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滸之月 125．夢裡笑醒

    好傢夥，這個「團伙」裏邊沒有一個是簡單的人，他們共同挖了一個坑，沒想到該掉下去的人還在坑邊上瞎轉悠呢。

    這種結果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現在到了總結的時候，趙佶很生氣，一個從開始到現在一直在不斷地挑戰自己權威和智商的道士卻又沒有辦法對付讓他很頭痛還惱火。

    「誰能告訴朕，他為什麼放着一個坑都不往下跳？」

    「他傻呀！」太師蔡京心裏嘰歪着卻煞有介事地找了一個藉口，「也許，檢校司空的老婆還不夠吸引人特點也不夠突出根本不能誘惑男人犯罪。」

    蔡京是在推卸責任，楊戩臉色馬上就變得很難看，因為杜鵑是他一力推薦的。

    楊戩正要反駁，不料，趙佶卻對着蔡京質問，「你能不能再找到一個更合適的人選？」

    一句話，嗆得蔡京無言以對，他心裏又嘰歪了一句，「要是有，老夫還想渡個劫呢。」

    「落井下石，果然不是只好鳥。」楊戩偷偷地樂了，他不失時機地贊了一句，「還是官家聖明！」

    「太師，你告訴朕，現在該怎麼辦？」趙佶怒氣值爆表，他知道林靈素有多危險，那個「太虛幻境」既便自己貴為天子，富有一國，也無論如何沒有力量建立，對手能力過於強大，與他合作，一切盡在別人掌握，無異於與虎謀皮、後果難測。

    「容臣從長計議。」蔡京真出汗了，一個林靈素讓他感到壓力山大，他現在多少有些後悔了，當初何必把這個道士搞成敵人。

    不就是替蘇東坡和「元佑黨人」翻個案嗎，至於嘛。

    要面對一個這麼強大的敵人，得操碎多少顆心，有那時間可以為大宋的老百姓謀多少幸福呢，真是瞎耽誤工夫。

    和強敵做戰，無異於火中取栗、以卵擊石，誠為不智也！

    「我希望太師能儘快地想出一個徹底解決的辦法。你必須想出辦法來，如果你想不出來……，哼哼！」以往一向對太師禮貌有加的趙佶現在變成一臉的寒霜滿目陰霾。

    蔡京愣了，他突然變得不那麼自信了，趙佶頭一次用這種態度和自己說話，而且那倆個「哼哼！」含義深刻。

    這是要變臉的節奏啊！

    蔡京幾十年宦海沉浮掌握了不少真理，「當下級的一定要能讀懂上級的臉色才能更好的見機行事」這句話就是真理中的真理之一。

    「老臣一定會儘快想出一個好辦法。」蔡京說這句話的時候，用袖口還擦着汗，連他自己都不信。

    對付一個快要成仙的人，能有什麼好辦法？

    蔡京的眼神里飽含着茫然失措腦海中更是感到前景一片黯淡。

    「老夫這是圖個啥？」

    .

    漆漆的夜，綿綿的雨。

    嶽麓山上，老子得道飛升的神跡「鳳台」邊，一株巨大的梧桐樹迎風而挺立。

    梧桐樹的倆邊有倆個象蛋殼一樣閃着光的亮團，一紅一藍，一強一弱，一大一小，在雨夜中顯得格外醒目。

    倆個光團是倆位道士的法盾。

    林靈素的「法王火盾」象一團火焰，所有接近的雨點都化成了「滋滋！」的白汽。

    另一個人的氣盾顏色幾近透明，閃着水一般的藍光，光團比較小，因為他人比較小。所有雨水落到法盾上都變成點點漣猗消失無痕。

    這個法盾裏邊罩着一位年紀不大的小孩子，正是龍虎山上的虛靖真人——「童子天師」。

    「童子天師」和林靈素任憑風吹雨打衣帶鞋帽沾水不濕——「蛋蛋」還有防雨的功能，這讓他們出門從來也不用帶傘。

    這倆位道士在一個雨夜裏跑到山上做么子呢？看他們架式貌似要單挑的樣子。

    這倆個人要是打上一架一定很精采，可惜他們沒有動手，他們動的是嘴。

    「沒想到你也參予進來了，你真是讓人又吃驚又惶恐，身為宗教領袖，卻向同道痛下黑手，腳下使絆子，背後捅刀子，不但卑鄙而且無恥。」

    林靈素瞪着「童子天師」，表達他的強烈不滿，覺得還不夠，又伸出一個中指，補充了一句：「我代表月亮——鄙視你！」

    被人辱罵誰能做到表情輕鬆、坦然面對呢？

    「童子天師」就能，他面色如常，輕鬆答道：「我只是適逢其會又見機行事而已，什麼卑鄙無恥干我屁事！」

    「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野心太大，又步入岐途，迷失了方向，會越陷越深。總得有人拉你一把，我也是一念之善，本着懲前毖後、治病救人的方針，想引你步入正途。其實我是在幫你玉成一件好事，說實在的，杜鵑那個女人無論從各方面來評價，都是相當不錯的。」

    ——睡夢中的杜鵑一下笑醒了。

    ——她揉揉眼睛，還奇怪呢，「我笑什麼？」

    ——「我也想知道。」童貫被笑聲吵醒，他懵懵懂懂地問。

    ——杜鵑的好心情一下消失，不高興地說了一句：「有你什麼事，睡你的覺去！」

    ……

    「這話聽起來你就是一個好人，我要不幸被你害死了是不是應當感謝你才對？」

    「感謝就算了，我從來是做好事不留名更不指望施恩圖報的。」

    「這麼說，你完全是為了我好？你的好心，可真讓人膽寒，哥差點被你嚇尿了。」林靈素氣極了，對方給自己下套，居然還說為了自己好，簡直是厚顏無恥到了極點。

    「你沒有感恩的心，這說明你還沒有悟道。」「童子天師」一臉惋惜。

    「象你這種所謂悟道的人，就是為了背後害人給人挖坑嗎？」

    「所以，才說你沒有悟道。」「童子天師」簡直是大言不慚。

    林靈素氣的半天才弊出一句，「如果我睡了她，會是什麼結果？」

    一個成年人問一個小朋友這種事，真夠亂套的。

    「有你的陽精護體，杜鵑可以保證能逃過一劫，再也不會變成妖。」

    「我問的是我！」

    「你有可能從此成不了仙。」

    「你們廢了那麼大的勁，難道只是為了讓我有可能成不了仙這麼簡單嗎，有沒有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