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冷眼看着她:「你若不是因為企圖盜竊我們家中的財物,我媳婦兒又怎麼會跟你吵起來?你不僅不思悔改,甚至還對我媳婦兒大打出手,像你這種惡婦,留在家中只會敗壞家風!」
隨即他又對王全喜說道:「你們若是不信盜竊之事,可以去我家查看,我家肯定還有她犯罪留下的證據!」
秦容很清楚秦香芹的處事作風,她自私貪婪,有些小聰明,卻又蠢笨得很,自恃長輩的身份,就以為秦家五兄弟會對她的惡行一忍到底。
正是因為如此,她在秦家做壞事的時候,從不會清掃現場,常常會留下許多證據,辯解起來也是錯漏百出。
以前秦容懶得跟她計較,但這一次,他絕不會輕饒了她!
王全喜擺了擺手:「不用去了,我們相信你說的。」
「多謝王叔,」秦容朝他拱了拱手,隨即看向郭老爺子,目光湛湛,「秦香芹先是賣有毒的醃菜害人,現在又偷盜他人財物,這種惡毒愚蠢的婦人,您還留在家中做什麼?」
郭老爺子囁嚅道:「可她畢竟為我們郭家生了三個兒子……」
秦容冷笑:「是啊,生了三個兒子,有一個已經犯下強搶民女的罪行。」
郭老爺子悻悻地閉嘴。
即便他不說話,秦容也沒打算就此罷休,繼續逼問:「俗話說,子不教父之過,郭金斗會變成今天這副樣子,不正是父母的教養之失嗎?若非父母縱容驕縱,他又怎敢膽大包天,做出這種天地不容的事情?!」
其他人都對他的這番話深感認同,莫不點頭說是的。
郭老爺子的腰彎得更低了。
「秦香芹生了三個兒子是不假,但生而不教,不如不生!」
秦容的每個字都擲地有聲,郭老爺子像是受到了很大的觸動,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來。
他想起平日裏秦香芹對郭金斗的溺愛縱容,每次郭金斗在外闖禍,秦香芹從不打罵教育,面對外人的追責,她也總是敷衍了事。
若果當初秦香芹能對郭金斗嚴厲一些,讓他知道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他又何至於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郭老爺子越想越氣。
仿佛是找到了一切罪惡的來源,他立即將矛頭紙箱秦香芹,咬牙切齒地罵道:「是你害了我的孫子!可憐的金斗,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笨的娘親?!秦三郎說得對,我要休了你,免得你把我另外兩個孫子給禍害了!」
秦香芹面色煞白。
她怎麼都沒想到,所有的罪名最後竟然會落在她頭上。
「冤枉啊!爹,金斗是我的兒子,我疼他還來不及,怎麼會害了他?您別聽秦三郎的胡說八道,他是在忽悠你呢!」
「你給我閉嘴!」郭老爺子跺了下腳,惡狠狠地罵道,「我自己有眼睛,我看得到你平日裏是怎麼當娘的,金斗就是被你給慣壞了!」
「我……」
不等秦香芹繼續辯解,郭老爺子就扭頭沖王全喜說道:「我要替我兒子休了秦香芹這個禍害!」
「爹!不要啊!!」
王全喜讓人寫下休妻文書,交給郭老爺子:「您在這上面蓋個手印就行了。」
秦香芹試圖衝上去阻攔,立刻又村婦上前來將她按住。
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郭老爺子按下手印。
三份休妻文書,一份給郭老爺子,一份給秦香芹,剩下一份留在王全喜手裏,回頭他還得拿去縣衙登記。
看着面前的休妻文書,秦香芹嚎啕大哭。
完了!
她這輩子是徹底的完了!
無論她哭得多麼絕望,仍舊無法影響到事情的進展。
在村中眾人的見證下,郭金斗和秦香芹兩個名字,全部從族譜上被抹掉。
從今以後,郭金斗就不再是郭家的子孫,秦香芹不再是郭家的兒媳,將來的興衰榮辱跟他們不再有任何關係。
他們今後休想再從郭家拿到一個銅子兒。
……
事情處理完後,王全福跟秦鎮越寒暄了幾句,然後就帶着兒子回家去了。
周家富也走了,他趕着回去跟父親報告這次事情的全部經過。
那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特意找到秦容,跟他說了好些話,大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好好讀書,千萬不要被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給擾亂了心思。
「你在這次縣考中取得了非常好的成績,我們大家對你都給予厚望,希望你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爭取在下一次的府考中取得更好的成績,咱們東河莊可就靠着你來揚眉吐氣了!」
秦容一一應下:「多謝各位爺爺的提點,我記住了。」
看着面前彬彬有禮的秦三郎,老人們心裏越發滿意,這孩子是他們看着長大的,無論是品行還是學問,那都是非常好的。
若他以後能金榜題名,整個東河莊都能跟着沾光。
等他將來發達了,還能提攜一下村中後輩。
這次也正是因為這一點,老人們在商量處置郭金斗的事情上,格外得狠心,給出了最嚴厲的處罰。
他們可不希望因為一個郭金斗,就讓這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對村子生出怨懟之心。
送走幾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後,秦鎮越和秦容也準備回家去。
郭金斗現在已經漸漸從驚恐之中回過神來,但卻因為當眾尿褲子的糗事而愧於見人,他甚至都沒能去注意自己剛被族譜除名的事情。
秦香芹抱着兒子哭得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喊:「我可憐的兒啊!我們以後怎麼活啊?!」
如果換做以前,秦鎮越還會對他們母子生出幾分同情。
可是他們今天差點害了唐蜜的行為,已經將這點同情徹底抹掉。
秦鎮越冷眼看着自己的親妹妹,仿佛是在看一個毫無關係的陌生人:「這從今以後,我再也沒有你這麼一個妹妹,你的死活都跟我沒有關係。」
秦香芹此時完全沉浸在絕望的世界裏。
她滿心都是對未來的彷徨和不安,完全沒有把秦鎮越的話聽進耳朵里。
秦容撐開傘:「爹,我們回去吧。」
「嗯。」
秦鎮越邁出門檻,秦容為他撐傘。
走前秦容最後看了眼郭金斗和秦香芹母子。
他暗暗可惜,他還是太弱了,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若將來他能掌握權勢,像這種欺負媳婦兒的渣滓,得到的下場絕對會比現在悽慘一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