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很玄幻。
眾人完全不敢相信,懷疑在做夢!
陸霄的徒弟,竟然是神榜至尊陳青帝?!
有沒有搞錯啊。
哪有徒弟修為比師尊高百倍的啊!
陳青帝是什麼人物,天下最年輕的神榜至尊,堂堂青帝宮主,一人敵一國的存在,怎會拜陸霄一個毛頭小子為師?
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在做夢。
十分遺憾的是——
這一幕,再怎麼玄幻,也是事實。
陳青帝真的是陸霄的徒弟。
他正在給陸霄躬身行禮。
「青牛,這些傢伙要殺我,為師怕死了,你把他們都殺了吧。」
陸霄淡聲說道。
接着便不看龐斑等人,而是抓起桌子上的毛筆,鋪開一張宣紙。
又吩咐林洛然:
「徒兒,來給我磨墨,咱一邊看你大師兄殺人,一邊寫字,豈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師尊有命,徒兒豈敢不從?」
陳青帝淡淡一笑。
眼瞳清幽,掃視着龐斑、武盟十二武聖、新陰流二十八天狗。
接着便有無比強橫的氣機,從他體內散發出來,沖雲平天!
神榜至尊的武道威壓,何等強悍?
只一個眼神,在場所有人,包括龐斑在內,都渾身冷汗,瑟瑟發抖!
什麼武聖強者,什麼天榜天驕,在神境至尊面前,算得了什麼?
螻蟻罷了。
如龐斑這樣的存在,也不過是大一點的螻蟻。
不還是螻蟻。
「啊,是青帝宮主,快逃!」
「是陳青帝啊,天子劍陳青帝,絕對無法匹敵的存在,快逃命啊!」
起先還趾高氣昂、不可一世的眾人,嗷嗷大叫,面色倉皇,轉身便逃。
「逃得掉?」
陳青帝一聲長嘯,便有劍氣破體而發。
劍氣如龍!
噗噗噗!
便有數人,哀嚎慘叫,爆出幾團血霧,接着轟然爆開,化作齏粉!
陸霄看着微微頷首,捉筆寫到:
「天子之劍,開陰陽,定春秋!」
陳青帝劍訣一掐,又出劍,劍氣馳騁,劍意沸騰。
噗噗噗——
又有數人,腦袋自脖頸處分離,血霧噴天而起,好像一道道血色小噴泉。
景象悽美。
「好劍,好劍氣。」
陸霄大笑,又是寫到:
「天子之劍,制五行,論刑德!」
字跡飄逸絕倫,乃是他最擅長的草書。
「媽的,大家一起上,要不然誰也逃不掉!」
龐斑大叫道。
接着便合身撲向陳青帝。
「七情大手印!」
龐斑一掌拍出,空氣中竟都顯現出一個巨大的手掌輪廓。
遙遙看去,就如泰山壓頂,將陳青帝完全籠罩其中。
此乃魔門絕學,乃是以人的七情六慾為根本,凝練出一隻手掌,代表着七種極端情緒,如貪婪、色慾、嫉妒等等,乃是世間最為上層的武學,不僅可攻擊肉身,還可攻心,影響人的神智!
與此同時,還活着的武盟長老,以及新陰流忍者,也各騁絕學,全都撲向被籠罩在七情大手印之下的陳青帝。
一時間,劇烈的先天內勁,震盪開來,牆壁開裂,地板龜裂,天花板掉下簌簌石塊。
「父親……小心!」
陳皇妃連忙叫道。
眾人都狼狽躲避,陸霄卻仍坐在椅子上,動也不動,提筆接着寫到:
「天子之劍,上決浮雲,下絕地紀。此劍一用,匡扶諸侯,天下可定!」
接着,便有煊赫劍氣,橫亘而出。
撲向陳青帝的道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飛了回去。
人還在空中,便狂噴鮮血,化作一團又一團的血肉粉末!
