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西抗戰走廊 第三節 鬼子傲慢地和八路交上手

    3、

    新河上,龜田第一次和八路軍交了手,才知道了對手是半斤還是八兩,也第一次覺出上了四老虎這條餵不熟的狗的當,但是,此時的他,只能硬着頭皮充英雄。

    不知道四老虎用什麼法子撩撥的老龜田,從沒和公安隊交過手,不知八路軍深淺的老龜田,放着好好的春節不過,老糊塗地充了能,親自帶領憲兵隊,遠走百里,奔襲新河鎮,來剿歡慶春節的公安隊。

    距離新河鎮西南方向五里地,是新河的主河道。

    現在是冬季,沒有客水,河道基本上是見底的乾枯。晃晃的葦棵、蒲草間,薄薄的冰凌反着細光,顯着悠悠的恬靜。

    彭琦輝帶着公安隊趕到這裏,剛拆完木橋,就看見鬼子的隊伍長長地奔來。

    就像街面上的遊行,鬼子兵肩扛着長槍,騾馬背上的鋼炮裹着炮衣蜿蜒着往前走,連個警惕哨、搜索隊或者尖兵班也不設,直愣愣地往前走,全然沒有警惕性。

    熱漢子就怕激,見到鬼子這般逛風景似的行軍,彭琦輝恨得直咬牙,「小鬼子,你太傲了吧,為這,也得把你打服氣!」他轉過頭命令,「一排,從西邊打;二排,從東邊打;三排,聽我命令,伏堤阻擊!」

    公安隊也與鬼子同樣,沒和龜田的憲兵隊交過手,也不知道他們的半斤八兩。

    按照彭琦輝的命令,民警們迅速行動起來,到達各自的伏擊地點,就着各自有利的地形,不錯眼珠地盯着前方,盯着越來越近的鬼子。

    太陽暖暖地照着,冬風柔柔地刮着,蘆葦花兒嗦嗦地響着。

    轉眼間,鬼子兵老鱉樣爬上新河對岸的河堤上。

    顯然,鬼子兵對寬寬的河床上沒有橋也感到意外,四處里尋找了一會兒,就見到一個鬼子官兒手一揮,鬼子的隊伍就變了型兒,再呈散兵隊,一窩蜂地下河堤,各自循着自己的道兒,往河灘里走。

    看樣子,這伙子鬼子真是在城裏舒服慣了,已經忘記了什麼是戰爭,什麼是警惕。

    埋伏在對岸河堤後面的公安隊,每一個士兵,毫不費勁地瞄準了每一個自己的射擊目標。

    鬼子的散漫也使他們放鬆了緊張的心境。

    老天爺、土地爺兒合着伙兒幫忙,河底的泥凍被太陽曬化了,成了「英雄坷垃孬種泥」,粘粘膠似的巴住鬼子的腳。鬼子腳上的大頭鞋本來就重,在這裏更是拔不動腿,象老鱉一樣滿河底拱,而龜田,見到木橋被拆,明知道是八路乾的,竟然還不放警戒哨,也不作陣前偵察,一任他的兵鬆散地逛風景,真枉了他的老軍人。

    或許是當久了憲兵司令,蛻化了本應該有的警覺。

    更可能是太狂妄了,對陌生的八路,不屑一顧。

    彭琦輝盼望的就是鬼子的怠慢、鬆弛,看看滿河床的鬼子兵,全都低着腦袋,歪歪斜斜地往前走,覺得差不多了,手一揚,兩手裏的駁殼槍,左右開了火兒。

    這就是下達了射擊的命令。

    瞬間,三面的河堤掩體後面,「乒乒啪啪」,槍聲響成了炒豆,淡青的硝煙頓時騰出霧團。

    滿河床的鬼子,令不丁地挨了打,麥捆子似的撂在泥水裏,一時陣腳大亂。

    沒死透的鬼子,轉着圈的滿泥窩裏滾,受驚的騾馬「恢恢」地吼叫,四處亂竄亂蹦。

    但是,鬼子到底是鬼子,一陣忙亂後,回過神來,就地趴在泥水裏,舉起槍來,對着河堤,拼命地還擊起來。

    一個絡腮鬍子,右腿被打斷了,嚎叫着翻滾着,紅紅的血,把周圍染成了滯泥窩,最後,猛地一彎腰,坐了起來,把左腳的大頭鞋一扒,再轉過來身子,趴在一個死鬼子的身上,一邊抱着歪把子機槍射擊,一邊拖着傷腿往前爬,鮮血把黑黑的淤泥染的殷紅。

