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之刃電閃電般刺向壯漢的胸膛,壯漢這時身形剛定,南宮的速度又是飛快,這一刺他根本無從躲避。然而這壯漢也是兇狠得緊,只見他猛然大吼一聲,直接就用自己已經受傷了的左手反手一抓!
頓時,嗤……
一溜鮮血飛濺了出來,噬魂之刃無聲無息的將壯漢的手掌刺了個對穿。南宮趁機猛力一推,真氣驟然爆發,頓時,只聽「砰」的一聲悶響,噬魂之刃壓着壯漢的手掌前進,再撞擊到他的胸膛,然後停了下來。
這壯漢掌心太過厚實了,而噬魂之刃的長度卻又實在太短了。光是手掌的厚度,竟然就比噬魂之刃的刀刃還要長,以至於這致命的一刺竟然就這樣卡在了刀柄上,再也刺不下去了。
南宮微一失神,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後果。然而下一瞬間,他就猛然回過神來,狠狠一扭噬魂之刃,想要放大傷勢。
他的反應不可為不快,可壯漢的反應也一點都不慢。南宮的手腕剛剛轉動,壯漢的鐵拳就已經先一步對着他的頭部轟了出來。
這一拳,是壯漢在劇痛之下全力為之,威力大得難以想像。
拳頭還沒及體,南宮已經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扭曲了起來,只是那強大拳壓,就已經令他有了窒息的感覺。
眼看着那只比砂鍋還大的鐵拳在眼前不斷放大,拳頭上的指虎閃着寒光,這一拳若是打中了,不難想像,南宮的頭肯定會像一隻被鐵錘轟砸過的西瓜一樣炸裂開來。
說時遲,那時快,異術「瞬間永恆」就在這一瞬間發動了。
南宮舌綻春雷的大喝一聲,頓時,周圍的一切就像紙上的畫面一樣完全定格了下來,而南宮自己。就是執着畫筆的手。
他直接放開了手中的噬魂之刃,猛的把頭一偏,然後飛快的抬腿對着壯漢的腹部狠狠一蹬!剛完成這一個動作,下一個瞬間。壯漢的拳頭已經來到了。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龐然巨力透體而至,即使是在瞬間永恆的狀態之下,南宮也只來得及避過頭部的要害,然後他的肩膀就被鐵拳擊中。
頓時。南宮「哇」的一聲,口中鮮血狂噴,整個人旋轉着向旁邊飛出數十丈遠,「轟轟轟」的撞穿了不知多少道牆,這才停止下來。
「啊!你這猴子,我要殺了你!」
壯漢狂吼了起來,他狠狠的拔出插在左掌上的噬魂之刃,看也不看就直接向南宮擲了過去,然後拔腿狂追。
而另一邊,南宮一落地就立刻跳了起來。順手拔起了壯漢射歪了的噬魂之刃,然後就收斂起全身的真氣,屏息寧神的躲藏了在黑暗之中。
這個壯漢,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以五德之身的強大,也完全沒有硬碰的資本。
如今在他的左肩上,出現了一個明顯的拳頭印記,動一下就是鑽心的痛,竟然是脫臼了。
還好在那千鈞一髮的瞬間,他已經及時做出了規避的動作,只是被拳風的邊緣掃中而已。加上有強大的五德之身,否則就不止是脫臼這麼簡單的了。要是換做其他人,基本上只要一拳,肯定就足以令其喪失所有的戰鬥力。若是稍微再弱一點的話。甚至當場爆體而亡也不一定。
「幸好,這壯漢對力量的控制似乎很差,只看他投擲的準頭就可以推測一二了,應該是剛剛得到的力量,還沒能完全控制自如,否則的話……」南宮苦笑了一聲。暗自慶幸着。
「出來啊,你這瘦猴子!你能躲到哪裏去?!伽馬,給我搜他出來!」
這時,見那壯漢失去了目標之後,只是連連怒吼,像頭挖掘機一樣在四處民居中橫衝直撞。南宮狠狠咬牙,一把按住脫臼了的左肩,然後用力向上一推。
頓時,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肩膀處傳來,南宮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不過脫臼的肩膀也終於接回了原位。
他試着動了一下,除了略微有些疼痛以外,手臂的行動力基本沒有受到什麼妨礙。
看了一眼那個狀若瘋虎的壯漢,南宮完全沒有了與他再打一場的欲望,他心繫着旅館中的眾人,於是便又悄悄的轉移了一個位置,想繞路回到旅館,先與眾人匯合再作打算。
還好這時,周圍仍在沉睡中的人們早已經被他們的戰鬥所驚醒,如今正喧喧嚷嚷的正亂作一團,正好形成了天然的掩護。
誰知就在這時,南宮腳步剛動,身後就忽然傳來了一個流里流氣的聲音:「你剛是說……他是剛得到的力量,還沒法完全控制自如?」
南宮猛的轉頭一看,只見混亂穿梭的人群之中的一處屋檐的掩隱之下,一個樣貌十分普通的年輕人正在看着自己。
「看不出來,你的眼光還挺是準的……竟一下就看穿了貝塔的底細……」年輕人仍在繼續說道。
貝塔?
