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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宛皇宮,御書房中。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頂 點
東宛帝在來回踱步,思索着最近在納蘭夜那裏受到的氣,最後越想越覺得氣憤,他揚聲喊道:「萬春!」
「哎呦,老奴在。」萬春方才在指點剛認得乾兒子,聽得東宛帝一聲呼喚立刻腳不點地的飛奔過來了,「陛下有何事吩咐?」
「傳朕口諭,宣兵部尚書覲見!」這兵部尚書雖然嘴仗打不過納蘭夜的人,忠心倒是無可置疑,叫他來一起商議一下也好,東宛帝打的好算盤。
「老奴遵旨。」萬春大總管忙不迭的點了個腿腳快又說的清話的小太監,仔細吩咐了派去尚書府走一趟。
御書房裏東宛帝蕭承澤等着他的忠臣兵部尚書,沒想到坐等不來,又等還不來,本來心情就不愉快的東宛皇帝怒了:「萬春!兵部尚書人呢?!朕召見他,他怎敢不速來?!」
正巧萬春派出去的小太監這時候回來了,不待萬春給那不頂事的東西一巴掌,那小太監趴到萬春耳邊如此這般的耳語了一陣,萬春臉色一變。
「萬春?!」東宛帝拍桌,「一個個的怎麼回事?怎麼都找不到人?!」
「陛下息怒,」萬春躬身道,「派去傳話的小太監說尚書府如今一片混亂,兵部尚書大人似是得了什麼急症,那小太監尋了許久才找見當得住事的人,把陛下的旨意傳達了。尚書府的人謝罪道是尚書大人如今病臥床榻,這才實在不能來見陛下,懇請陛下贖罪!」
「兵部尚書病了?」東宛帝挑眉,嘴角是一抹嘲諷的弧度,「這個時候?尚書大人的病來的有點巧啊……」
東宛帝說的意味深長,萬春俯身不敢多話。都說帝王多疑,此刻更是表現的淋漓盡致,方才陛下還急吼吼的要找兵部尚書商議,一副全心信任的樣子;此刻便已經是疑竇叢生,懷疑臣子的忠誠了……
「既然兵部尚書病了,朕也無可奈何啊。罷了!」東宛帝甩甩袖子,「正好朕也該上朝了,萬春」
「奴婢在。」萬春恭敬垂首。
「服侍朕梳洗更衣吧。」東宛帝雖然努力站的筆直,卻已經能看出身形的佝僂來了。
「奴婢遵旨。」萬春不敢多看,喊了幾個小太監進來一塊兒服侍東宛帝。
黃袍加身的東宛帝似是恢復了一絲往年的風華,他抖擻精神的上朝去了。朝堂之上,意料之中,兵部尚書告病假缺席。
第二日的早朝上,除了兵部尚書,中書省劉侍郎、左仆邑鄭子清皆告病假未至。
至此,東宛帝還不以為意。他雖然有疑心,但也不會疑心每一個臣子,那也太累了不是?只是事情逐漸逃脫了控制……
第三天早朝,缺席的臣子到了三成。
第四日,半數的臣子沒有來上朝,理由一模一樣,病了。
等到第五日,能來上朝的臣子沒有幾個。
東宛帝黑着臉結束了這次早朝,等到回到御書房之後怒氣再也掩飾不住,東宛帝一腳踢翻了東邊客位上的桌案,茶碗碎做萬千片。萬春帶着服侍的人瑟瑟發抖着齊齊跪了一地。
「各個都跟朕告病,就這麼巧都一起病了?!」東宛帝還是遏制不住的發怒,氣得渾身發抖,喑啞的嘶吼像是被逼到困境的獅子,「一個納蘭夜而已!便把他們嚇到如此地步!簡直妄為人臣!」
「陛下息怒啊!」雖然知道這時的皇帝不是好招惹的,但萬春還是覺得,他不得不冒死進獻一下他的看法,「陛下,也許諸位大人是真的病了也說不定啊,這或許是楚王的陰謀!」
「哦?你的意思是朕冤枉他們了?!」發怒的東宛帝確實不能輕易招惹。
萬春有些後悔自己沒事兒嘴欠說這些幹嘛……
誰知東宛帝話鋒一轉:「說到這是不是納蘭夜的陰謀……納蘭夜倒是能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他可是詭計多端得很。以防萬一,為了朕不再中這廝的計,朕要派人去好好偵查一番!」
「宣禁衛軍首領覲見!」東宛帝頃刻間改了主意。
「奴婢遵旨。」萬春只能照辦。
東宛京城的禁衛軍首領是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男子,他規規矩矩的跪身行禮:「臣參見陛下,陛下萬福。」
對於突然被皇帝召見一事並沒有流露出過多的好奇,也沒有不合適的拘謹,東宛帝很滿意,這才是像樣的臣子。他伸手虛扶一下:「愛卿不必多禮,起身吧。」
「是。」禁衛軍首領不卑不亢的應答。
「朕叫你來,是有事要吩咐給你。」東宛帝摸摸鬍子。
「陛下但說無妨。」禁衛軍首領抱拳。
「愛卿一定也聽說了,今日朕的朝堂之上幾乎無人可用,朕懷疑這是楚王納蘭夜的詭計!」東宛帝正氣浩然的看着禁衛軍首領,「現在朕將此事交託給你,你一定要查出各位大臣得病的原因,還有其病的程度,朕要最詳細的情報!」
