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無邪 第9章 聚靈
莫晨一行人進入峽谷越來越深，白衫青年也開始謹慎，這裏已經能聽到一些野獸的叫喚聲。
整個大陸，不僅人可以修煉，其他生物也可修煉。野獸可以修煉，亦有等級。像一些民間傳說，黃大仙便是黃鼠狼修煉有成。獸類修煉的境界跟修士差不多，但沒修士分那麼細。
一般來講，不修煉的普通獸類就叫野獸，能修煉的野獸便叫妖獸。三階妖獸往上便不能叫妖獸了，因為妖獸修煉到三階，便開啟了一定的靈智，四階就擁有了和常人一樣的思想，可以口吐人言，五階就可以化形了。因此三階往上統稱妖修。
修士修煉的每一大境對應妖修修煉的一大階。修士修煉分開靈境、築基境、三花境、五氣境、大乘境，這是莫晨現在已知的最高修煉境界，更高的卻不是還未開靈的莫晨所知的，聽說大乘境界以後還有更加強大的境界。
妖修修煉對應一到五階，一二三階稱妖獸，四五階稱妖修。聽說妖修突破五階後，就可以蛻去妖身，重塑形體，成為真正的人類。這便是莫晨如今所知的整個大陸的修煉體系了。
此次試煉，就是讓弟子同一階妖獸搏鬥。弟子們因為還未開靈的原因，能力稍顯不足，不能獨立面對一階妖獸，所以需要組隊。
若運氣不好，碰見二階妖獸，只能老師來處理了，最慘的是碰見三階妖獸，這時候就一個字，跑，帶隊老師也自顧不暇了。
但幾乎未出現過這樣的事。界蠻山多一階妖獸，偶爾會有一兩隻二階妖獸，三階妖獸靈智已開，都在蠻荒深處修煉，期望達到更高的境界。
聽說，有大乘妖修會混跡於人類社會，說不定同你一起走路的便是一位五階妖修。不過，妖獸能修煉到五階，地位如同大乘修士一樣尊貴。許多大成妖修也會有自己的道統，有的佔據一些福地，自成一方。
總體而言，修士和妖修井水不犯河水。修士和妖修能和平相處，據說是源自遠古大戰，人類修士和妖修是同盟的緣故，具體對抗誰，反正現在的莫晨是不知道的。
幾人越走越深，終於在一處樹林處遇見了一隻一階妖獸。此獸是峽谷中常見的猿類。峽谷中多森林，其中猿猴較多，就很容易出現妖獸。
此猿猴原本是平常的黃毛猴，機緣巧合之下修煉到一階境界，全身猴毛不僅更加明亮，特別顯眼的就是它的尾巴。普通猴子，尾巴顏色和身體毛色相同，此猿猴的尾巴顏色卻是金黃，和全身毛色色差特別明顯，因此被人們稱作金尾猿。
峽谷中最多的一階妖獸便是金尾猿，試煉的目標卻不是他們。金尾猿是妖獸，卻沒什麼攻擊力，只是速度特別快，身體也更加靈活。
莫晨他們見到的這隻金尾猿明顯是猴王，身後有一群山猴子。這些猴子見眾人到來也不害怕，還吱吱呀呀對幾人指手劃腳。
白衫青年順口就對眾人講述這種妖獸。其實莫晨第一年學習的時候就了解到許多的妖獸，不過學到是一回事，真正見到又是一回事。莫晨他們好奇地遠望着這些猴子。
猴子見一行人不過去，只是遠望，便沒了興致。幾隻猴子拿着不知從哪摘來的野果，殷勤地進獻給猴王，猴王美滋滋地享受。
正待眾人饒有興致地欣賞這一出時，卻發現猴群開始騷動，這時金尾猿動了，飛身跳躍，很快就脫離了猴群，自己跑了。那速度真是快，其他猴子沒金尾猿的速度，但也不慢，四散而逃。
正當莫晨還沒來得及羨慕完金尾猿的速度，便看見遠處山林衝出一頭狀如犀牛的野獸，於小魚眼尖，「這是一階妖獸，角犀獸。」