是那個大漢的名字吧?
這麼說,這個人也是他的同夥了?南宮如此想着。
只能怪年輕人的模樣實在是太普通了,混在人群中,就像沙漠中的一顆塵似的,仿佛只要稍不留神,他就能直接消失在人群之中。說真的,要不是他主動出聲,南宮還以為這年輕人就是周圍的居民之一呢。
然而詭異的是,這個年輕人就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可是如果不努力去注意他的話,仿佛下一瞬間,他就會從視線之內消失。即使你雙眼緊盯着他,也很難將注意力集中起來,仿佛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力量干擾了你的注意力一般。
「這種感覺……是心靈異術者嗎?」
南宮深吸一口氣,將噬魂之刃交到左手,同時右手卻幻化出龍爪來,業炎也無聲無息的燃燒了起來。可即便如此,這年輕人給他的感覺,也比那個精壯大漢還要可怕得多。
而除此之外,南宮還能在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其隱秘的殺意,就好像隱藏在陰影之中的毒牙一般,這讓他不得不集中起所有的注意力來,稍不留神。仿佛下一瞬間自己就會遭到未知的攻擊。
「看你這樣子……好像是要對我動手?」那年輕人看着南宮,忽然笑了起來:「不不不……我不會和你動手的,要知道,我是斯文人呢。動手動腳那可不是我的強項……所以了,我不會和你打的,至少不是現在。」
雖然對方這麼說了,可南宮的警惕卻一點也沒有放鬆。他緊盯着眼前的年輕人,雙腳嘗試着緩緩向後退了幾步。
誰知剛動。那年輕人便馬上又說了:「不過如果你想要回去的話,恐怕也沒那麼容易啊,不信你試試看?」說着,他忽然打了個響指。
頓時,南宮就感到自己的背後好像碰觸到了一道無形的牆壁似的,稍稍用力一頂,紋絲不動。
於是南宮便放棄了嘗試,他停下了腳步,轉而沉聲問了一句:「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攻擊我們有什麼目的?」
「剛才貝塔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們。是來殺你的人!」
那年輕人笑了一笑這才說道:「坦白告訴你吧,我們是一個冒險團,當然你也可以稱為傭兵團或者殺手團……哈哈,隨便啦,就是一個稱呼而已,隨你喜歡……正所謂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有人出大價錢請我們來取你性命,所以我們就來了。不過呢……你身邊有個小朋友,他的弓箭的殺傷力似乎有點大。我們隊長十分喜歡,所以想先請他去談談心……大家都是斯文人,在吃正餐之前,總得吃點開胃菜才附和身份的不是嗎??哈哈哈……」
這年輕人似乎有點話嘮。嗶哩嗶哩說了一大堆不着邊際的話,不過南宮也終於弄明白了,原來自己剛才猜的沒錯,對方的目標果然是陸雲!
而那個精壯大漢和眼前這個年輕人,包括那個槍手和蒙眼劍士,他們的目的都是要引開自己。從而對陸雲下手。這麼說來,旅館那邊的戰鬥也應該打響了吧?
正想着,遠處就忽然傳來「轟」的一聲爆炸。
南宮回頭一看,正是眾人所住的那間旅館的方向。黑暗之中,只見火光熊熊而起,濃煙幾乎直衝天際。
南宮一見,簡直是心急如焚,他想也不想,龍爪一划,隔空一抓,直接便以冰擬術符紋招出一個冰牢將那年輕人罩了起來,然後五指併攏如刀,對着身後狠狠一插。龍爪的強大威力之下,那道無形的牆壁頓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多謝閣下款待!今日之賜,他日定當奉還!」南宮長笑一聲,然後轉身就跑。
而在他的身後,那個年輕人楞了一下,旋即氣得哇哇大叫了起來:「可惡!難道我剛才說的話,你都當我是在放屁嗎!我說了不許走,誰都不許走!」
說着,他單手高舉於頂,然後狠狠緊握成拳。頓時「砰」的一聲脆響,就像有一隻無形而巨大的手掌抓住了冰牢似的,輕輕一捏,那符紋冰牆竟然當場被捏得粉碎了。
那青年停也未停,忽然雙手齊出,對着南宮的背影虛空一合!