不過頃刻,諸人非死即傷,無比慘烈。
陳青帝站着,身上黑袍纖塵不染,眉宇間沒有絲毫動容。
殺幾個小蝦米而已。
算得了什麼?
唯有龐斑,還勉強擋得住陳青帝的劍氣,蹭蹭蹭後退幾步,方才穩住身形,臉色發白,抑制不住噴出一大口鮮血!
卻也是受了不輕的傷。
天榜天驕,在神榜至尊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陳青帝,算你狠!」
龐斑咬了咬牙,轉身便逃!
陳青帝就要提劍追殺,就聽陸霄淡聲道:
「青牛,算了,窮寇莫追。這老魔雖不是你對手,但一心逃命,你還真不好留他。」
陳青帝便沒有再追擊。
他追了出去,若一時半會兒殺不掉龐斑,陸霄就會很危險。
誰知道此刻這種微妙關頭,想要陸霄命的勢力,究竟有多少呢?
陳青帝到了陸霄面前,躬身道:
「師尊,可有受傷?」
「沒有,你倒是有心了。」
陸霄淡淡一笑,擺擺手,示意他起身,接着又在宣紙上寫到:
「天子之劍,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周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執敲扑鞭笞天下,威震四海!」
陸霄寫完這幅草字,附上題跋,淡聲道:
「青牛,為師以此字贈你何如?」
陳青帝看着這幅字,喜不自勝,連忙道:
「多謝師尊。」
師徒二人自在交談,道館內,卻想起悽慘的哀嚎聲。
新陰流二十八天狗,武盟十二長老,可還有不少人,尚且活着,只是全都身受重傷,沒有爬起來的力氣。
「師尊,這些人,如何處理?」
陳青帝問陸霄。
陸霄還未說話。
躺在地上的哪些人,便叫嚷道:
「青帝宮主,我們背後,可是華夏十二大玄門,你要是把我們都殺了,你青帝宮,便是與十二大玄門決裂,你承受得起這樣的代價嗎?」
「閣下雖強……但我新陰流若知道今日之事,必傾盡全派之力,絞殺閣下!」
陳青帝冷冷一笑,沒有理會這些人無聊的威脅。
他只服從一個人的旨意。
那就是陸霄。
陸霄要這些人死,他陳青帝就不會讓他們活。
至於後果,哪裏需要考慮。
師有事弟子服其勞。
陳青帝身上,是有上古義士之風的。
「師尊,請吩咐。」
陳青帝又是躬身道。
「謫仙大人,饒命啊!我們也是受命行事,只要大人您繞我們一命!我們可以賠償您的損失!」
「謫仙大人,我們錯了,再也不敢了!」
「謫仙閣下,你確定要跟我們新陰流,跟我們神風國,徹底站在對立面嗎?」
武盟中人,大抵在求饒。
新陰流的天狗們,卻是在威脅。
「天狗」,在神風文化體系中,代表着一種極為厲害的「式神」。
新陰流二十八天狗,在新陰流中,地位是極高的,若全都折損在此,新陰流絕不會善罷甘休。
而神風國四大劍派,底蘊都不弱於華夏十二大玄門,又是同氣連枝,極為團結。
新陰流要殺陳青帝和陸霄,其他三大劍派,也一定會派高手相助。
所以他們的威脅,倒不是在信口開河。
「這群武盟的棒槌……都殺了吧。」
陸霄吩咐。
話音落下,陳青帝便動手,那幾個長老,連狠話都來不及說幾句,就化作血肉齏粉。
「至於這群神風國的天狗……」
陸霄微眯着眼,看着為首的柳生純一郎:
「柳生純一郎,我就納悶了,我跟你們神風國,跟你們新陰流,貌似沒有什麼矛盾,你們為何來殺我?還非要取我身上的神龍令牌?拿去又有什麼用?你們神風國的人,便是有神龍令牌,也不可能號令我華夏群雄。」
他很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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