角犀獸因形如犀牛而得名，它力大無比，衝撞力特別強，再加上頭上鋒利的角，正面衝撞可以直接撞死老虎、豹子。初到學院，莫晨就有幸吃到過此獸的肉。
眾人聞言，心頭一緊。角犀獸可不像金尾猿，這是一隻具有相當攻擊力的妖獸。原本角犀獸的目標是猴群，可猴子四散而逃，眾人站在原地又沒動，角犀獸的目標很容易就轉到了莫晨他們身上。角犀獸噴一噴鼻息，調整了一下方向，遠遠地向眾人衝撞而來。
此時，白衫青年說話了，「此獸不足為懼，但它的衝撞力也非同小可，這就是你們的第一次歷煉。它的衝擊力很強，卻有一個很明顯的缺點，轉彎時特別笨拙。如何利用好這個缺點就看你們了。」白衫青年三言兩語就點明了此獸的優缺點。
他繼續說道：「你們要互相合作，把這隻妖獸斬殺於此。也不要期望我出手，除非有誰生氣攸關。你們的歷煉開始了，要想強大，好好搏殺吧！」說完便跳出了人群，三兩步就騰挪到較遠的一棵樹上觀望。
眾人見狀都有一些心慌，畢竟不是普通的野獸。但他們都知道，歷煉不可能一帆風順地下去，此時就是考驗他們的時候。
七人站在一團，白衫青年說完之時，角犀獸離得不遠了。幾人中張勇年紀最大，也有山中打獵的經驗，他大聲喊道，「先分散開來，這樣目標太明顯。然後撿石頭，打它的眼睛和腿。」
眾人聽完立刻散開，中間留下一片空地，角犀獸這時沖了過來，好險從眾人中間衝過。
角犀獸沒有衝撞到人，就想轉換目標，可剛才的衝擊力太強，一時半會還停不下來，再加上轉頭比較笨拙，還得一段時間才能進行下一次衝撞。眾人趁此間隙，各自都撿了一些石頭當作武器。
剛才分散，兩個女弟子下意識跟着張勇散開了。
角犀獸轉投過來，這次的目標是張勇幾人，莫晨他們四個人在另一邊。角犀獸衝撞過去，身後揚起一片塵土。張勇見狀便喊道：「打！」
眾人開始扔出手中的石頭，可一個個的準頭都不敢恭維，僅有的一兩塊打在了角犀獸的身上，沒什麼傷害，反而激怒了角犀獸。
此時張勇三人手中的石頭已經打完，兩個女弟子緊張地站在張勇身後。張勇也緊張，可身後有兩個女弟子，他也勇敢沒有退縮。
角犀獸四蹄生風，快到跟前，張勇一把推開兩位女弟子，自己也順勢倒向一邊，可就是這樣，也被衝撞帶出的勁風劃破衣服，灰頭土臉的樣子。
角犀獸一下衝出老遠，其他人趕緊跑過去攙扶起張勇，七人聚集在一起。
張勇喘着氣，「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得想個有效的辦法。」
這時莫晨開口了，「我們大多都快到開靈了，體內也吸收了一些靈氣。如果靈氣可以聚在一起沖脈，可不可以聚在其他地方？我們可以嘗試把靈氣匯聚於手，這樣勁氣應該很大，扔出的石頭就會更遠更加有力。我想學院讓我們出來歷煉，不是白白地讓我們和妖獸搏鬥吧。我們還沒那麼大能力吧！」
眾人聽完，眼睛一亮，也都覺着是這樣，都照莫晨說的做。可說着容易，做着就難了。人體經脈分主要的十四經絡，也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經脈分佈於全身各處，靈氣就在這些經脈里流轉。
眾人開始嘗試聚靈於手，還不待成功，角犀獸又衝過來了，他們又趕緊分散。期間只有莫晨覺得成功，順手扔出石頭。
嗖的一聲，石頭打中了角犀獸。
莫晨把靈氣匯聚在手上，感覺手中勁道增加不少，就連準頭都提高不少。莫晨欣喜道：「真的可以，大家趕緊嘗試。把平常用來沖脈的靈氣匯聚在手上，慢慢來，不要急。」
