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芸一踏進歡陽居就被裏面的情景給驚呆了,只見三十來個衣着袒露、面貌俊朗的年輕男子三三兩兩的在一起,有的舞劍,有的下棋,也有彈琴的,繪畫的,還有摔跤,投壺的,類似於一場文藝晚會表演,心中納罕,「這是什麼狀況?」
周圍圍了一大群女子,人數則有兩三百人之多,年齡在一二十歲到三五十歲不等,主要以三五十歲的為主。她們三五個圍成一圈,嘰嘰喳喳地對其中某一男子評頭論足,圈子中不時爆發出浪蕩的大笑。當圈子某一位女子看上某個男子,而那男子也對該女子有意思的話,一番情歌對話下來,兩人便可攜手共赴巫山雲雨,而那些女子的同伴們便會在下面發出一陣狂歡以示慶賀。
司徒南芸暗嘆這些女子的開放程度連她這個現代人都自嘆弗如,一番觀察下來,還有一個發現便是這些男妓們待遇比女妓好似要好很多,也許是物以稀為貴吧,他們以表演才藝者居多,就連前來尋求艷遇的女子送上門也得看他們願不願意。
司徒南芸看了一會,原只為了滿足一下好奇心,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後,便想溜走。
卻不知那群男子中早有人發現了她,「姑娘,別走,既然來了,就盡興玩,英儒願與你共效於飛之樂如何。」
她瞥了一眼那人,只見麵皮白皙細嫩,五官英俊,一身健壯的肌肉從衣襟敞開處露了出來。
另有一眉清目秀,身材略為瘦削的人朝她拋着媚眼,「姑娘五哥說的沒錯,人生苦短,要及時行樂,如果姑娘看得上宏儒的話,宏儒願與姑娘共度今晚良宵。」
司徒南芸本是看熱鬧的,哪知道會惹等事上身,連連擺手,撒腿就往外跑,「不了不了,我是前院打雜的,來這不過是一時好奇,過把眼癮而已。」
門口有人守衛,守衛拉住了司徒南芸的手,「姑娘,進了這裏的門,不管是誰,只要有膽來玩,就得有膽遵守這裏的規則,今天又是特殊日子,不能冷落兩位男兒的心,兩人中,你任選一個吧。」
旁邊也有其他男子在嚷嚷,「是呀,姑娘,你不能輕易走開了,如今老五和老十都看上了你,你任選一個吧。」
「我真的不知道有這規矩,況且我對他們也沒有意思,抱歉啊。」司徒南芸後悔不迭,差點哭了出來。
見司徒南芸仍在一個勁地拒絕,那守衛一個箭步走了上來,一把擒住她,雙手一提,就像老鷹拎個小雞似的將她提在了半空,向前大邁了幾步,將她往那群男子中間一放,語氣冷峻,「姑娘規矩不可破,還是好好地玩下去吧。」
人群中的女子也朝她丟來鄙夷和嫉妒的目光,「是呀,規則就是規則,不遵守就不好玩了。」
司徒南芸哪裏見過這陣勢,滿臉不知是怒得還是羞得通紅,抿着嘴不說話。
原來說話的宏儒說:「這位姑娘不做聲,想必是不好選擇,這樣吧,既然是五哥先看上的,我老十就不爭了,這個姑娘我便讓給他了。」
人群中隨即爆發一聲「好!」接着便是雷鳴般的鼓掌聲。
司徒南芸只感覺一陣頭疼,這是什麼強盜規則?她是人,不是東西和物品可以讓來讓去的,這裏的人沒一個是正常的。她咬一咬牙,既然講道理行不通,看來只有伺機而逃了。
老五英儒獲得了眾人的一致同意,滿面春風地抱起司徒南芸就往房間走去,「美人,我們今晚一度春宵,英儒保你滿意。」
司徒南芸腦子慌得很,哪裏聽得到他在說什麼,過了好一會功夫,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暗自觀察着周圍的環境,計算逃跑路徑,打算來一個雙腿迴旋勾把對方弄倒後自己逃跑,只可惜處在亢奮中的英儒把她抱得死死的,壓根就讓她動彈不得。
眼看着就要到房間了,她的清白就要毀了,她心急如焚,背上冷汗涔涔。
突然「咻咻」兩聲,英儒的頭似乎被一個什麼東西襲擊了,身子昏倒了下去,司徒南芸趕忙爬起來,提腿就跑。
對面屋檐上一道黑影正喃喃自語,「幸好公子要我來盯着她,不然,她就出事了,她得好好感謝我。」
青風回去的時候將歡陽居內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悅嵐,林悅嵐聽後哈哈大笑,「這個司徒南芸,真是個傻帽,打都不打聽清楚,便冒冒失失地進去了,差點把自己的清白給搭進去了,笑煞我了!」
司徒南芸一口氣逃回房間,香露已經回來了,身上打扮一新,正在做繡活。
她心有怒氣,「香露,你差點把我給害死了,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差點被歡陽居的那人給吃掉了。」
「你去了歡陽居?不會吧,你沒跟他們說你是前院做灑掃活計的嗎?」香露面露詫異。
「我告訴他們了,他們根本不聽,還強行抱走我。」司徒南芸越想越氣。
香露思索了一下,「那就奇怪了,咦,你去那兒沒穿工服,怪不得了,他們把你當做那些婦人小姐了,再說今天又是乞巧節,去那裏的女人一般是尋找艷遇的,如果他們看上你而你又拒絕的話,他們會認為不吉利的,所以你才會被他們強行抱走。」
「哦,原來是這樣……算了,也怪我沒搞清楚,就貿然進去了。」她嘆了一口氣,接着,又道了一句,「今天是乞巧節?七夕?」
她算算日子,也才來沒幾天,剛來這個時空的時候那個世界才剛過夏天,這會便是七夕了,看來這時空並不同步。
「是呀,你不知道呀?好了,我的香囊繡好了,我要去約會了。」香露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