頓時,南宮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巨力自體外逼來,就像一把無形的枷鎖一般,牢牢鎖住了自身所處的空間,他奮力掙扎了一下,卻竟然絲毫動彈不得。緊接着,隨着那年輕人的手緩緩抬起,南宮的身體就開始不由自主的緩緩上升,就好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提了起來似的。
不僅如此,隨着那年輕人的雙手逐漸合攏,南宮體外的那股擠壓的力道還在飛快的增大,壓得南宮幾乎透不過氣來。
「這就是我的異術,心靈系的念動力控制啊,混蛋!心念一動,萬物可控!」
那年輕人不知哪裏來的火氣,他對着南宮憤怒的大喊了起來:「從來沒人敢把我的話當作放屁,你小子是第一個!我要你為此付出代價!雖然隊長說這次的行動只是一次試探……但是如果直接把你殺了,我想她也不會怪我什麼吧?」
「貝塔!歐米伽,還等什麼?動手吧!」
年輕人話音方落,旁邊不遠處的一個好像被嚇呆了只是在以驚恐的目光看着南宮二人的的中年婦女就突然跳了起來,只見她身形一閃,就已經出現了在南宮的身後,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對着南宮的咽喉抹去。
這婦女出手並不快,但很詭異,給人一種無從躲避的感覺。而且在匕首前伸的一剎那,她的身體表面忽然變得朦朧了起來,那個中年婦女的外形如被水洗過的顏料一般逐層褪去,當她的匕首距離南宮的咽喉只有三寸不到距離的時候,這個中年婦女竟然已經變成了一個笑意盈盈的少女。
而與此同時,忽然一聲暴喝從天而降!
那個精壯的巨漢在年輕人提供的心靈掃描的指引之下,也終於找到了南宮的位置,像頭犀牛一樣衝撞過來,夾着前沖之勢,直接就全力一拳!
這一拳,已經不需要瞄準哪個部位了,光是拳頭就比南宮的腰身還粗,只要打中,絕對就是打成兩個小餅餅的節奏!
……
……
旅館這邊,長發青年和蒙眼劍士也已經開始行動起來了。
在南宮被那精壯巨漢一拳打飛的時候,那個長頭髮的青年就半眯起眼,對着濃煙密佈的旅館略微瞄準了一下,然後就「砰砰砰」的射出了幾槍。
子彈直接消失了在濃煙之中,不知射向了何處。
而與此同時,那個一直不出手也不出聲的的蒙眼劍士也突然拔劍而起,直接斬出了幾劍。
只見劍光一閃而過,一道劍氣飛了出去。頓時,正棟旅館就忽然「唰」的一聲,從上至下出現了一道裂縫,從中一分為二。
隨着蒙眼劍士揮劍再斬,只聽唰唰唰的幾聲,劍光交錯之間,整棟旅館當場就被大卸八塊,然後被自身的重力所壓,終於轟的一聲倒塌了下來。
這一下,就徹底看不見旅館內情形了。旅館變成了廢墟,碎石,煙塵,徹底淹沒了店內所有人的身影。
店老闆早已經哭喊着逃了出來,而店外的二人卻連看一眼的功夫都沒有,一個抬槍點射,一個劍出不停,似要將這座廢墟徹底肢解成粉末一般。
看這架勢,竟是絲毫也不擔心會誤傷了裏面的同伴。
「差不多了……」那個長發青年射了幾槍之後,忽然停下手來,然後抬頭對着天空叫了一聲:「卡帕!」
「是!」
漆黑的空中,傳來一聲毫無感情的回應,一個面無表情的女子忽然出現了在旅館的上空,只見她雙掌齊出,對準腳下的旅館,然後「咔咔咔」的幾聲,她的雙手就突然開始變形,慢慢的變成了兩管黑黝黝的炮口。
緊接着,炮口強光內蘊,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被拆成了廢墟的旅店之內,終於有了反應。
只聽忽然「叮」的一聲,一支利箭破空而起,正好從天空中那個面無表情的女子卡帕的炮口之中射入,那女子的手炮還沒發射,就先一步啞火了。
與此同時,一個清脆聲音傳了出來:「小貝,小雲,你們倆給我記住了,擾人清夢等同於謀財害命!你們以後張大了,一定不能做出這樣的惡事來,知道嗎?!」
「是!」
「知道了!」
「可是阿紫姐姐,如果有人不但擾我清夢,還要害我的命,那怎麼辦?」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問道。
「那還用問?」一個男聲笑了起來,答道:「當然是……送他去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