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老實點。」
一個牢頭提着黑色長鞭,朝着虛空一抖,閃爍着烏幽幽的黑光,啪的一聲,落在地地上,地面都給他拍出了一條痕跡。
眾多獄卒倒吸一口涼氣,這一鞭子要是落在自己身上,那還不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牢頭掃了一眼眾人,又接着道:「別以為這麼多年了沒有人能從這兒逃出去,你們就鬆懈,你們那酒水,少喝一點不會死。」
眾人鄙夷的嘀咕着,心想這兒最沒資格說這話的,恐怕就是這身為牢頭的他了!
「咳咳咳,你們都給我站好了。」牢頭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不足以信服眾人,故意板着臉,然後道:「身為你們的頭,能高枕無憂,那也是信任你們,要是你們不做好本職,那我還有得酒喝?我沒酒喝,你們也沒清閒,這擱誰,也是不願,是也不是?」
眾人垂頭,不可否認,他的話說的一點沒錯。
牢頭正欲再說,就見一個人,提着一壺酒,慢慢走來。
「喲,蔣大哥你還給小伙子們上一課呢?」
說話的人只有一隻臂膀。
眾人見他來了,也都露出了期待,不停的咽着口水,可迫於牢頭的威嚴,沒有人敢動。
姓蔣的牢頭單名一個固,人稱八眼老鬼。
因為,在他管轄的天牢裏頭,從沒有一個犯人越獄成功。
人們都說,他有八雙眼睛,能看到這進進出出的犯人,所以,才有人畏懼地稱他「八眼老鬼」。
「苗掌柜,你又來給俺送啥好酒來了?」蔣固收起了撲克臉,轉而微笑,迎着苗老七上去。
苗老七提了提酒罈子,道:「我苗老七的酒,那能差?」
「哈哈,說的在理,說的在理。」蔣固收了黑絲長鞭,讒得直搓手。
他身後的獄卒們也都流着哈喇子,可是不敢出聲。
「看什麼看,等着老子給你們酒喝啊,趕緊回到自己崗位上去。」蔣固回頭斥喝了眾人,等眾人全都離開後,他才嬉笑着,摟着苗老七的肩膀,往邊上院子去了。
「看看,這可是我一個朋友,從家長帶來的美酒,絕對是混沌少有的。」
兩人坐下後,苗老七才將酒罈子上的封印去掉。
「咦,這是,純度極高啊。就是,這味道和你以前帶來的比,就少了些許香味。」蔣固除了那一雙眼睛,還有他的耳朵
「你可別小看了這酒,他的年頭,可不小,說出來,怕是讓你喝都捨不得喝。」
蔣固狐疑的望着苗老七,道:「老弟,你可別嚇唬我,我蔣固可不是嚇大的,這酒,有什麼不敢喝的。」
苗老七嘿嘿笑着,先給他滿上一碗酒。
「你先喝,喝了我再告訴你。」
蔣固道了句「神秘兮兮」,然後端過酒來,一口飲下。
「現在可以說了吧。」他迫不及待。
苗老七方才坐了下來,道:「你可曉得這酒有多少年了?」
「一百年?」蔣固問道。
苗老七搖了搖頭,揚起了大拇指和食指。
「八百年?」蔣固輕吸一口涼氣,這近千年的老酒,這世上不少,可他們這身份的人,很難喝到。
苗老七露出了鄙夷之色,道:「這酒,可是八千多年的老酒。」
蔣固手一抖,不信地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見苗老七含着笑點了頭,他連忙低頭,把桌上灑了的酒添了又添。
「媽的,老子這輩子連一千年的酒都沒喝過,更別說這八千年的。」
他又端起酒碗來,猛地吮吸着,不想浪費一滴。
隨後,他又瞪着眼睛,望着苗老七手裏的酒罈子。
苗老七笑着道:「這還不打緊,要是你知道這酒是誰送給我那朋友的,你恐怕都得把它供着了。」
見他又如此說,蔣固一陣吃驚:「難不成,這酒還有什麼大來頭?」
「這來頭,可大可小,對於我那朋友來說,不大不小,可對於你我來說,絕對是頂了天。」
「你別唬我。」
「我唬你,你若是覺得我在唬你,剛才你還會信這是八千年的老酒?」
蔣固聽了,兀自點頭。
隨後,他又催促道:「那你倒說說,這酒啥來頭?」
「色界十八天最天才的人是誰?」
「嗨。這不是眾所周知的麼,除了那江帝江無思,還能有誰?」
「不錯,江無思是色界十八天第一天才,這些年來,都說他有望突破天道境,位列聖人。」
「我們談酒,怎麼跟江帝扯上關係?」蔣固正尋思,隨後表情凝固,看着苗老七,低聲疑問:「怎麼,難道這酒,跟他有關係?」
苗老七笑而不語,招着手,「來,喝酒喝酒,這酒可是世間僅有啊。」
苗老七剛要給蔣固滿上,蔣固連忙阻止,抱過了酒罈子,三下五除二極為利索地把酒蓋上。
「這酒不能再喝了。」他心疼地抱着,繼續道:「真如你所說,那這酒可是價值連城啊,喝不得,喝不得。」
苗老七眯眼笑着,似這一幕早在意料之中,「你別急,這酒雖好,可卻算不上極品。」
「去,你懂什麼,這可是江帝的酒,八千年的歷史,難道,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值錢的?」
「有自然是有,有一種酒,是我朋友親自釀的,他曾經和江帝對飲,江帝棄了自己的酒,食之無味了。」
「不可能。我可是聽說了,江帝有個癖好,最喜歡喝他師傅留下的白酒。」
他實在不敢相信,江無思會棄了白酒改喝其他美酒!
「你若不信,下次我帶那酒來。」
「你說的,若是帶來不如這酒,我可不依。」
苗老七笑着道:「一定一定。」
兩人又是交談一陣,苗老七才轉身離開,臨走時,還從芥子袋中取出了一些濁酒鹹肉,給獄卒們兀自吃了。
獄卒們可是再三謝過,看着抱着酒罈走出來的蔣固,他們也都在心中感念苗老七的恩情,這可是給他們換來了一個偷懶的好機會。
除了苗老七,還能有誰,把蔣固這尊牢頭哄得笑逐顏開的,不管其他事,只顧自己喝自己酒的。
蔣固也機靈得很,等所有人走開了,他才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捧着這八千年的白酒一一品嘗着!
雖然,這酒淡出了鳥,可他還是覺得酒氣香醇,極為美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