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安城很大,莫晨還是第一次進到城郭,一副很新奇的樣子。以前只是聽張潤講,現在終於自己見到了。
淳安城很繁華,城中多是普通人。這只是淳安城的主城,一些宗門大派的山門建立在名山大川上,那裏的靈氣相對較好,離此城較遠。
打聽到這些事以後,莫晨也不急,還有半個月時間,足夠他趕到天劍宗了。
城裏倒是有一些小門小派,莫晨也遇到了一些修士,大多開靈五六層的樣子。亦見到了一些如同他這樣的少年,看着也是去往宗門報名的。
莫晨帶着小喵,逛了大半天城郭集市,還真是土包子進城,引來小喵不斷鄙視。
來到淳安城,想起張潤說過,他家就在淳安城附近,便想着去看看他。也不知他現在多胖了,地主生活怎麼樣了?想起張潤,莫晨的嘴角不禁浮現起一絲笑容。
張地主的家在淳安主城的郊區,遠遠望去全是大片大片的土地,現在是八月多,僱農頂着烈日在土地上勞作,很是辛苦。
莫晨找到張潤家時,驚嘆於他家的土地之多,在他們族裏,能耕作的土地很少,且都是分塊的,沒有連成一片,土地也不平整,大多分佈在山地溝畦。
莫晨到他家時,張大公子還優哉游哉地在家乘涼,旁邊有侍女服侍,莫晨還是通報之後才被接見。
現在的張潤還沒成為地主,儘管當時和眾人信誓旦旦地保證,回家就接替他爹的地主位子,但是他的年齡擺在那,還沒有資歷把整個產業接過來,他爹也想讓他多學幾年,再當地主不遲。
張潤聽到莫晨求見,一骨碌跳起來,也難為他了,回家後化悲憤為食慾,他又胖了,跳起的時候嚇了丫鬟一跳,心裏嘀咕,少爺那麼胖的身體怎樣做到的?好險這椅子撐住了。
莫晨就在外面等着,也沒拿什麼架子。現在的他已經是修士,完全可以大搖大擺地進去,修士對於普通人來說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哪有讓修士等普通人的道理?他不知道這些,就算知道也不會那樣干,張潤是他的兄弟。
張潤拖着他那一百多斤的身體,急切地跑向家門。說着是跑,可跟挪差不多。他太胖了,跑起來兩邊擺,愣是跑不到前去。終於,氣喘吁吁地跨過家門,兩人都看見了分別兩年的兄弟。
張潤看見莫晨,真是很激動。兩年了,學院的人沒一個人來看他,他也不能再去七夢學院了,他都以為大家忘了自己這個普通人,傷感了好長一段時間。
現在莫晨終於來了,他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抱着莫晨,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這兩年的痛苦,什麼大家不來看他,他很傷心,吃的越來越多,越來越胖,回來還要被他爹說,還有一些小混混老來騷擾他家,……林林總總說了一大堆。
莫晨很無奈,又很欣慰,看來白胖子沒變多少,一樣的是不着調。
莫晨拍拍張潤的身體,笑着說道:「這不是來了嗎!好傢夥,你這也太胖了,你這壓我身上,都能把我壓死。你還說自己苦,誰家的苦孩子能吃的胖成這樣?你輕點,快把我勒死了。」
張潤也不管,發泄着自己的感情,一把鼻涕一把淚抹在莫晨身上,弄得莫晨極度無奈。
這時張潤的爹聽聞消息,趕緊跑了出來。
下人通報,有一個少年自稱公子的學院朋友,前來拜見。
張大地主聽聞,一個哆嗦。他可是知道,自家兒子在學院能稱朋友的沒有幾個,估計是當時一塊生活的哪位。
當初一個房間唯有自家孩子沒有開心成功,其他的都成功了。兩年過去了,人家怎麼說都修煉成修士了。現在卻把人家晾在門外,還在通報,想到這他就一身冷汗。
前幾年他見過一幕,有一次他去另一個地方和其他地主談生意,還沒到他家門口,就看見一個人想要進那個地主家,家奴不讓,說是要通報,結果那人不耐煩之下,順手一個火球就把那個家奴燒死了。
那個地主聞言出來,也不管那人殺了家奴,直接跪下,反而祈求那人原諒,還說什麼「上仙息怒,家奴不知上仙的身份,還望上仙多多息怒。」
後來他打聽到那人是修士,知道了普通人惹不起修士,這也是張大地主後來送張潤去學院的緣故,可惜他寶貝兒子沒能成功,還讓張大地主很是失望了一番。
現在聽聞疑似修士的人來拜訪,哪能不驚,萬一人家不高興,自己這身板也經不起一個火球啊,便火急火燎地跑出去。
跑出門外,看到自家孩子和一個少年抱在一起。
張大地主也不敢多等,呵斥一聲,「張潤,你的朋友來到,還不趕快讓人家進家門,敘舊進家裏敘不行嗎,人家一直在門外成何體統?」