「臣遵旨。」禁衛軍首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
東宛帝對于禁衛軍首領簡直是越看越順眼,他目光幾近慈祥的一揮手:「你退下吧。」
禁衛軍首領告退。
「對付納蘭夜這樣的人,一點可能也不能放過。」東宛帝陰惻惻的笑着,一臉「朕是如此英明」的表情。
萬春聰明的保持沉默。
……
兩日後,禁衛軍首領來報:「稟陛下,臣奉陛下之命,調查各位大人得病一事。今日有所成果,特來回稟陛下。」
「直說無妨。」東宛帝放下手裏的杯盞。
「經臣調查,各位大人,包括兵部尚書大人、侍郎大人,病情皆是真非虛,且此病來的蹊蹺,不止是各位大人自己,就連各位大人府里的親眷也有患病的。」
「……是真的?」東宛帝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到重點,還在想各臣子得病是真是假的事。
「陛下,此病來的兇險,臣斗膽建議陛下在明日早朝之時提出此事,還望能商議出個對策來才好!」
「嗯?此事有如此嚴重?」東宛帝在確定了自己的君威沒有被挑釁之後,注意力有點懶散,他再次回味了一遍,猛地坐直了身子:「你是說,這種急症有傳染性?!」
見皇帝終於了解到事情的嚴重性,禁衛軍首領暗自長舒一口氣:「正是如此。臣仔細觀察了眾位大人們的病況,都是全身發癢,甚者抓爛皮膚,整個人變成個滲人的血人,狀態實在是滲人。」
「而諸位大人的親眷,都是在親身伺候病人之後也有了此病的症狀,伺候的奴婢們也又犯病的。」禁衛軍首領將所見所聞一一道來。
東宛帝沉下了目光,此病若真是傳染的烈症,東宛的諸多
位要臣都身患此病,將會給東宛帶來巨大的損傷。
東宛帝問出了關鍵的問題:「可有人因此病身亡?」
承載了東宛帝充滿了希冀的目光,禁衛軍首領還是選擇了說出實情:「回稟陛下,兵部尚書大人府中有一名女婢三天前身亡,死前身上出現了此病的症狀。」
「不過!」禁衛軍首領緊跟着說,「這名女婢身體一向病弱,且在府中受過欺壓,她的死不一定是由於患了這種怪病!」
然而,東宛帝的感覺卻並沒有好轉多少,他的氣勢低的嚇人。也是情有可原,畢竟,出了這樣的事情,一國之君怎麼可能輕鬆起來。
「是啊,陛下,首領大人說的不無道理。」萬春附和道,「先患病的人沒有事,一介女婢的死定不是由於怪病。陛下不用過多憂思,擔心龍體。」
東宛帝沒有因為兩人的話而盲目樂觀,出現疫病,又有患了此病的人身死,必會引起天下人的恐慌,到時候,蕭承澤的這把龍椅,怕是不好坐了。
殿前的這兩人是忠心不二的,這點東宛帝十分清楚,若是他下旨不許傳出此事,這二人定會守口如瓶……可是作為一國之君,擔了全國子民的安危,怎能只顧惜自己的名聲,而不管天下人的性命之憂呢!
「明日早朝,」東宛帝一字一頓的下定了決心,「再做商議!」
「吾皇英明!」禁衛軍首領激動地叩首,自認跟了一代明君。萬春卻默不作聲的立在一旁,臉上似有憂色。
第二日晨時,東宛帝對着朝堂上不足半數的臣子說了此事,堂上頓時一片譁然。
「真有此事?這是大災啊!」
「諸喜年間的瘟疫,讓一個盛世活活變成了地獄!當時的蕭武帝再英明果決又如何?!還不是聽憑天意!」
「那次好在天寒地凍的冬天到來後,瘟疫得以遏制,這才控制住了局勢,沒有亡朝。不知道此番天意如何啊……」
東宛帝見不慣這群老頑固們偷偷咬耳朵的樣子,在龍椅上揚聲道:「諸卿有話但說無妨!」
一個頭髮鬍子白了一大把的老臣站了出來,可能是覺得自己雖然官位不高,但好歹有些資歷,他替諸位官員說出了口:「老臣是覺得,這怪病來的奇怪,像極了諸喜年間的瘟疫之症。」
東宛帝青着臉,雖然這病還沒有確定是不是瘟疫,他沒說怪病就是瘟疫的話,但這群人還是想到了。蕭承澤摩挲着手邊的一枚玉獅子鎮紙:「若是瘟疫,諸卿覺得該如何?」
老臣躬一躬身:「若是瘟疫,自然是要全力鎮壓病症傳染,分發藥湯,減免賦稅。為今之計,老臣覺得,首要的還是查清這病是不是瘟疫,再做其他打算。」
這不是廢話嗎,東宛帝淡淡道:「和朕的想法一樣,就如此吩咐下去,查清怪病的真相,不要出現更大的傷亡。」
「陛下聖明,」老臣話鋒一轉道,「只是還有一事,臣等覺得不說不可。」
「還有何事?」東宛帝臉上笑眯眯,心裏卻暗罵以前自己怎麼想的?!怎麼會把這麼個不會看顏色的貨留到了這麼大的年紀!專門膈應人玩兒麼?!
老臣兀自不知東宛帝心中腹誹,大着膽子道:「古往今來,但凡瘟疫橫行,必有戰亂尾隨。臣以為,此次瘟疫之症,是上天的示警也說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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