的人。」<p>
徐熙風臉上一陣驚訝,「副主,何出所言?」<p>
「死了人,不調查原因,反而急匆匆地一車拉走,還有用麻袋裝着,就說明他們不想生事,也不想被人知道,而西山上斬首,估計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分析起來,原因不外乎以下幾個,一是鬧出一百多條人命,害怕上面責罰,二是行軍匆忙,無暇調查,三是這裏勢力錯綜複雜,不敢暴起風宗注意,引來圍追截堵,四是借死者頭顱平息在軍中苦等將士的怒火。」史鈺兒沉吟着道來。<p>
頓了頓,她又接着道:「綜合起來,這情況非常符合冷劍秋目前的情況,而且死了的人一定還是軍中的人,他居然忍下這口氣放棄調查處理,還借這些頭顱掩蓋了事端,平息了因耽擱行程的眾將士的怒火,果然是只老狐狸。」<p>
「那如果真是這樣,這會是誰下的手?」徐熙風思索着問道。<p>
「很有可能是風宗。」史鈺兒腦海中閃過無雙公子的名字,但又覺着不太可能,將他排除了。<p>
「風宗不可能只有這麼一點小動作,也就區區百來個人。」徐熙風仍有些疑惑地道。<p>
「這百來個人不是一般的人,他們是軍中的將領,行軍打仗不能沒有將領,否則一盤散沙,還有,他們當然不止這些小動作,還有後招,我們這頓飯後,得立即趕上隊伍,免得軍中有災。」史鈺兒顏色漸漸嚴峻起來。<p>
落荒山十里沒有人煙,觸目之處是連綿不絕的兩岸高山,山上沒有多少樹木植被,灰褐色亂石覆立堆積,如山脊的筋骨一樣勾勒出了山的輪廓。山道不寬,狹窄之處只容四五人並肩而走,此時冷劍秋的隊伍正在這山道上行進着。<p>
一身形俊朗的黑衣人站在山岡之處,看着這隊人馬緩緩行進,嘴角的弧線漸漸勾起。<p>
「玉哥,這個時候要不要將他們……」另一個黑衣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p>
「不急,前面有個一線天,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叫玉哥那人道。<p>
他便是離開天裕山到達衍都後,替林悅嵐接管風宗的朱弄玉。<p>
「嗯,那裏確是個好地方,我們風宗好久沒有這麼過癮地大幹一場了。」那人有些迫不急待地道。<p>
「青風,接下來我便讓你見識見識我新學會的大羅神掌的威力。」朱弄玉笑道。<p>
「啊,這就是傳說中失傳已久的大羅神掌嗎?我好拭目以待啊。」青風驚訝和羨慕的光芒在他眸里切換着。<p>
「等會,你就有眼福了。」朱弄玉嘴角勾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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