張大地主也比較聰明,先說出這一番話,萬一人家不是修士,上來就是上仙,豈不是惹人笑話。
張潤聽到聲音便放開了莫晨,嘴裏嘟囔着,「這不是剛出來嘛。」
莫晨見張潤他爹出來,抱拳鞠躬行禮,「我是莫晨,張潤的朋友,見過伯父。」
張大地主也不怠慢,還禮道:「敢問公子可是修士?」
「正是,小侄本是去往天劍宗報到,來到淳安城,就過來看看張潤。」
張大地主聞言,大驚失色,天劍宗他可是知道的,淳安城五大宗門之一,哪能不知?那都是御劍飛行的仙人,此時聞言,立即跪下,
「上仙來到,小人有所不知,怠慢了上仙,還望上仙海涵。」張大地主一臉惶恐。
莫晨也懵了,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狀況,看來修士在平民心目中的地位很高。
他趕緊扶起張大地主,「伯父不敢這樣,我受不了伯父如此大禮,張潤是我的朋友,伯父萬不可這樣。」
張大地主此時也沒起來,「受得受得,倒是我受不了上仙如此稱呼,上仙稱呼我張得福便好。」
莫晨無奈,最後好說歹說才把張得福扶起來,讓張得福稱他為小侄即好,自己還稱他為伯父。張得福不敢托大,最終稱莫晨為賢侄。
張潤也很無奈,雖然他知道修士地位很高,張得福對他說了好幾次了,說讓他別得罪修士,見了修士一定要恭敬。可那是莫晨啊,是他的兄弟,難道要讓他也向莫晨叩頭行禮?
倒是莫晨很隨和,讓張得福安心不少。當下,趕緊請莫晨進門,用最高規格招待莫晨。莫晨苦笑一聲,也就接受了。
不愧是地主,這生活都快趕上『錦衣玉食』了。莫晨也好好地體驗了一把奢華的生活,怪不得張潤會越來越胖,生在這樣的家庭不胖才怪。
小喵因為是隨着莫晨,都被單獨款待,它旁邊有好幾條魚骨頭,也不知它那小身板怎麼吃進去的,此時正舒服地臥在一旁,呼嚕~呼嚕~。
整個筵席只有莫晨三人,其他丫鬟婢女都在侍候。莫晨也想讓她們吃,結果卻讓她們很惶恐,原來家奴婢女是不能上筵席的,莫晨此時才深切感受到人和人之間是有等級的。
莫晨是修士,張得福就對他很恭敬。張得福是地主,家奴婢女就對他很恭敬。
張潤生在這個家庭,整天錦衣玉食。自己生在蠻荒,物資貧乏,生活艱苦,聽莫爺爺講他們小時候遭遇年饉,都餓死好多人。
這個世界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差距怎麼這麼大?有些人天生就高貴,有些人天生就低賤嗎,修士就可以高高在上嗎?
第一次,莫晨思考了這些,卻不知這只是整個社會的縮影,社會就是這樣,不公不平和無可奈何。
吃完筵席,還有好多一些沒有吃,莫晨便讓張得福把這些飯菜分給下人,張得福聽完愣了一下,但也只好領命。往常筵席的菜都是直接倒了的,真是應了那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下人都很感激莫晨,以前飯菜倒掉,有人可惜就偷吃掉,結果被張得福發現後,命人打斷腿驅逐了,現在大家再也不敢偷吃,只好心疼地倒掉。
每個看似光鮮亮麗的人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地主都是這樣,別看張得福在莫晨面前恭敬,在下人面前還真是作威作福。也是張潤性子好一些,下人都喜歡服侍張潤。
莫晨亦不知這些,就算知道了,他又能怎麼樣,把張得福毒打一頓?沒用的,莫晨也不能一輩子留在張家,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生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選擇。這個社會能存在這樣的情況,就有它的背景和意義。
吃過筵席,張潤便把莫晨帶去自家的田地和產業觀光去了。
此時,張得福坐在書房,一副沉思的樣子。
「此人雖是修士,但終究是小孩子涉世未深,很是單純。本來打算出大代價請一位修士,看來不用了。能不能藉助他的身份,搞定官府還有那幾個刁民?如果真能這樣,從此以後我就高枕無憂了。」
書房比較暗,恰巧張得福坐在背陰的一面,愈顯得他的臉色陰暗。
感謝看這本書的各位大大,這是我第一次寫書,希望各位大大給些意見,多多推薦,拜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