    「點射,專找鬼子的胸脯打!」彭琦輝久戰沙場的,經驗豐富,看準形勢,根據形勢和地勢,發了新命令。不失冷靜地下達着命令。

    「乒乒乒」,伏擊的戰士沉靜地趴在射擊位置,長射改點射,乘着鬼子的笨拙、遲緩,子彈專找要命處打。

    沒有任何掩護的鬼子,在泥窩裏被點名,紛紛中彈倒地,像新拱出的老黑魚。

    「殺亟亟……長官命令,臥倒射擊!」鬼子堆里亂喊狂叫。

    站在岸邊的龜田,畢竟是老軍人,一陣驚慌後,跟着冷靜,他看出了滿河床混亂的毛病。


    鬼子兵,全都臥倒在泥水裏,全都把槍口對準岸上,尋找着自己的目標射擊。

    這一下,目標全沒有了,八路軍伏擊的優勢頓時銳減。

    頓時,優勢轉到鬼子這邊來。

    鬼子的武器先進,機槍打起來像颳風,立在岸邊的鋼炮,近距離發射,炮彈象長了眼睛,直落在對岸伏擊的戰地上,固定在射擊點的民警們紛紛中彈,受傷犧牲。

    伏擊的槍彈,立即銳減。

    「同志們,扔手榴彈呀,堅決打退敵人的囂張進攻!」彭琦輝高聲命令,率先扔出手榴彈。

    寬寬的新河河床上,手榴彈像冰雹,落在敵人中間,爆炸激起片片濁泥,濺到半空上,又雨點般落下,劈頭蓋臉地砸在鬼子頭上身上,無處躲藏的鬼子,頓成了泥鬼子。

    鬼子的步槍啞巴了,鋼炮也啞巴了,那是稀泥塗進了槍眼炮筒,抹平了膛線,子彈炮彈發射不去了。

    形勢瞬間又改變,優勢又回到八路軍這邊來。

    河床里,鬼子的兩個機槍手,急了,其中的一個,拔出手槍,朝一個蠕動着的傷員的腦門上一抵,啪,就是一槍,天靈蓋兒倏地飛上天,身子頓時不動了。而後,開槍的鬼子又拉過來一個屍體,墊在這個新死的鬼子身上,成了平川里的一個掩體,另一個鬼子,把機槍架在摞着的倆死鬼子身上,就着新掩體,向堤岸的八路軍扣動了扳機,頓時,密集的火力,將民警們壓得抬不起頭來。

    其餘的鬼子,乘機站起身子,「嗷嗷」地嚎叫着,躬起腰身,海豹一樣的蠕動着衝鋒。

    這挺鬼子的機槍成了一個大難點。

    公安隊的機槍手張朝綱,想出了主意,抱着他的歪把子機槍,一陣翻滾,躲過了敵人的彈雨,靠在了一棵粗粗的老柳樹上,而後瞄準,就朝那挺機槍滿滿地就是一梭子,兩個鬼子頓時被打成了馬蜂窩,那颳風的「歪把子」,再也不出聲了。

    但,張朝綱卻暴露了目標,河灘里的、河堤上的鬼子一齊朝他打,立刻,張朝綱連同他背靠的柳樹也折斷倒下了……

    沒了機槍的掩護,河床里的鬼子重又布在猛烈的彈雨中,站立的身子頓時成了谷個子一樣,齊刷刷地被撂在黑泥里。

    衝鋒的他們再也撐不住了,怯弱了,轉過頭來,向後面的河堤撤退了。

    這是龜田所堅決不允許的,在他的頭腦里,大日本皇軍從沒有後撤的念頭或者思維。

    河堤上,出現了鬼子的督戰隊,他們要阻攔蛆蟲一樣蠕動着上岸的泥鬼子。

    一個頭戴鋼盔的鬼子官兒,舞着指揮刀叫喊,那鋼盔和指揮刀,閃着白光,很是瘮人,衝上前,一連劈了兩個上岸的鬼子。其他的督戰隊,舉起步槍齊射,最先撤退的鬼子紛紛栽倒,成了鬼子打鬼子的死屍。

    後退的鬼子兵,在督戰隊的槍彈督戰下,只得折回身子,膽怯地絕望地無奈地回身河床,再學王八,再衝鋒。

    「石楞子,」彭琦輝向埋頭射擊的石楞子一招手一指點,「見那拿刀的傢伙沒?三八槍,蓋了他!」

    石楞子移槍口向前瞄,立刻將那個督戰隊的鬼子官兒瞄在準星里,但卻沒找到理想的射擊目標,急着喊,「隊長,指下彈着點。」

    「瞄鋼盔,那鬼子鋼盔的前面,小紅日,朝小紅日上打!」

    幾年的對日作戰,彭琦輝對鬼子的裝備太熟悉了。

    鬼子的鋼盔,綠色的,半個西瓜形橢圓,能減少橫飛的彈片對人腦部的傷害,子彈要打偏一點,就從上面滑過去,很得鬼子的喜歡。

    但是,日本鋼盔並不是保護神護身符,脆弱處是正中的那個小紅日。一則,小紅日在太陽光下最耀眼,顯出鬼子的驕傲;二來,小紅日是鑲在鋼盔上的鐵片片,又緊貼腦袋的額心,如打准,一槍穿過准斃命。

    射擊這頭盔的鬼子一定很自信,沒有什麼高明的射擊手,能將子彈從這微小的小紅日裏射進去。

    但是,他的自信在民間高手石楞子手裏栽了。

    石楞子手裏的日本造三八大蓋,射程和准心都好着呢,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得心應手,經彭琦輝這一指點,沒得說,石楞子舉槍,屏氣,瞄準,「砰,一聲微微的脆響,子彈從石楞子的槍口裏飛出去,瞬間,徑直鑽進那個小紅日,鬼子官一揚手,乾脆利落的仰面摔,還用紅紅的血畫一個艷麗優美的弧線,沒明白咋回事兒就見閻王去了。

    ……

    沒了鬼子的督戰隊,進攻的鬼子的攻勢弱下來,紛紛撤回到河堤上。

    兩邊從未交過手的陣營,第一次正式地領教了對手,初步地知道了對方的半斤八兩。

    這邊的彭琦輝,也趕緊地命令大家救護傷員,整理武器,修補陣地,準備再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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