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神丹成,天地有異象。
周圍游弋的水鳥,紛沓而來,環繞陸霄。
百鳥朝鳳。
在神丹藥香催化下,西子湖上,周圍數十里,那些只是花骨朵的蓮荷,依次綻放。
短短几十秒。
西子湖上、十里風荷全數綻放。
千荷盛放。
偌大西子湖,上萬條紅鯉魚同時騰空。
萬鯉朝聖。
「我的天!這是神丹出世!」
「百鳥朝鳳、千荷盛放、萬鯉面聖……此等天地異象……」
「地品丹絕對不可能引發此等天地異象。難道說他煉製的是天品丹?煉製出地品丹就能被稱為丹道大宗師,若他煉製的是天品丹,豈不是成了丹聖?」
眾人議論,驚駭莫名。
修行界,已經百年沒有出現過天品丹了啊。
他們滿臉震怖,心緒起伏,難以用言語形容!
就在眾人驚嘆當口。
異象又起。
圍繞着陸霄紛飛的水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羽毛變得更加光潔,眼神變得更加靈動……
漸次綻放的十里風荷,開始綻放出道道霞光。
霞光氤氳,偌大一個西子湖,好似人間仙境。
魚躍朝聖的萬條紅鯉,顏色變得更加鮮艷,就如一叢叢躍動的火焰。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
萬物生長,歡喜進化。
發自肺腑崇拜感激着那個如天神一樣的男人。
在場修行者們,只是輕輕聞着藥香,便覺神清氣爽。
體內精元飛速運轉,修為都因此更進一步。
「我的天……僅僅是藥香,便如此神奇玄奧……那要是服下這枚天丹還了得?」
「不對啊,天品丹恐怕沒有這麼玄奇的功效……難道說……」
「啊!!!他煉製的,不是天品丹,而是聖品丹!」
「對,就是聖品丹!傳說中超越天品丹的聖品丹!號稱古今丹道第一人的葛洪老祖都沒有煉製出來過的聖品丹!」
「聖品丹啊!徐福真人曾經想煉製聖品丹為祖龍續命,整合了整個大秦帝國的資源,也沒有成功,反而遭了天譴!」
眾人滿臉驚駭。
天品丹雖說神異。
但至少在修行界出現過。
譬如丹道之主葛洪,就曾煉製出來過,醫聖門老祖張仲景,藥王殿老祖孫思邈,包括神醫谷的祖師,傳聞是「青蓮仙尊」半個弟子的李東璧李真人,也曾煉製成功過。
聖品丹,卻僅限於傳說。
自先秦時代以降,從未出過一枚。
或許是更為遙遠的殷商時代,遠古三皇五帝時代,才可能出現過。
這意味着什麼?
眾人看着陸霄,如見神明。
「煉製出天品丹,可稱當世丹道第一人,當世丹聖。然而……陸謫仙,煉製出來的可是聖品丹!區區丹聖的名號,怕是容不下他。」
「上古修行界,雖然有人能煉製出聖品丹,乃至於更高的神品丹,但那畢竟是上古傳說,沒有史料記載,是不是真的,誰又知道?」
「是啊,有史料記載的——最高品階的丹藥也只是天品丹。陸謫仙既然能夠煉製出聖品丹,便是丹道古今第一人!依我看,他當是丹道至聖!」
「丹道至聖在上,請受我等一拜!」
「丹道至聖,受我等一拜!」
眾人無不躬身叩拜。
這一拜——
懾服於陸霄無上丹道。
感謝他方才傳道之德。
以及聖丹出世後、讓給他們修為進步的大恩情。
陸霄坦然接受。
受之無愧。
……
「這……怎麼可能?」
「聖品丹啊,遠遠超過天品丹的聖品丹,更別說地品丹……」
「這個陸青蓮……到底是什麼妖魔鬼怪變得?弱冠之年,丹道境界就如此驚世駭俗,堪稱古今第一人?」
楊玄感、趙無忌、上官雲、唐鵬飛等各大醫道宗門的代表人物,修行界巨擘,臉色全都變得極為難看。
有震驚。
有難以置信。
更多則是羞愧,是汗顏,是尷尬。
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方才煉製出了地品丹,沾沾自喜,肆意嘲笑陸霄。
卻不想這個他們壓根瞧不起的少年,眨眼之間,便以他們聞所未聞的內丹妙法,煉製出一枚「聖品丹」,成為公認的丹道至聖!
他們的臉……好疼!
「聖品丹……現在這個末法時代,居然有人能夠煉製出聖品丹。丹道至聖,陸謫仙,實至名歸!」
鄭鴻驚嘆不已,心中激動,難以附加。
「枉我鄭鴻,鑽研半生丹道,還自詡什麼大宗師!當真是可笑。夜郎自大,坐井觀天啊!」
「我這點火候,跟陸謫仙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在陸謫仙面前,我只是螻蟻,只是塵埃!」
「而我剛才,竟然還出言嘲諷陸謫仙……當真是……羞愧難當!」
這位當世丹道大宗師,巔峰武聖強者,無比汗顏,竟是對着陸霄,躬身一拜:
「至聖在上,小老兒唐突,給你賠罪了,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必介懷。」
他無比恭敬的說道。
他是天道盟的大長老,名列天榜的巔峰武聖,那又怎麼樣呢?
今天比的不是武道,而是丹道。
在丹道一途,他是螢火,陸霄是皓月。
螢火焉敢與皓月爭輝?
而楊玄感、趙無忌、上官雲、唐鵬飛等人,加上先前百般奚落陸霄的傢伙,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噗!
楊玄感等四人,心中激憤,竟是一口老血噴出來。
這四人先前趾高氣昂,尾巴翹到天上,此刻卻被狠狠的打落深淵,顏面掃盡。
因而道心受挫,竟是全都狂噴一口老血。
臉色微眯,搖搖欲墜,站都站不穩。
在眾人指指點點和嘲諷奚落中,哪兒還有臉面留在這裏,灰頭土臉,無比狼狽的逃離。
陸霄淡淡掃了一眼,搖了搖頭。
幾個老魔小丑罷了,他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要打他們臉的想法,他們不配。
接下來,自然便是走程序。
鄭鴻宣佈,謫仙陸青蓮,當為天下公認的丹道至聖!
眾人開始歡呼鼓掌。
歡呼震天,掌聲如雷。
發自內心的膜拜,崇敬。
都覺,此人只因天上有,緣何滴落凡塵間?
陳皇妃看着台上那個長身獨立,接受眾人膜拜,只如天神的少年。
心旌再次震盪。
少年白袍如雪,眉峰如劍,遙望遠處天光,眼瞳幽冷,粲然如星辰。
卻是安之若素模樣。
似乎萬人膜拜,於他而言,並不算什麼。
司空見慣,不足一哂。
「陸霄啊陸霄,到底什麼,才是你的追求?」
「難道真如你曾跟我言說,天下無敵、橫壓一世,都不算什麼。永生不滅,造化不朽,才是你真正的追求?」
突然覺得,這些天偶爾還要跟她開玩笑,吐槽揶揄她幾句的少年,變得那麼的遙遠,那麼的不可接近,甚至連仰望都快不能。
陳皇妃想: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
或許才是陸霄此刻內心的真實寫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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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