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關於青龍失蹤生死不明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整個修煉界都知道,卻唯獨他們口中的「青龍弟子」少院長不知道……
可以想見的,梁紫肯定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失蹤了,生死不明。不然的話,以那少女的脾性,即使再恨,她也絕對會出手救人的。
愛瘋可以隨時接收外界的消息,可身在落伽城住了三年,梁紫卻愣是一個字都不曾聽說過。
這得是用了多大的力度,才能把事情掩蓋到這個程度啊?而且這一掩就是三年!
於是南宮回望着包世傑:「包院長,這件事……難道你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唉……」包院長忽然嘆息了一聲:「……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包院長,請你告訴我,他說的……是真的嗎?」南宮的語氣因為緩慢而顯得格外的嚴肅。
然後,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空氣仿似凝結了一般的沉重。
過了不知道多久的半響,包院長才沉重的點了點頭,然後嗯了一聲道:「是啊……青龍大人……的確是失蹤了!」
「院長大人!」南宮一震,包院長卻苦笑了一聲:「你別這麼看我……全是蘭斯小姐的意思!」
果然!
南宮暗叫一聲,可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蘭斯小姐會刻意對他們隱瞞這件事?
「因為你太弱了……」一個聲音悠悠響起。南宮聞言面色忽然微微一變,因為他發現,這句話並不是包院長說的。
回頭一看,然後就見到戒律院內忽然多了一個人,一個樣貌普通,笑容卻如若春風的青年人。
「宮鏡岩?你來此作甚?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許可,誰也不許進來嗎?」包院長眯了眯眼。
來人正是執法大隊長,宮鏡岩。
「是的啊,全賴院長大人金口。屬下才能支開了外面所有的人,不然還真的進不來呢。」宮鏡岩只是笑了一笑。
於是南宮便不禁皺起了眉,聽着語氣,似乎來意不善。
這時。宮鏡岩看了南宮幾眼,忽然開口感嘆了一聲:「南宮書,尊敬的少院長……呵,不得不說,你的體質真是好到令人妒忌。」
「什麼意思?」南宮問道。
「受了那麼重的傷。居然只需短短三日就已經恢復如初。誠然,軒然師姐的醫術的確是功不可沒,但是若沒有你的體質,她再好的醫術也救不活一個死人。」宮鏡岩說道。
「然後?」
「然後……呵,身體是修煉的根本,這句話你應該聽說過的。以你如今所表現的出來的天賦,假以時日,不難成為第二個青龍大人……」
「宮鏡岩!!」包院長忽然大喝了一聲:「有話直說,不必裝模作樣!」
南宮都看得出對方似乎來意不善,包院長人生幾十年。更是早已看穿,所以說話毫不客氣。
宮鏡岩好脾氣的一笑,仍然保持那謙恭有禮的態度,說了一句:「院長大人,我只是想說……我們的少院長潛力太大了,但巧合的是,有些人並不願意看到他成長。」
「你什麼意思?!是誰?!」
「是他!」
這時,巴雷特忽然叫了起來,「那天在暗中配合我行動的那個心靈系異術者,就是他!他就是南宮家族安插在青龍學院裏的人。就是他!」
南宮看了看巴雷特,然後又看向了宮鏡岩:「原來內鬼就是你!」
宮鏡岩只是聳了聳肩,既不承認,卻也不否認。
那就算是默認了。
「果然是你……」包院長忽然長嘆了一聲。然後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紙包。打開,裏面裝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不多,指甲蓋那麼點。
「那日青龍結界無故發動,變相的分割囚禁了學院內的所有師生。老夫第一時間趕到陣樞,發現陣樞果然被人動了手腳。但可惜。老夫還是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經走了,只發現了這些破界晶石的粉末而已……」包院長喃喃道。
他的神色顯得有點哀傷,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似的。
頓了一頓,繼續道:「是啊……老夫早就應該想的了……心靈系異術者啊……整個落伽城裏,心靈系異術者只有兩個。一個是小貝,而另一個,就是你。老夫早該想到是你了……只是老夫不願意往那邊去想罷了……還一廂情願的以為,是近日突然出現的外來修煉者……呵,原來都是老夫自欺欺人罷了……」
「不論如何,還是先謝過院長大人的信任。」宮鏡岩拱了拱手,誠懇道。
「信任……呵,真是諷刺啊!」包院長感慨了一聲,然後沉聲道:「宮鏡岩,老夫只想問你一句!」
「院長大人請說。」
「戒律院長老視你如己出,一向待你不薄,十七年前把你撿回來培養成人,你為何還要為南宮家族賣命,辜負了他的期望!難道這十七年的恩情,還比不過你眼裏的利益!」
「……」
宮鏡岩聞言沉默了一下,半響,他才默默開口:「院長大人,其實宮鏡岩並非我的本名。鏡岩是我的名,而南宮才是我的姓。我全名叫做南宮鏡岩。隱姓埋名進入青龍,也只是奉家族之命,隨時候命罷了……試問,我本來就是南宮家族的人,又何來出賣一說?」
「你……」包院長頓時語塞,同時大感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
「院長大人應該知道,像青龍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是不可能不招來外界忌憚的……」不等包院長開口,他又接着說道:「而且相信你也應該知道,落伽城,甚至是每一個青龍學院的分院裏,其實都有潛伏這各大勢力的眼線……」
包院長沉默不語,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所謂懷璧其罪,像青龍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的確是會招來各大種族各大勢力的忌憚。當然,他們不會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但是暗中安插眼線進行監視,這樣的事情。是註定不可避免的。
他包世傑是一院之長,對於這些現象當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他並沒有多加理會,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一來,是因為這是一個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共識。
二來,這也是青龍大人的意思。以此來側面表達青龍學院「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態度。
這是一個潛規則。
不止是青龍,其他的各大勢力也是一樣。
「……只是很不巧的是,我恰好能正式成為青龍的弟子,又恰好得到戒律長老的賞識,收為親傳並執掌執法隊長一職罷了。」宮鏡岩繼續道。
哦不,應該是……南宮鏡岩。
他看着南宮,繼續道:「而更不巧的是,我在落伽城住了十七年,也監視了十七年,一直相安無事……若不是七日前。我終於接到了家族發來的第一個命令,也差點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青龍人了……可惜啊……」
他忽然嘆息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下去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可惜啊……我終究是南宮家族的人……
至於任務的內容麼?