眾人也聽到了石頭破空聲，再加上角犀獸被擊中後發出的嚎叫，眾人感覺有戲。幾人再試，這一次都有不同的感受。此時，站在樹上的白衫青年見狀，點了點頭。
角犀獸又沖回來，這一次它的目標是莫晨。這個人類竟然打的自己很疼，要不是自己皮厚，估計都打穿了。
莫晨見角犀獸沖向自己，緊張之餘，又撿起一塊石頭，運氣，聚靈，石頭出手。旁邊又聽見兩聲嗖的聲音，看來又有兩人成功了。這三枚石頭都打在了角犀獸的身上，莫晨扔出的石頭更是打在角犀獸鼻樑，離眼睛也不遠了。
這次，角犀獸慘嚎一聲，速度驟減。眾人見狀又分散開來。
角犀獸憤怒了，它的嘴中伸出兩顆長長的獠牙，全身的皮開始緊繃，連膚色都變的有一點點紅。
在樹上的白衫青年一下子謹慎許多，對幾人喊道：「小心，這隻角犀獸開始運轉自己的靈力，它有天賦能力，畢竟是一階妖獸。接下來，它的速度會更快，力量會更強。」
眾人聞言，都不敢大意了。前幾次跳開，還覺得這隻角犀獸挺蠢的，以為很好對付，原來它還沒運轉靈力。
莫晨更加小心，隨時準備跳開。不過這一次，當角犀獸開始衝撞時，它真是太快了，角犀獸身後的煙塵還未揚起，就衝到了莫晨面前，莫晨甚至都能看清它猙獰的獠牙和兇殘的眼神。
莫晨也沒想到，運轉靈力之後，它的速度會這麼快。此時不待多想，莫晨脫手手中的石頭，順勢往地上翻滾，險之又險地避開了角犀獸的衝擊。
其實，白衫青年已經出手了。築基修為，已經有了一定的御物能力，剛才就是他隔空利用御物能力強行改變了一下角犀獸的方向，不然就算是莫晨往地上翻滾，角犀獸還是能撞到他。
旁邊於小魚一把拉起莫晨。這時候，莫晨心裏還是一陣後怕。看來，即將開靈和開靈的差距還是很大，難怪學院會讓大家組隊而來，要是一個人來歷煉，註定活不下去。
這一次，角犀獸很慘。
七人中五人都成功學會聚靈於手，五顆石頭都擊中了角犀獸。莫晨手中的石頭更是擊中角犀獸眼睛，直接把一顆眼珠打爆了。
並且不知道誰扔出的石頭很巧就擊中了角犀獸的一根蹄子，角犀獸吃痛，瘸了一下，但由於強大的衝擊力，一下子翻滾出去，這勁力太強，角犀獸一路翻滾出去好遠，其間把好幾顆腰身壯粗細的樹都撞斷了。
角犀獸的肉身真的強，就這樣，還在遠處掙扎，只是這次的傷太重了。眼睛不斷往出流血，身上多處也在流血，獠牙退了回去，皮膚恢復正常，看起來再也沒有剛才的凶煞。幾人在煙塵中小心翼翼地靠近，離得很遠就開始用聚靈方法扔石頭，在此期間，最後兩人也會了這種方法。
終於，在一輪輪石頭的輪番轟炸下，角犀獸一聲悶哼，不動了。過一段時間，見角犀獸沒動靜，確認它被砸死了，眾人終於鬆了一口起，一個個攤倒在地。
白衫青年飄然而至，看着眾人，淡淡道：「很好，你們都學會了聚靈於一處的法子，這對你們衝擊最後幾脈很有幫助。平常沖脈，有很大一部分靈氣你們都沒用上。以後你們會發現這種法子會更常用，畢竟修士鬥法，也是用靈氣來催動的。不過，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趕緊打坐修煉。這時候，吸收靈氣的速度是最快的，你們可別浪費了這好機會。」
眾人很累，但依然強撐着，一個個坐定，開始吸收天地間的靈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