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洞玄懷抱着師父,如同小時候一樣,乖乖的回道:「師父,我知道了。我會聽你老人家話的,你別為徒兒擔心,你就放心吧?徒兒不會讓你失望的,會做好你老人家吩咐的事情的,完成你安排的任務的……」
「好,真是師父的好孩子,乖徒兒。好徒兒,師父真沒白疼你。」
「師父疼我就好。」
「哈哈」
「呵呵」
「呵呵」
「哈哈」
張洞玄和師父嘀嘀咕咕,說說笑笑,嘻嘻哈哈,迷迷糊糊聽師父說着,聽到後來再也堅持不住,抱着師父睡了起來,一夜是那麼的短暫,第二天他早起,自己打水清洗以後,來到乾坤祖師門前,發現師父也已經早起,敢忙撲到師父懷裏,哭着問道:「師父?徒兒捨不得你,等我把那些事情辦完後,徒兒就再也不離開你老人家。」
乾坤祖師看着他,懷抱着這個少年,苦笑一下,撫摸他的小腦袋,笑着回道:「玄兒,你昨晚不是答應過師父?我們不是說好的嗎?怎麼現在又不聽話師父話了?又哭起來了?你這傻孩子啊?這下山不好嗎?和師父在一起有什麼好的啊?你父母親人正盼着你回去呢?快下山去吧?早日見到他們和他們團聚。」
張洞玄聽師父這麼說着,他敢忙抽出頭來,見師父一臉苦笑,大是不忍,接着說道:「師父,徒兒聽你話,我這就下山。」
乾坤祖師這才慰心一笑,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那一幕幕,對他說道:「好,你聽話就好,這個先不急,你快進屋來吧?」說着,自己走進門去,張洞玄也跟着走近。
這時叫他坐下,他答應一聲,乖乖言坐了下來。
接着乾坤祖師打開他的頭髮,只見原本披肩的頭髮,這時被挽了起來,梳上一個道髻,梳好以後,自己看了看,然後點點頭說道:「嗯,不錯,這下好看多了?」
張洞玄覺得奇怪,忙問一聲:「師父,我不一直這樣嗎?」
乾坤祖師看着他,慈祥一笑,忙答一聲:「這可不一樣,這是你下山的時候。」鄭重其事的給他里里外外換上一套新的衣服,給他穿上一套定製的道袍,上下左右打量着看了看,這才滿意一笑,而張洞玄知道今天自己要下山,肯定要穿的正式一些,本來好看的他,這一打扮真如仙童一般。
做完這些,他師父說道:「好了,你穿上這身衣服,那些人應該不會小瞧你,這神仙傳人,衣缽弟子,可不是一般人,你下山要給我穩住了?不要丟為師的臉知道嗎?要注意形象知道嗎?還有要聽父母長輩的話知道嗎?」
「師父我知道了。會聽他們話的,你老人家放心吧?」
「哈哈,呵呵,這就好,這才是師父的好徒兒。」
本是說笑,開始認真起來,接着他給張洞玄再配一柄綠色古劍在腰上,說聲:「把這個戴上。」接着又翻出一件兒東西遞給他,只見是塊玉配,這是掛在腰上的。他把這玉配掛在腰上,這一掛上整個人可真不一樣起來。
只見他神采奕奕,容光煥發,唇紅齒白,眉清目秀;再配着道士裝束,那是天生做道士的料子,真如畫裏仙童一般,說不出的好看,真正像是神仙下凡人世的樣子。
做完這些,乾坤祖師這才說聲:「還不錯,不愧是神仙傳人。」接着一轉身,他看一看屋外,見天已經完全大亮,只見群山懷抱,滿目蒼涼,遙遙遠遠,千山之外,山還是山,水還是水,仿佛永無盡頭一般,這裏實在是太美了。
張洞玄這時看着,如痴如醉,他平時沒怎麼注意這些,但是現在看到,只見那松澗山泉,湍湍直下,匯入江河,四周松柏成林,陪村着這裏宮殿道觀,繚繞的祥雲,如仙境一般,說不出的舒服自在,可惜自己就要離開了。
乾坤祖師看着他,見他已經走神,接着問道:「玄兒?我送你走吧?」他有些捨不得一樣,但還是叫醒他來,仿佛是沒有辦法,必須叫他離開。