南宮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殺了自己,甚至有可能還會有「不惜一切」這樣的前綴作為強調。
南宮忽然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此人甘心蟄伏落伽城十七年,卻竟然至今才接到第一個命令。這麼想來,甚至可能會有某些像他這樣的眼線,終其一生也不會得到起用!就像一根看不見的釘子,深深地插在青龍學院,或者是冒險者公會甚至是各大種族之中。
若在平時。這樣的釘子就是純粹是一顆默默無聞的釘子,但到了需要用到的時候,這可釘子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了一枚插在敵人心臟之上的……
棺材釘!
那南宮家族的力量到底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不多。指甲蓋那麼點。
「那日青龍結界無故發動,變相的分割囚禁了學院內的所有師生。老夫第一時間趕到陣樞,發現陣樞果然被人動了手腳。但可惜,老夫還是去晚了一步。那人已經走了,只發現了這些破界晶石的粉末而已……」包院長喃喃道。
他的神色顯得有點哀傷,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幾歲似的。
頓了一頓。繼續道:「是啊……老夫早就應該想的了……心靈系異術者啊……整個落伽城裏,心靈系異術者只有兩個。一個是小貝,而另一個,就是你。老夫早該想到是你了……只是老夫不願意往那邊去想罷了……還一廂情願的以為,是近日突然出現的外來修煉者……呵,原來都是老夫自欺欺人罷了……」
「不論如何,還是先謝過院長大人的信任。」宮鏡岩拱了拱手,誠懇道。
「信任……呵,真是諷刺啊!」包院長感慨了一聲,然後沉聲道:「宮鏡岩,老夫只想問你一句!」
「院長大人請說。」
「戒律院長老視你如己出,一向待你不薄,十七年前把你撿回來培養成人,你為何還要為南宮家族賣命,辜負了他的期望!難道這十七年的恩情,還比不過你眼裏的利益!」
「……」
宮鏡岩聞言沉默了一下,半響,他才默默開口:「院長大人,其實宮鏡岩並非我的本名。鏡岩是我的名,而南宮才是我的姓。我全名叫做南宮鏡岩。隱姓埋名進入青龍,也只是奉家族之命,隨時候命罷了……試問,我本來就是南宮家族的人,又何來出賣一說?」
「你……」包院長頓時語塞,同時大感震驚,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出這樣的一個答案來。
「院長大人應該知道,像青龍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是不可能不招來外界忌憚的……」不等包院長開口,他又接着說道:「而且相信你也應該知道,落伽城,甚至是每一個青龍學院的分院裏,其實都有潛伏這各大勢力的眼線……」
包院長沉默不語,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所謂懷璧其罪,像青龍學院這樣的龐然大物,的確是會招來各大種族各大勢力的忌憚,當然,他們不會在明面上表現出來,但是暗中安插眼線進行監視,這樣的事情,是註定不可避免的。
他包世傑是一院之長,對於這些現象當然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然而他並沒有多加理會,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一來,是因為這是一個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共識。
二來,這也是青龍大人的意思,以此來側面表達青龍學院「事無不可對人言」的態度。
這是一個潛規則。
不止是青龍,其他的各大勢力也是一樣。
「……只是很不巧的是,我恰好能正式成為青龍的弟子,又恰好得到戒律長老的賞識,收為親傳並執掌執法隊長一職罷了。」宮鏡岩繼續道。
哦不,應該是……南宮鏡岩。
他看着南宮,繼續道:「而更不巧的是,我在落伽城住了十七年,也監視了十七年,一直相安無事……若不是七日前,我終於接到了家族發來的第一個命令,也差點就完全把自己當成了真正的青龍人了……可惜啊……」
他忽然嘆息了一聲,卻再也沒有說下去了。言下之意已經很明顯了:可惜啊……我終究是南宮家族的人……
至於任務的內容麼?
南宮不用猜也知道,肯定是殺了自己,甚至有可能還會有「不惜一切」這樣的前綴作為強調。
南宮忽然感到有點毛骨悚然。
此人甘心蟄伏落伽城十七年,卻竟然至今才接到第一個命令。這麼想來,甚至可能會有某些像他這樣的眼線,終其一生也不會得到起用!就像一根看不見的釘子,深深地插在青龍學院,或者是冒險者公會甚至是各大種族之中。
若在平時,這樣的釘子就是純粹是一顆默默無聞的釘子,但到了需要用到的時候,這可釘子很有可能就會變成了一枚插在敵人心臟之上的……
棺材釘!
那南宮家族的力量到底大到了什麼樣的程度,由此可見一斑!(未完待續。)