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三章.note
「前玄武歷九千四百年,史記城內一百萬人,居民安居樂業。」
於後都是些毫無意義的記載,時間間隔大約百年左右,這些記載都大約頗據代表性,有一定的縮影,時間很快減到八千四百二十年,讀到這裏,開頭的一句讓嬴子遙覺得有些奇怪。
「前玄武歷八千四百年,有民逃。」
很簡單,大概就是說有些居民不想待在這玄武城了唄,可為什麼要用個逃字。要知道,一個逃或一個移所代表的意思可是截然不同。按之前的史記看來,那個時候的玄武城應該蒸蒸日上才對,居民怎會走。再不濟,怎會逃。
嬴子遙繼續看下,「城主不解此事,有兵抓逃民者言,一奇人呼風喚雨,遊走市井之間,言有災將落,此城危矣,遂逃。」
「城主怒,日暮,衛兵獲此奇人,拷問。其毫無怯意,不言一語,刑閉,城主至。此人突兀狂笑,單指城主,曰:庸人誤事,此災難逃。言罷,全身金光一閃,落地一片白羽。」
「前玄武城八千三百六十年,人口十萬。」
「。。。」
我擦。我看錯了。十萬。。嬴子遙有仔細看了眼那行字,要不就是這書印錯了,要不沒什麼理由了,可這本書怎麼看都是一本最初始的手稿,一般錯別字或許很平常,但對於數字這種重要的細節,寫手稿的人又怎會不注意呢。
那無非只有一種情況,就是這斷層的史記不過想要表達的是這期間發生了特別特別重大的事。
才會導致本來數百萬的玄武城有似乎重新開始。
嬴子遙不經意看了眼其旁的小乖乖,發現小乖乖也不知什麼時候側着身子朝着自己睡着了,手心還抓着那可能睡前玩弄的青草,不少桃花的花瓣落在其白色紗裙,如一首詩畫。
看着小乖乖身上自主的浮現出一抹淡淡的光暈,嬴子遙也不用擔心其受涼,也對,被符神選中的人又怎與凡人相同。
繼續讀着那《玄武城簡史》,嬴子遙不再一字一句讀着,而是大略的尋找着關鍵字。其實這本所謂關於玄武城的簡史的書不過薄薄二十幾頁,等到嬴子遙即將快要翻完時,他才看到自己想要的。
玄武歷五千四百二十九年。也就是七十九年前,其敘事的風格顯然一變。
城內人口五億四千七百萬,有浮動自西北界,上古異族突兀而現,它們潮湧而來,卻反常的繞過路上的其他城池,似乎它們的目的只有玄武城。
於是,反常的事造就了反常的結局,神之遺脈率軍而出,欲化被動為主動,把危局消抹在掌握之中。
可三年而過,西北邊界的浮動也不再活躍,但
那神之遺脈所帶領的軍隊毫無消息。我曾經獨自跋山涉水去那裏探查,可一路走過,問着沿路的城市,卻從未有人見過那麼一支龐大的軍團而過。真是讓我覺得無比奇怪,按理說那麼聲勢浩大的軍隊,沿路的城市不可能無人知曉,所以我帶着疑惑來到了所謂的西北邊界。
在那裏,是距離玄武城最遠的地方,我日夜不停的用着各個城池的傳送陣,依然用了十天左右的時間。
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裏曾經駐紮過一支百萬的軍隊,也沒有任何戰鬥的痕跡,我仔細做了勘察,總算發現了蛛絲馬跡,但有些事還是解釋不明白,例如那一路竟無人知道的軍隊。
我又費了十天回到我的故鄉,玄武城。可歸來的我卻趕上了那神之遺脈的葬禮,我一直這麼稱呼他們,縱然我的老師從來不允許我這麼做,但我喜歡。
之後我知曉了那件事,關於神之遺脈臨死前離奇的夜晚。我看到了城主,這是二十年來,我們第二次面對面遇到,他對我嗤之以鼻,說我老不死。
然後,神之遺脈被葬在那命運之地,立起一座墓碑,取代其的正從遙遠的南方趕來。
看到這裏,嬴子遙難得的迷糊了,這寫的是什麼東西。難道就不能解釋解釋那神之遺脈到底是什麼。我要的不是你日記式的記載,我可是在尋找任何有關的線索啊。
嬴子遙生死的翻到最後一頁,他隨意的不帶任何希望的掃了一眼,卻如獲至寶,「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世界不會讓人絕望。」
後記:我要開始一段新的旅程,不知不覺坐在這裏靜靜的把所有之前瑣碎的重大史料整合在了一起,原本我以為,這不過只是個枯燥無味的過程,可當我落下最後關於七十九年前的那件事後,我的腦海卻突兀的把這一切串聯的起來,當我把這些大致的年份仔細列出來,以及其對應的事件時,我再也坐不住了。