張洞玄答應一聲,然後回去收拾行李,接過師父給他的一把劍,告別師兄弟,那些山上的道人,這個生活十年的地方,這才轉身離開,被師兄弟們送着,一步步走下山去。
張洞玄接過師父給他準備好一個包袱,再背在身後,跟着師父來到宮殿道觀前,接着順着山道之下,在一座城門外停下,只見城門殘破,城門上依稀還能看到四個上古文字「乾坤古城」,看上去是那麼古老,仿佛經過千年萬年洗禮一樣。
在這時他們走出城門外,乾坤祖師這才停下來,看着張洞玄,這時他指着一處石階說道:「玄兒,為師就送到這裏,你往這石階下去,就是外面的世界。見到父母回到你的家族和他們團聚,休息一段時間,做完你要做的事情後,你就去參加乾坤道觀的入門考核,在那裏完成學業,獲得加入乾坤一派外門資格;再就是到你們張家所在的西陵大陸,找到軒山派的舊址。順着一條古道直上,你會看到一座牌樓……「
」在那上面寫着「軒山」兩個字,你走進牌樓,往那石階一直上去,會看到一座宮殿。那是軒山一派現在山門,你只要找到他們主事主持,相關負責人,把我給你的信交給軒山掌教,他會給你安排以後的事情。他會送你到乾坤一派所在地,為你打理所有事情,一切都不要你操心,你只要按照他說的做就行,你記住了嗎?可不要忘記了啊?」
「師父,我記住了。」張洞玄看着師父,不舍的回道。
乾坤祖師也看着他,見他這般聽話,不由慈祥一笑,接着說道:「玄兒啊?你在為師這裏,雖然沒有教你什麼法術,更沒有讓你修行,但是為師一切所學,你基本已經記到腦子裏,你下山以後自己修行就成,只要你以後慢慢參悟那些,定能踏破那一步的,為師也沒什麼好送你的……」
說完,他不知從那裏取出一柄小劍來,只見這劍淬出青光,十分刺眼,這時被他拿在手上,仿佛有靈性一般,被他控制着抹去上面青光。
只見小劍開始暗淡,如同凡鐵一般,不再有青光發出,這才說道:「這是為師本命法寶,名叫神道古劍,有正副兩把,現這把是副劍,正劍在乾坤一派禁地之中,我現在把它送你,望你能夠早日修到那一步,再配合師父教你的那套乾坤劍法,施出組成乾坤劍陣,這世界也沒人能奈何你了。」
「師父我知道了。」張洞玄乖乖答應一聲,他接過乾坤祖師送給他的小劍,他拿過看上一眼,這才把它收好,他本想對師父說些什麼,但乾坤祖師打斷他,只聽:「玄兒啊?別說了。這是師父送你的下山禮物,也算是防身救命用的法寶,非萬不得已不要輕易使用知道嗎?現在你下山去吧?不要錯過宿頭,到時沒有地方睡覺。」
「是師父,那弟子去了。」
「去吧。」
「好。」張洞玄回答一聲,仔細看上一眼師父,以及那些看着他下山的師兄弟,在目送他下山,再把自己眼睛閉上,把師父的面容,以及身影深記入腦袋以後,這才轉過身來,他腰配一柄劍,再背一柄劍,包袱里再包一柄小劍,帶着那些神道法寶,仙道法器,無字天書,這時頭也不回,一個人走下石階,小步向山下走去。
在這時只見乾坤祖師站在城門外,身立一處高台上,望着張洞玄正小步小步的走下山去,那稍小的身影,一步步小步走着,是那麼的弱小可憐。
他看到這裏,已經淚不成聲起來,他哽咽的哭着,眼睛一片模糊,不時自袖擦淚,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自顧自的說道:「玄兒啊?你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再見?你從小有向道之心?但願你能夠走到那一步?逃過那生死大劫,不然這一切事情,為師都是白費,也都是徒勞……」
還沒等他說完,還沒等他話落音,就在這時一個恐怖的聲音出現了,仿佛從地獄裏傳出來一樣,嘿嘿笑道:「我說乾坤祖師?你們神仙一派是真的要斷子絕孫了嗎?神道老兒死了?仙道老兒死了?軒瑀小丫頭死了,軒傅小兒死了?太平小兒死了?太清小兒死了?哈哈,都死了。你們那些神仙中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吧?哈哈,不要怕,你們困不住我多久的,哈哈,不出百年時間,我會再次脫困的……「
」到時你們神仙一派,到時你們仙道中人,以及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會蕩然無存的,都會成為我的食物的,我要毀滅這個世界,哈哈,你們現在就等死吧?你是困不住我的,你是救不了這神道世界的,光明世界終究會消失的,恢復黑暗的,整個世界會被妖魔鬼怪控制,你也會成為我們奴隸,你也會成為我們一員,被我們控制使喚的……」
「至於被你放出去的那個小孩,哈哈,我會讓他入魔道的,我會讓他親手殺光你們這些神仙中人,哈哈,現在神仙一派應該死的差不多了吧?恐怕現在天地,現在的世界已經沒有人相信神仙妖魔鬼怪存在了吧?他們也應該不能修真成神,不能得到成仙了吧?哈哈。」大笑說完,使得這裏的天地,都開始搖晃起來,要坍塌了一樣。
此時,晴空萬里,藍天白雲,太陽掛在高空,溫暖光線灑在萬事萬物身上,說不出的清明祥和,只見天地一片和諧,陽光照在張洞玄的身上,灑在他的臉上,說不出的舒服,說不出的自在。
在剛才他好像聽到一個恐怖聲音,這個聲音他好像聽到,又好像沒有聽到,不知是什麼發出的,這聲音仿佛從地獄裏傳出來一般,說不出的毛骨悚然,讓他膽戰心驚。他告別乾坤祖師,自己的師父,當時轉過身來,頭也不回,走下石階,當他走到石階之下,在一處古道上之後,準備回身去看後面,但等他轉過身以後,發現石階已經不在,而他剛才所看到那座古城也已經消失,不知到那裏去了。
這是怎麼會事?他目瞪口呆的看着,只見原本下山的石階,在這時已經變成一座大山,那山中無路,被密密麻麻的樹木阻擋着,不知道裏面是什麼所在,他看到這裏,一時大哭起來,接着問道:「師父?這就是你說的外面世界?我以前生長的地方嗎?看上去怎麼有些不一樣啊?你叫我下山?辦完事情再回來?這連路都沒有,以後怎麼回來啊?難道你不要玄兒了嗎?啊?你就這麼讓徒兒下山了嗎?」
說着,哭着,想起從小和乾坤祖師,自己師父在一起的情景,那一幕幕,不由自袖擦淚,看着眼前這座大山,他咬一咬牙,斬釘截鐵的說道:「師父,玄兒下山是自己選擇的,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遲早是要你離開你老人家的,不管是為自己,還是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都必須要下山的,但徒兒一定會努力學習,刻苦的修練,爭取早日達到你老人家說的那一步,完成你老人家未完成的事情。」
張洞玄自言自語着,說完轉過身來,小着步子,往那古道而去,這古道仿佛沒有盡頭一樣,他一直走着,除兩旁樹木山草,一些小鳥在喳喳鳴叫外,再也沒有見到其它什麼東西,這裏連一戶人家都沒有,他很懷疑自己是不是回到上古時代,這裏為什麼會這麼荒涼?可以說十分偏僻,他不知道這是在那裏。
乾坤祖師這時站在高山上,正看着張洞玄慢慢離開,看着那個小小的少年,只見他小步,小步的走下山去,那弱小的身影,在一步步的走着,是那麼的弱小可憐,他看到這裏,已經淚不成聲起來。
他哽咽的哭着,眼睛一片模糊,只有自袖擦淚,繼續看着那弱小的身影,那個小小的少年,向着山下走去,他自顧自的說道:「玄兒啊?都是師父的錯啊?如果當時不救你,你也不會知道這些,要面對這些,都是我的錯啊?我不該救你啊?都是我的錯啊!」說完,開始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