第一次快要滅城的時候,離建城約一千六百年,而第二次的那半城之廢虛距離上一次依舊約為一千六百年,然後是雷破城心,再然後是天火焚災,總之這像一個循環,一千六百年足夠讓人繁衍至一個合格的數字,就會來次毀天滅地般的打擊。
聯想到那神之遺脈的事件,我有些害怕了,不是害怕這滅殺一切的災禍,而是這場循環的因與果。
師傅說過,之前的先人遇到那神是我們的幸運,但當接受了神的指示,我們就要為之而付出,也許陪之贖罪,也許替其死亡。
神之遺脈就是為神贖罪與死亡,自從見到師傅,其就對我說過,你註定與他們所有對立,陪伴你的只有孤寂。
所以我要去開始新的旅程,直到我在最後結束一切。
嬴子遙合上這本書,雖然他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雪神記載,到現在,他無疑又有了一個方向,神之遺脈。
看到最後,這更像一個人的日記,只不過嬴子遙了沒興趣知道這記錄的人是誰,他現在只能多在玄武城裏走訪走訪,聽聽關於那神之遺脈的消息。
有了方向,嬴子遙也就不覺眼前一片空白,他把書丟進背包,舒服的躺在草地上,看了那麼久無聊的史料,他很輕鬆便睡的很香。
睡着睡着,小乖乖夢遊般的打了個滾,進了嬴子遙的懷抱。
那被嬴子遙丟在角落裏的書在其最後一頁的最下方,有個很模糊不清的字,隱約是數字七。
怎麼說呢。這個世界丟了的東西可能真的註定不是屬於你的。
例如關於嬴子遙獲酒劍之師所贈的曉風殘月。
眾所周知,那柄似劍非劍的武器在第二次萬年雪域之戰所遺失。
也許那柄武器本該就那麼永遠的躺在厚厚的冰雪之下,也不會生鏽,也不會腐蝕,就那麼無人知曉的在某個角落,永遠見不得天日。
可命運不會甘於這無聊的結局。
那一天,萬年雪域莫名的震顫,搞得其深處的一些靈物暴動,一隻不知怎麼傻了般的冰鳥叫囂着不停煽動翅膀在天空飛翔,也許是其眼神尖銳,或許是那曉風殘月所反射的光吸引了它,它一個俯衝叼起曉風殘月不顧一切的飛遠了。
幾天後。
幾千里之遙的玄武城。
嬴子遙和小乖乖依舊在草地上睡的很熟。而在其大約幾十里的地方,一個人同樣的躺在山坡上無聊看着天,覺得一點也沒意思。
在這裏,她不能逛街,不能打電玩,就連吃泡麵也不行。
唉,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誰又能把遊戲當做現實世界來過。
「別嘆氣了,雨婷,至少,」好友娜娜說,「至少你還能在這個世界裏。我們不還是一樣麼。都還是各自最好的好朋友啊。」
「我知道。」施雨婷自己給自己打氣的一笑,「能醒來就不錯了,雖然身在這虛幻的世界,但感情不會變也不會同樣虛假,其實我已經看開了,沒什麼,但是,縱然我只能活在虛幻,我也要活的精彩。此之前更精彩。」
娜娜很開心,「是啊是啊。」
「那個,」娜娜頓了下還是問了出來,「雨婷,你不是一般的人吧。」
施雨婷聞言哈哈大笑,「當然啦。這樣都沒死。我怎麼可能是一般人嘛。」
「雨婷。」娜娜正色說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施雨婷怎能承認,雖然這面前是她最好的朋友,但有一句話不是說過麼,有時讓你在意的人知道的太多,並不定對她有好處。
娜娜沒好氣的看了好友一眼,心裏嘀咕真是死鴨子嘴硬,「雨婷,其實醫院那天,我看見了。」
「看見了什麼。」施雨婷還是一副我不懂你在說什麼的模樣,反正我不認,你猜到我不是一般人了,可娜娜,我是真的不能告訴你,這是祖訓也是規則。
「你爺爺、」娜娜應該是又想到了那天的景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會定身術對麼。」
施雨婷聞言心裏一緊,不對啊。娜娜怎會知道爺爺的拿手好戲催眠呢。要知道爺爺催眠催了一生,從未失手,當時爺爺來救自己的時候也應該用群體催眠了。
被催眠的人一般都會一動不動,如同靜止了時間,可站在手術室外的娜娜必然會受到影響啊。可她又怎麼會說出定身術這種話呢。
「娜娜,你不會發燒了吧。」施雨婷做勢要摸娜娜的額頭,「不然怎麼把武俠故事裏的招式扯了出來。要知道咱們是來唰怪的。走走走,刷怪刷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